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掉(3 / 3)

權晏拓怔了怔,立刻耷拉下腦袋。果然是有求於人啊,到嘴的炸醬麵都吃不到!

姐夫,算你狠!

開車來到律師樓,周圍的景觀燈錯落有致。權晏拓把車停好,徑自走到小樓的後花園。

草坪四周有小射燈,投影出來的光束打在牆上,絢爛奪目。

花園的鐵藝桌前,坐著一道瘦弱的背影。權晏拓站在她的身後,黑曜石般的目光動了動。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姐姐這樣的落寞背影,他無聲的歎息,心疼不已。

“家裏有飯不吃,要在這裏吹冷風。”拉開她身邊的椅子,權晏拓坐下來。

權初若手裏握著一瓶紅酒,仰頭灌下一口,瞥了瞥他,“哎喲,你還有心情來看我。”

男人也不惱,笑道:“姐,你是不是看我要結婚,吃醋了?”

“醋你個頭!”

權初若抬手招呼過去,厲聲道:“就你這個德行,人家楚喬肯要你,咱們家就燒高香吧。”

“我怎麼德行了?”權晏拓捂著腦袋,不服氣的問。

“要我說說嗎?”權初若喝過酒,雙眼閃閃亮亮的,猶如暗夜裏的精靈。權晏拓心虛的別開臉,不敢再與姐姐造次。

“喝嗎?”權初若把酒瓶遞過去,權晏拓卻一把推開。

眼見他這副模樣,權初若抿唇笑了笑,眼底的神情逐漸溫柔下來。

“姐!”

權晏拓偏過頭,目光落在權初若臉上,道:“不要再等了,你等不到那個人。”

聞言,權初若手裏的酒瓶一頓,動作僵硬住。

“這麼多年,你已經盡力了。”權晏拓拿過她手裏的酒瓶,語氣疼惜。

權初若微微低著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她還記得當初家裏要她嫁進陸家,這臭小子可是投的讚成票。

“阿拓,你也覺得,我等不到?”權初若抿唇,聲音很低。

權晏拓劍眉輕佻,道:“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為什麼還要問我?如果你想要找一個人堅定你的想法,那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你和廖凡不可能有結果!”

“你……”權初若蹙眉,嘴角扯出一抹笑,“要不要說的這麼明白,你想打擊我啊?”

權晏拓伸手環住她的肩膀,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他俊臉低垂,眼底的神情溫柔,“姐,在我心裏,你的位置遠比媽媽和奶奶還重要。”

“切!”權初若嗤笑,道:“少來,你不是最愛媳婦兒嗎?”

權晏拓薄唇輕勾,眼底的眸色染笑,“在我心裏,你的位置永遠都和楚喬平等。”

“平等?”權初若仰起頭,盯著弟弟的俊臉。

權晏拓額頭輕點,嘴角揚起,“如果所有人都不站在你身邊,你弟弟也一定,永遠都敞開懷抱,讓你依靠!”

不過比他大兩歲,卻從小處處都要管治他。權初若眨了眨眼,眼角逐漸酸澀,她抬起手,指尖落在弟弟的臉上,笑道:“我們家毛毛,終於長大了。”

毛毛。

權晏拓聽到這兩個字就炸毛,可此時懷裏的人眉眼溫柔,他隻能把不滿咽回去,張開懷抱將姐姐擁進懷裏。

“姐,你有多好,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權晏拓低低一笑,神情溫暖。

權初若腦袋有些發懵,沒聽清楚他的話。她靠在弟弟寬闊的懷裏,心底的那些煩躁與不安,慢慢平複下來。

她眼角酸酸的,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為什麼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卻硬是堅持了這麼多年?

權初若,你傻不傻啊?

不多時候,權晏拓開車,將權初若送回家。她的酒量一直不小,可今晚的她,似乎醉的很容易。

權晏拓把車停下,副駕駛的人已經睡熟。他推開車門出來,果然見到陸景亨雙手插兜,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睡著了。”權晏拓指了指車裏的人。

陸景亨收回視線,感激的點點頭。他抿唇走過去,就要拉開車門。

“姐夫!”

權晏拓按住陸景亨的手背,黑曜石般的目光深邃。他俊臉的神情凜然,道:“其實我姐就是一張白紙,她什麼都不懂,卻逞強這麼多年。”

一張白紙?陸景亨挑了挑眉,想起他親身驗證過的那張白紙,眼底的神色柔和。

“阿拓,謝謝你。”陸景亨斂起笑,鄭重其事的看向他。

他的神情,足以說明一切。權晏拓緊蹙的眉頭鬆開,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陸景亨將車裏的人抱在懷裏,腳步不加遲疑的轉身,走進電梯。

任務完成,權晏拓跳上車,急忙發動引擎。媳婦兒啊媳婦兒,炸醬麵一定要給我留著!

身體躺進暖床中,幹涸的喉嚨有溫水滑過。權初若舒服的歎了口氣,眼皮酸澀沉重,並沒有轉醒的跡象。

陸景亨用熱毛巾為她擦拭,動作溫柔。

床頭燈的光線昏暗,陸景亨盯著沉睡的人,冷峻的臉龐染上幾分暖意。他輕握她的手,扣緊的無名指,套著同款的結婚對戒。

權初若睡的迷迷糊糊,可意識並沒有完全消退。她閉著眼睛,可還是能見到陸景亨那雙深邃的眸子,耳邊似乎回蕩著他的聲音:“傻瓜,你以為能逃得掉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在這暗夜裏,蠱惑人心。權初若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唯一能感覺的,隻有激烈跳動的心,還有那莫名的心悸。

她逃不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