從女人村出來後,我便發現自己每次隻要心中戾氣濃重,就會在意識裏看到那個黑影,並且可以和他交談。
黑影雙手抱臂,嘿嘿一笑:“看透了嗎?人性本惡,你好心幫他們,他們卻不一定領情,他們對你好,對你笑,對你善,都是在騙你,利用你。”
我主動伸出右手,沒有半句廢話:“給我力量。”
黑影淡然一笑,握住我的手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掌心傳遍全身,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很多殘忍,絕望的畫麵。
黑影的聲音在我耳旁縈繞:“殺吧,殺吧,你若成魔,無人能擋!”
轟!
綁著我的衣服被我撐斷,碎布向四周飛去。
和上次相比,我感覺到身體更加的陌生,那種冰冷的氣息蔓延全身,我腦子裏似乎被注入了另一個記憶,那是一個隻有殺戮,隻有絕望,隻有痛苦的世界,而我,似乎經曆過一般。
我是誰?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力量?
濃重的殺意阻斷了我的思路,我眯著眼睛,望向這些窮凶極惡的村民。
村民們被我的變化給震驚了,紛紛停止手頭動作,那兩個正要侮辱吳靜的漢子一臉懵逼的看向我。
片刻後,一個漢子說:“草,老馬,你那衣服不結實啊,這小子既然找死,咱們就成全他。”
那漢子說罷,拿著鐮刀朝我走來,惡狠狠砍了下來‘老子送你一程,你可…’
鐺!
鐮刀砍在我的腦袋上,如同砍在一塊鋼鐵上,毫發未傷,那漢子嚇的臉都白了,顫抖著說:“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冷笑了聲,一把抓住他脖子,直接給提了起來:“我,是魔!”
我猛然用力,把他的脖子直接捏斷,那漢子的腦袋從肩膀上滾了下來,表情依舊保持著臨死前的恐懼。
然後,我淡定的表演了個手撕村民,把其他村民給嚇的,侮辱吳靜那個,都尿褲子了。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他驚慌的看著我,忽然跪了下來,狠狠磕著頭:“爺爺饒命啊,爺爺饒命啊。”
我哼了聲:“弱者,善者,皆該被欺,對嗎?”
我抓著他的頭發,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爺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
“我問你對嗎!”我咆哮一聲,猛的往下壓去,他的腦袋狠狠磕在地上,伴隨著‘啪嘰’聲響,便碎成了肉泥。
那些村民們變的驚恐無比,紛紛朝洞內逃去。
我眯著眼看向他們,欺負吳靜的人,都得死。
我從地上撿起來一把鐮刀,衝過去如同狼入羊群,殺了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啊,最後,隻有山羊胡一個人活著。
山羊胡癱坐在地上,不停朝後退去,哆嗦著舉著噬魂心:“寶貝…寶貝給你…繞我一命,饒我…”
吳靜為了他才受的傷,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哪怕一丁點的感激,我自然是不能饒他。
我沒有和他廢話,揮手一砍,便把山羊胡的腦袋給斬了下來。
望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甬道,我非但沒有上次那種無奈,難過,還有種很爽的感覺,似乎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
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人在背後把我抱住,心中的殺念讓我猛然轉身,舉起來鐮刀朝他砍去。
可我看到這個人時,心中的戾氣又迅速消散了,冰冷的感覺似乎在被她的體溫融化,那顆被冰凍結的心,也在被她的淚水釋放。
她哭著說:“夠了小傑,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我終於恢複了理智,丟掉了手中的鐮刀,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我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抱住吳靜,說:“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吳靜啜泣著說:“不要再和他做交易了,你會死的,你會被他給害死的。”
我微笑著捋了捋她的頭發:“就算死,我也不要任何人欺負你。”
吳靜抬起頭,用晶瑩的眼睛望著我,我也望著她,兩人這麼對視著。
吳靜踉蹌著走到山羊胡身旁,撿起來那顆噬魂心,讓我喚出來小倩,我想了下,還是用手摸著鬼牌,正在我打算呼喚時,從甬道深處發出一陣大笑聲。
“啪,啪,啪。”
先是一陣很有節奏的掌聲,然後一個男人漸漸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中,他身穿黑衣,豎著一條馬尾辮,戴著一副墨鏡。
墨鏡男停在我們麵前,道:“不錯,很不錯,不愧是楊小傑,那種力量,連我都要忌憚三分。”
吳靜見到這個人後,臉色陡然大變,驚訝的喊道:“黑龍?你怎麼在這裏?”
我不知道什麼黑龍白龍的,但看吳靜的神色,這個人似乎很強。黑龍笑了笑,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奪走了噬魂心,然後退了回去,那種速度,那種力量,隻是看著,就讓人感到窒息,感到恐懼。
黑龍舉著噬魂心,似乎很滿意:“不愧是惡人魂魄煉製成的,不過再好,也好不過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