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隨著九十年代國家體製的改革,大部分三線廠經曆了改革合並重組,也有很多三線廠遷入就近的城市,三線廠原來的閉塞性被打破。

這是在網絡上摘抄的關於三線廠的由來,雖然我們的工廠沒有上麵提到的那麼有名,但如果你在吉林省的話,如果聽到過“吉諾爾”冰箱,前衛醫院,它們都是三線廠後來轉產的產物。每個三線廠都有一個代碼,我們工廠的代碼就叫9208,一個深深印在我腦海中的數字。

黃皮子迷人

我們的工廠坐落在一個山坳中,不同的山脈分割出不同的溝壑,工廠就綿延的建立在溝壑中,在溝壑的開口處修葺了大門,長長的圍牆將工廠和家屬區分離開。

我家住在老家屬區(根據家屬區建設的時間約定俗稱),這沒多少戶人家,我家住在後趟房,前趟房住著四戶人家,被黃皮子迷住的就是前趟房第二戶人家的老大,他的年紀和我姐的歲數差不多,我和姐差10歲。聽說他被迷前是個很機靈和很淘的孩子,長得也好,前後院有姑娘的人家都相中他了,有的還打算訂個口頭的娃娃親。

我們都管他叫大慶哥,聽我媽說大慶哥在8歲那年被黃皮子迷住的。那年的秋天是相當的熱,大慶哥和幾個小朋友到我們那前山的小河去遊泳,遊完泳後幾個孩子又跑到山上摘果子。他們去了一個我們這的人都很忌諱的後山。據說那當年和日本鬼子作戰死了不少紅軍和小日本。紅軍的屍體大家後來整理後都埋了,並建立了一個小型的陵園,而日本鬼子的就散落在山間,有的人家在種地的時候來能從地裏刨出骨頭呢。

正因為那邊去的人少,所以那邊的果子特別多,山梨,五味子,山葡萄,圓棗子(味道類似獼猴桃,和大棗一樣大小),核桃,多不說,還特別好吃。

幾個孩子玩著的時候,忽然看見一隻小黃皮子,他們便追,後來把小黃皮子追到一個大槐樹的樹洞中,大慶哥淘,其他小朋友都罷手了,他還不依不饒,拿棍子往裏麵桶,捅不到最後對著小樹洞撒尿,然後用泥將樹洞封上。

回家的當晚大慶哥就發燒了,並且嘴裏直冒胡話,說什麼對不起,再也不敢了等。這可給他媽嚇壞了。趕緊送到了廠衛生院。院長親自給看的,也打了針,可就是不好轉,人都要昏迷了。因為是一個工廠的,大夫也不瞞著家長。讓大慶媽找個人看看,孩子是不是衝著什麼了。不像是實病,像是虛病。

我媽那時候在廠裏看這個還是有點名的,用我媽的話說,雖然不是很厲害,自己支不起堂子,可一搬的小問題還是可以解決的。我媽去看了看大慶哥,翻了翻眼皮說,“這孩子是衝著黃皮子了,不過這黃皮子好像很厲害,她請不走,讓他媽在找個道行高的給孩子看一下。

於是大慶媽將那幾個一起喝他玩的找來,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又到幾裏外的屯子請了個大仙。大仙帶著他們到那個大哥撒尿的樹洞前燒了香,又念叨了念叨。你別說,回來後大慶哥還真的不發燒了,人也清醒了,隻不過再也不像原來那麼活潑了,生長也遲緩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沒張開似得,看著和正常的人不太一樣,身上的毛發也都發黃,還經常有病,不過總算是保住了命,從這件事情後廠子裏的大人都告誡自己的孩子,誰也不敢再去後山玩了。

和他同齡的人也很少和他玩了,不過他到成了我們的好朋友,經常和我們這些小他10多歲的孩子玩,成了我們這幫中的小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