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君臨見沈七夜沒有單膝下跪,趕忙傳音道:“七夜,洪宰執乃一方封僵大帝,我們野狼山沈氏初來乍到,在沒有獲得軒轅台沈氏的認可前,我們還是要盡量保持謙卑姿態。”

雖然沈君臨的這番話沒有明確表態讓沈七夜跪下,但他的意思就是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大家都跪了,你沒必要鶴立雞群,要學會同流合汙。

“我不跪!”沈七夜傳音三個字道。

“這…….”

就在沈君臨迷惑以前那麼識大體的沈七夜,為什麼今天這麼執著這點麵子問題時,洪烈與他的儀仗隊已經到了青龍行宮的中央,在轎攆與祭祀蒲扇的輝映下,顯得洪烈的形象異常的高大。

沈七夜十大家族,一群君子境強者的中央站著,顯得尤為的紮眼。

“你是何人?”儀仗隊中,站出來一個公鴨嗓戴方正錦帽的白須中年男子道。

“我乃野狼山沈氏沈七夜!”

也不知道鞠躬會不會迎來天譴,為了以防萬一,沈七夜幹脆就站的筆直,與洪烈的儀仗隊平視。

這直接引起了全場的軒然大波啊。

“這年輕君子竟然這麼不識抬舉?見洪宰執都不下跪的嗎?”

“你沒聽說過他自稱是來自野狼山沈氏,次大陸來的龍族人,估計不懂龍族人的傳統禮節吧。”

“次大陸來的,就是次大陸來的,他以為一個君子境強者,就可以在一位宰執大人麵前放肆了嗎?”

“在不跪,估計宰執大人要生氣了!”

原本肅殺的氣氛,因為沈七夜的堅持不跪,青龍宮附近十幾萬人頓時變得騷動起來。

因為青龍宮是高於地麵三丈,通體用漢白玉的石柱雕刻的柵欄,幾乎內部一覽無遺,所以沈七夜此時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能給我一個你不跪的理由嗎?”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洪烈要生氣時,他突然看向沈七夜淡淡問道。

那口吻既沒有怒意,也沒有善意。

“我沈七夜跪天跪地跪父母,從不跪外人。”沈七夜同樣不卑不吭的回道。

洪烈一怔,許久都沒有在說話,青龍行宮方圓十幾裏的空氣,頓時就凝固住了。

沈君臨,沈文樂,沈星辰,沈君之都跟著汗如雨下,生怕洪烈宰執一個不高興,反手就殺了沈七夜。

而秦州剩餘的九大家族的老一輩,看向沈七夜的目光中多有不屑,覺得他是故意在出風頭,在宰執大人麵前裝逼。

唯獨九大家族幾個年輕一輩的君子境強者,看向沈七夜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欣賞。

年輕人桀驁不馴,在加上他們都是君子境強者,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洪烈今日是宰執,是三元君子,他們覺得自己的未來說不定也不會比洪烈差,憑什麼讓他們跪一個糟老頭子啊。

足足過了一刻鍾,洪烈放聲大笑道:“那就都起來吧,我也沒說你們一定要跪我。”

呼!

沈君臨等人聞言暗鬆了一口冷氣。

“謝過洪宰執!”沈君臨帶頭鳴謝,其他九大家族的人也跟著起身。

雖然他們嘴上也在鳴謝洪烈,其實在各自的心裏,不少各族老輩都巴不得洪烈一掌將沈七夜給拍飛,那樣他們也就少了不一個競爭對手。

接下來的時間,洪烈先是洋洋灑灑的念了一段祭文,禱告青龍大帝與龍族先祖,然後在宣讀了太守之爭的規則。

最後,洪烈讓各族此次參加太守之爭的各位年輕君子,背靠到青龍行宮巨大的玉球身上。

點上一炷香,沈七夜與秦州九大家族的年輕君子的元神,頓時被一股吸力給吸入到了玉球的世界內。

“太守之爭正式開始,閑雜人等退出青龍宮,一百丈開外!”白毛中年男子在次用他的公鴨嗓喊道。

秦州十大家族,包括圍觀看熱鬧的府城百姓,紛紛自覺後退了百丈,接下來就是靜等太守之爭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