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智輕歎一聲,麵上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目光似是穿透了穆娉婷的身上,看見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們可知這花寧莊莊主與我是什麼關係嗎?”

穆娉婷搖搖頭,心下的好奇之意雖然愈發濃烈,但仍是默默的看著他,並不言語,隻是耐心的等待著他發言。

“他是我的兒子。”裴智說到這裏麵色一沉。

穆娉婷和簫湛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不小的差異,沒想到鬧來鬧去,這兩個重要人物居然還有著這樣不俗的關係。

“裴老先生,竟然這花寧莊與你有這樣深的淵源,那你為何還要對此表現出如此深的厭惡?”穆娉婷心下的詫異越發大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這裴老先生應該也是花寧山莊的前任莊主了。

但如果他剛剛沒有說出他和花寧山莊之間的淵源,自己根本就猜不到那一層關係。

“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能獲得那場酒宴便是無上的榮譽,可你們又怎麼知道在這背後所隱藏的那些齷齪事情。”

“那會兒我還在花寧莊,因不愛管那些閑暇之事,便早已將大權交予了我的兒子。他見我喜歡喝酒,便張羅出酒宴。”

“這……貴公子的心意不是很好,怎麼就變成齷齪之事了?”穆娉婷蹙眉,莫不是這場故事最後發生了什麼轉變。

“你又知道什麼,你和我都不過是被他表麵所欺騙的人罷了。”裴老先生輕歎一聲,繼續道,“你們哪裏知曉,他借著這個名頭私下偷偷行賄。”

穆娉婷聽到這兒,見裴智的麵上滿是憤慨之色,一副因被欺騙而心碎的表情,便有些不好開口。

但她轉念一想,想起簫湛的病情,便咬牙,突然跪在裴智的腳邊:“裴老先生,您的苦衷我們雖然已經明白,但對我們來說也是有著苦衷的呀。”

“哦?你們又是為了什麼,向我來討桃花酒,不就是為了贏得這酒宴的勝利嗎?”裴智被穆娉婷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語氣依舊顯得有些不緊不慢。

簫湛見此微微蹙眉,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一雙無形手緊緊攥住了,有些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若不是為了他,穆婷婷根本就不用這般低微。

“裴老先生,您還不知道吧,我的這位朋友身患絕症。唯有花寧山莊當中的一味藥材才可以救他,可這莊主對我們見都不見,便隻好用這法子。”穆娉婷如實道。

“絕症?”裴智瞟了一眼蕭占眼底帶了些許的詫異,“我看他神清氣爽,臉色紅潤,也不像是身患絕症之人。”

“他患的是血蠱,唯有用幾種草藥進行熬製做成丹藥,才可以解開這血蠱。否則等待他的,終將是孤獨爆發,不治身亡。”穆娉婷說到這兒,頭微微低垂下來。

裴智沉默了,蠱蟲的威力他是也有所耳聞的。沒想到這樣一個對棋藝深有造詣之人,竟然會這般命短。

他原想著,若是有機會便想要與這男子好好切磋切磋,探討一下。但看如今這情況,怕是很難再會有這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