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初若怔了怔,望著宋雯忙碌的背影,嘴角微勾,“謝謝。”
“不謝。”宋雯收拾好東西,又把買回來的飯菜放在她的麵前,道:“先吃東西吧,午飯您也沒吃幾口。”
權初若動了動嘴,把出口的道謝咽回去。她笑了笑,沉聲道:“給我一杯水。”
“好。”宋雯重新端來一杯熱水,外麵的同事已經都下班,整個律師樓裏空蕩蕩的。
她站在邊上,看著權初若不算好的臉色,心疼道:“權姐,您別怪我多嘴,有什麼事情不能回家說的,為什麼要搬出來住?”
權初若吃了兩口飯,晦澀的勾起唇,“也許是很嚴重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宋雯心頭揪了下。雖然她還沒結婚,但有個相戀幾年的男友,感情這種事情她也算通透,所以隻看權初若的表情,她大概也能了解一些。
婚姻這東西,早就有人預言過,那是愛情的墳墓。可總有人前仆後繼的走進圍城,宋雯想,大抵還是有幸福這回事的。
“權姐。”宋雯歎了口氣,勸她:“有事要慢慢解決,您總是睡在這裏也不行啊。”
權初若挑眉盯著她,並沒有惱怒,“我明白。”
既然她這麼說,宋雯也不好再嘮叨,她把其他事情都做好,最後一個離開律師樓。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沉下來,權初若捧著茶杯走到窗前,望著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眼神緩緩的沉寂下來。
她回身看著沙發裏鋪著的被褥,明亮的雙眸動了動。是啊,這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躲是躲不過的,總要麵對才是。
傍晚時分,權初若拉著行李回到祖宅。家裏人都在餐廳,範培儀一眼看到女兒回來,笑道:“初若回來了。”
權初若點點頭,神色漠然的拉著行李箱,直接往裏走。範培儀見她身後拉著個箱子,霎時皺眉:“你要出差嗎?”
“不是,”權初若腳步頓了頓,掃了眼奶奶還有父親探究的目光,大聲回答,“我搬回家住了,從今天開始。”
搬回家?
範培儀半天才緩過神來,急忙起身朝她走過來,“初若啊,你告訴媽媽,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權初若斂下眉,不想再解釋。她拉著行李箱上樓,無視範培儀絮絮叨叨的質問,硬是一句話不再說。
“媽!”範培儀見女兒不開口,急得臉色發白,“您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權老太太坐在椅子裏,臉色也沉下來。她抬頭與權正岩交換一個眼神,握著手裏的拐杖,沒有說話。
洗過澡,換上清爽的睡衣,權初若覺得整個人舒服不少。她站在鏡子前,把濕漉漉的長發吹幹,房門也恰好響起。
“進來。”
蘭姨端著餐盤,笑吟吟的走進來。
權初若聞著那陣香氣,紅唇不自覺的上揚,“蔥油餅。”
“快過來吃,剛出鍋的。”蘭姨把東西擺在桌上,笑著將手裏的筷子遞過去。
蘭姨在權家幾十年,這姐弟倆都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全家人沒有一個將她當作下人看待。權初若急不可耐的夾起一塊,往嘴裏塞,“嗯,好吃,還是家裏的飯好吃。”
“慢點。”蘭姨給她盛了碗粥,笑眯眯的盯著她瞧,“這幾天怎麼瘦了?”
權初若很快消滅一塊餅,道:“瘦點好看啊。”
“胡說。”蘭姨駁斥她,“你又不胖,身體健康最重要。”
權初若也不頂嘴,新出鍋的蔥油餅又香又脆,她可沒功夫鬥嘴。
眼見她吃的狼吞虎咽,蘭姨輕輕搖了搖頭。
半響,蘭姨收拾完東西,推開老太太的房門走進去。
“怎麼樣?”雕花窗邊,權老太太拄著拐杖,眼神莫名。
蘭姨歎了口氣,如實道:“咱家的孩子您還不了解嗎?那小嘴硬著呢,脾氣也硬!”
聽到這話,老太太抿起唇,心裏已經有數。
這邊範培儀也睡不著,她背靠著床頭,一個勁的喘粗氣,“正岩你說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說要搬回家住?這小祖宗到底鬧什麼?”
權正岩正在看報紙,深邃的雙眸動了動,並沒開口。
“哎……”範培儀擔憂的歎氣,神色失落,“阿拓和楚喬已經夠讓我操心的,要是初若再鬧出些什麼事情,咱們家可怎麼辦啊!”
權正岩沉著臉放下報紙,摘下臉上的老花鏡,拍拍她的手背,道:“先別瞎猜,明天你給景亨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怎麼說。”
“好,我明天一早就給景亨打電話。”範培儀一時急昏了頭,竟然把陸景亨給忘記。她非常滿意這個女婿,即便還沒問過,心裏早已認定是自己女兒不對。
況且她自己生的孩子心如明鏡,就權初若那個臭脾氣,範培儀都覺得頭疼,更何況是人家陸景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