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這時刻應在先生處修學,奈何聽聞林家出了變故,名聲敗壞,所以……”林賦瞪著眼睛看向了林婼。
林婼也不氣惱,接上了林賦的話:“……所以你就覺得敗壞林家名聲的事情,得賴我?來找我理論?”
“正是。”聽到林婼將話挑明,林賦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看向林婼:“此事必定事出有因,但是究其根本,是婼兒姐你違背了孝道所致,所以我想請你出麵……”
“打斷你一下,你了解事情原委了嗎?”林婼不給林賦說下去的機會,反正肯定是讓林婼自己承認是自己敗壞林家名聲,好為林家挽回最後一點顏麵。
“時間緊急,還來不及了解,不過想必……”林賦搖了搖頭,他確實聽見那個村民跟自己父親說的話,但是真的去了解來龍去脈,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林婼又打斷了林賦想要說話的機會,直直地盯著他:“既然未曾了解來龍去脈,那就是僅憑臆斷來斷定事情對錯,這就是賦弟你的做法?可有公正可言?以後你倘若為官世人可有清白?”
三句問話讓林賦目瞪口呆,低著頭看著前麵的茶水沉默不語,良久,抬起頭來看著林婼,眼中已經沒有了剛進門時的傲氣,他也沒想到,自己一貫看不起的林市洲一家子,竟然出了林婼這麼一個巧舌如簧,神思敏銳的人,他一直以為同齡人之中,自己已是萬中無一,沒想到會遇上對手,本以為自己來到林市洲的家,能夠三言兩語將林婼辯倒,沒成想確是自己被問的啞口無言。
林賦吐了一口氣,認真地看著林婼:“婼兒姐,古語有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長輩如何做,我們做小輩的,總得受著,你如此做法,有違孝道。”
林婼冷冷地看著林賦,看得林賦渾身不自在,才緩緩開口說道:“這麼說來,我爹也算你長輩,那回頭我跟我爹商量一下,讓你回來林家,不去學堂了,如何?”
“這……”林賦頓時有些尷尬,不管是輩分還是身份,林市洲確實可以這樣做,而且如果按自己剛剛的說法的話,自己還不能反抗,一時間憋得小臉通紅。
林婼臉上嚴肅,但是心裏卻是暗暗笑著,雖然林賦早慧,但是真的要跟林婼這個活了幾十年的人比起來,林婼都能坑死他還不讓他發現。
語氣緩了緩,林婼鎮定自若地看著林賦:“賦弟,若你真的要維護林家名聲,你要做的不是來我這興師問罪,而是把真正的蛀蟲從林家這棵大樹上挖下來。”
林賦低下頭,思考著林婼的話,過了好一會,眼神清明地抬頭對林婼做了個禮,開口道:“受教了,今日是小弟唐突了,還望婼兒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