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娣此刻的心情完全是絕望的,她仿佛就好像一座待在洶湧大海裏的孤島,到處都是喧囂致命的浪濤,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坐在上麵,無依無靠,一大片灰敗的不知名煙霧籠罩了她,在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她很想隨著女兒一起踏上這漫漫的黃泉路。
自從林招娣的死鬼丈夫真的死了之後,林招娣就將自己的女兒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信仰,她對王荷花的疼愛是近乎病態的,隻要是王荷花想要的東西,林招娣不擇手段都會把東西搞到手,隻要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哪怕是殺人放火她都有心理準備。
可是現在,她一直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在這樣一個明媚的春日夜晚,轟然倒塌了。現在的林招娣雖然還活著,但是骨子裏賴以生存的東西已經被命運抽離殆盡,隻剩下這個空空的軀殼。
村長看著林招娣那傷心欲絕的樣子,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候勘查現場的裏正從死胡同裏麵走了出來,神情凝重。他看見林招娣跪坐在地低聲痛哭的樣子,也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往村長身邊走了過來。
裏正在村長身邊站定,搖了搖頭,神色鄭重地對著村長說道:“這男的是一地痞,名字沒人知道,但是那些混混叫他王麻子,時常猥褻女子,本來就已經加派人手在抓捕他了,沒想到會死在這。”
村長聽見這另外一個死者身份是地痞流氓,頓時皺緊了眉頭,認真地看向了裏正,詢問道:“死因呢?”裏正聽見村長詢問,開口回答道:“林家那個小女娃子是心脈盡斷而死,而這個王麻子則是五髒六腑盡碎而亡,兩者死亡時間一前一後。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隻有王麻子死之前疑似被人踹到牆上,導致背部受傷和死胡同盡頭的牆麵斷裂,殺人的是個高手,皆是內勁傷人,一招斃命。”
“比起你,如何?”村長想了想,鄭重地問道。隻見裏正搖了搖頭,有些愧疚之色,低聲回道:“我不如那個人。村長,這種武功高強的人突然出現在我們村子,怕是……”
村長揮了揮手,示意裏正不用再說,自己心裏已經有數,但是還是對於這莫名其妙出現的神秘人有了些許忌憚。轉身對著裏正吩咐道:“這陣子村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多加派人手巡邏,若是見義勇為的俠客還好,就怕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隻希望一切都是好的,若真的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那偌大的清水村怕是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村長凝重地想道。於是還是鄭重地拍了拍裏正的肩,神情嚴肅地開口叮囑裏正:“一切小心為上,注意安全,若是遇見千萬別輕舉妄動,尾隨便行。”
裏正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轉身便開始安排村子裏的青壯小夥子準備布防和巡邏,緊鑼密鼓地開始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