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此時,我的好‘大哥’應當收到我的禮物了吧。”宋獻此刻坐在自己房間的梨木圓桌旁邊,搖曳的燭火將他那一抹斜斜上翹的得意嘴角映照得無比明顯。時間將近夜半,而宋獻卻沒有任何睡意,目光幽深地望著窗外,那個方向正是宋宸房間的方向。很顯然,這個刺殺宋宸的白營長就是宋獻指使的,而宋獻此刻雖然望著宋宸房間的方向,但是好似對於那邊的動靜毫不在意,食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一道輕輕地敲門聲就在宋獻的房間門口響了起來,宋獻心頭一喜,麵上卻依舊麵無表情地開口道:“進來。”聽到宋獻的招呼,一道黑影迅速地半開了門扉,鑽了進來,順手用內力輕輕將門闔上,這是宋獻派出的死士,他半跪在地上,一身粗布製成的仆役打扮,身手卻很明顯及其不凡。

看見來著跪在地上,宋獻便開口問道:“事情可辦妥了?”仆役打扮的死士,雙手抱拳,沉聲回答道:“啟稟主上,姓白的妻兒已經處理妥當,全部埋屍在城外的一處山林裏。”宋獻點點頭,他既然做了脅迫白營長的事情,那邊不可能再留下隱患,至於守信?他可不會為一個死人守信。

本來宋獻指使白營長去刺殺宋宸,一早就想到不可能成功,當然也抱著一絲僥幸,要是萬一成了,自己後麵的計劃也不用再繼續執行了,也可以省下一番功夫。但是不論這一次刺殺成與不成,白營長都是得死,宋獻在白營長出發前許諾,若是白營長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得自己妻兒的性命,那便死在這次刺殺當中,但是很顯然,白營長不清楚宋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

而讓白營長這個棄子發揮作用,主要便是為了接下來的一步。宋獻從自己的袖袋裏掏出他母親留給他的毒藥,神情陰翳,看著手中的瓶子,手微微晃動了一下,仔細聽似乎能夠聽到類似於細沙流動的聲音。這是最後的毒藥,宋獻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宋儒在宋宸回到侯府之後,便陸陸續續地將侯府的相關事情都漸漸移交給宋宸處理,宋獻和宋震逐漸淪為幫扶的角色。

宋獻當然不甘心,他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年,眼看著就要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了,而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自己渴望在其身上得到認同的人的支持,橫插一腳的宋宸。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出現在他人手裏,他怎麼能不心急,但是說真的,即便是經營許久的宋獻,始終還是在侯府這棵大樹上麵攀附發展,開枝散葉。對於還能夠喘氣的宋儒來說,這些都是可以翻掌鎮壓下去的事情,宋獻當然也無法反抗。

但是不僅僅是宋儒宋宸在算計,宋獻也在借著宋儒父子的算計而算計他們。派出白營長就是為了吸引宋宸還有其他忠於宋儒的舊部,方便他執行下一步的計劃,至於白營長的死活和行動成功與否,根本不放在宋獻心上,隻要以他的妻兒要挾便好,這種重情之人,在宋獻的心目當中是最容易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