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兒子說個實話。沉碧之所以會造成今天的後果,最大的責任是在她自己的身上。於氏就算是有錯,也隻是小錯,何必受到這麼重的懲罰?”

穆相國的性子雖一直都極為平和,很少與他人起爭執,但也並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

見穆太君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好言相勸而改變主意,任然是堅持己見,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仍是有些惱火。

“更何況,就算您想要處理此事,為什麼隻懲罰於氏一人?沉碧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才是最該收到教育之人嗎?”

在這件事情上,穆相國雖然信了薑沉碧的話,認為她這是被韓昇沅強迫之舉,但仍是因為此事對她產生了些不好的印象。

畢竟她也是從小受到教養的大家閨秀,盡管是在被下藥的情況下,表現的那樣孟浪,也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

穆太君頓時被穆相國堵得啞口無言,她沒有想到穆相國會因為於氏,而頂撞她這個母親。她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情緒,再次被攪動起來。

“你!沉碧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這件事情一定是被人害的。她並沒有犯下什麼過錯,我為什麼要去懲罰她?”

穆相國從座位上站起身,向穆太君做了個禮,垂頭沉聲道,“母親,那在兒子的心中,於氏也並未犯下滔天大錯,需要讓她罰跪祠堂。”

說完這話,穆相國便轉身快步向門口走去。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這個舉動一驚,沒想到想來一孝順著稱的穆相國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穆娉婷很快便反應過來,向穆太君草草行禮後,也追著穆相國一起前往祠堂。

有兩個小廝正守在祠堂門口,他們見穆相國氣勢洶洶的趕來,心下產生了膽怯的情緒,有些不敢阻攔。

但奈何怕穆太君以工作不力為由治他們的罪,便隻好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擋在大門口,“老爺,您不能進去。”

穆相國掃了那兩個小廝一眼,強大的威壓頓時向那兩人逼去,“怎麼,是誰借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敢來阻擋我?”

那兩個小廝哆嗦了一下,但仍是硬撐著,“老爺,太君下令說了,隻有得到她許可之人才能入內,其餘外人皆不許方進入。”

“哼。”穆娉婷這時也跟了上來,冷哼一聲,“你們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在你們的心中爹爹是外人?難道現在,爹爹所擁有的權利還沒有你們兩個大?”

那兩個小廝的心中叫苦不堪,他們隻是一個遵守命令守門的,怎麼就被卷入這場糾紛了?

“怎麼,你們還真的打算反了不成?”穆娉婷見那兩個小廝一動不動,美眸微眯,周身不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奴才不敢!”那兩個小廝急忙跪了下來,這頂高帽他們可承受不起。與穆太君施加的壓力比起來,他們還是更加懼怕來自穆娉婷的。

穆娉婷瞟了一眼那兩個小廝,隨即憂心忡忡的看向穆相國,“爹爹,在這裏跟他們浪費時間不值得。娘已經跪一天了,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將她帶出來吧。”

穆相國點點頭,想到於清晚的狀況,眼中也閃過一絲憂色,急忙推開祠堂的大門,抬腳進去。

“老爺。”於清晚見穆相國從屋外闖進來,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您怎麼到這裏來了?”

穆相國見於清晚的麵色有些泛白,額上皆是細密的冷汗,心中憐惜的情緒頓時在不斷翻湧著。他快步上前,將於清晚從地上拉起來,語氣不由得放軟。

“清晚,疲倦一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於清晚與穆相國對視片刻,心中頓時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神微動。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輕笑,微微搖頭。

“相國,我沒事,還能再在這裏跪一會兒,你不用擔心我。”

穆太君向來都不喜於清晚,如今穆相國強行帶她離開祠堂,想來會讓穆相國與穆太君之間的關係鬧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