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權初若捧著手機,找安靜些的地方站。
“初若啊,今年算是你第一次在婆家過年,不許鬧脾氣,也不許給人家冷臉看,知道嗎?”
權初若聽著母親的叮囑,秀氣的眉頭緊鎖。怎麼這樣啊,難道她在大家心目中這麼差勁?
“喂,你在聽媽媽說話嗎?”範培儀聽不見回答,扯著嗓子問。
權初若撅著嘴,心裏不服氣。
“媽,初若很好。”手機突然被他拿過去,陸景亨抿起唇,聲音沉沉的,“她很好,我很喜歡,我們全家都很喜歡。”
聽到女婿的話,範培儀安心的掛斷電話。
權初若驚詫的仰起頭,恰好看到他低眉淺笑的模樣。他收起手機,深邃的黑眸落在她的臉上,“冷不冷?”
男人呼出的氣息噴灑在臉頰,有淡淡的酒氣彌散。權初若望著他瀲灩閃動的目光,心底的某處隨著他上揚的嘴角,一圈圈飄蕩起來。她斂眉,躲閃開他炙熱的目光,“不冷。”
今年的除夕不冷,這是權初若的感覺。
陸景亨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懷裏。他解開外套,把她整個人捂在心口最暖的位置。
最後的一個煙火,是陸景亨帶著權初若放的。當煙火騰空的那一瞬,權初若隻覺得心中的什麼東西,也隨著那抹亮光,破體而出。
夜空的最高處,綻放出耀眼的火樹銀花。她紅唇輕抿,在交相輝映的絢爛中,心頭溫暖。
客廳十二點的鍾聲敲響,新的一年到來。陸家的客廳裏,傭人們把墊子放在地上,兒孫們依次下跪,給父母拜年。
陸景亨帶著權初若,跪下給父母拜年,領過厚厚的紅包。
唯一不和諧的,人家哥哥們都帶著老婆和孩子,隻有陸景亨身邊隻有老婆,顯得孤單。
閔素素開心之餘,還是有淡淡的失落。她給紅包的時候,眼神不經意在權初若的身上停留幾秒,欲說還休的模樣。
權初若知道她要說什麼,心底微有起伏。並不是她有心聯想,隻是這一對比,她和陸景亨確實尷尬。
年三十晚上,陸家兒子們都留宿在家,這是陸家的規矩。權初若雖有準備,也難免緊張。
陸景亨拉著她的手,帶她回到三樓。他在家排行最小,家裏人都寵他,所以三樓整個一層,都是他的地方。
推開臥室的門,床上喜慶的紅色床品,讓人有種新婚的錯覺。
“我媽讓人弄的。”陸景亨拉著她進來,隨手把門關上。不過他老媽準備的倒也不錯,他和權初若還真算新婚,有名有實的夫妻關係剛開始。
“咳咳……”權初若低頭輕咳,道:“你先洗澡,還是我先洗?”
“一起洗。”陸景亨鬆開衣領,笑的不懷好意。
權初若瞪他,警告道:“這是在你家,你收斂點行嗎?”
“嗯。”陸景亨邁步走過去,伸手將她壓入懷裏,“我家的床也很大,足夠我們折騰。”
“……”
權初若蹙眉,一把推開他,“陸景亨,你想吵架?”
“噓——”
陸景亨手指輕點,在她唇角輕撫,“老婆,措施以後我來做。你也答應我一件事,行嗎?”
措施?
權初若怔了怔,明白後臉頰微紅。這個流氓,非要說出來嗎?
“什麼事情?”權初若沒好氣的問。
陸景亨指了指她的眼鏡,道:“以後不要帶這個。”
他不喜歡權初若戴眼鏡,差點就讓他沒有認出來。如果不是那張獎狀,如果不是她還保存著那張獎狀,也許這輩子,他都認不出她來。
好險!
“戴眼鏡怎麼了?”權初若蹙眉,這眼鏡從大學畢業她就戴,已經很多年了。
“醜死了!”陸景亨回答。
權初若瞪眼,猶豫片刻後,妥協道:“好吧,那隻有我們倆的時候,我可以不戴。”
這樣算不算進步?
“好。”陸景亨低頭,在她嘴角親吻。
他的口中還有酒氣,權初若有些害怕。她抗拒著往後躲,嘴裏不斷提醒,“陸景亨,明早親戚們都會過來拜年,我們要早起。”
“嗯。”陸景亨不緊不慢的出聲,薄唇一下下吻在她的嘴角,壓根沒搭理她。
浴室的門推開,交纏的身影進入。
怎麼這樣?今晚她沒喝酒,怎麼醉的那個人,好像是她?
“陸景亨!”
浴室裏響起一聲暴怒,細碎的喘息過後,是女人無奈的低喃:“不許咬我……”
陸景亨低沉的笑聲撩人,他當然不會咬,他隻喜歡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