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失敗
落洛與托比亞斯的頭顱越湊越近,說的極其熱烈,段煜麟還發現,這一個上午落洛都沒吐,更加沒有表現出難受的樣子,這證明她夠投入,忘了早孕反應。他就鬱悶了,難道她平時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夠投入嗎?他看她聽那些財經知識也挺入迷的,怎麼還會時不時去吐一吐?
段煜麟哪裏想到他也是落洛痛苦過的人之一,看到他難免會想到以前那些傷害與不愉快,而托比亞斯對於她來講是個相對陌生的人,麵對他不會聯想起什麼過去的回憶,所以整個人會輕鬆很多。
段煜麟生著氣,可又不能走,他不能就這麼敗下陣來,這個托比亞斯絕對是故意的,所以他隻能和自己生悶氣。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段煜麟總算有充足的理由開口,“小洛,該吃午飯了!”
托比亞斯看表說:“的確,中午就在我這裏吃吧,讓你嚐嚐平時我愛吃的東西!”
段煜麟皺了皺眉說道:“小洛懷孕了,有很多東西不能吃!”
“我自然知道,放心吧!”托比亞斯說著站起身。
落洛也跟著站起身,一上午沒動地兒,胃裏壓的都是食物,此刻站起來,一陣翻湧,她麵對段煜麟就吐了過去。段煜麟這麼長時間練就的動作非常敏捷,迅速拿起袋子張開接住,讓她準確地吐到袋子裏。等落洛吐完,他的臉已經呈鐵灰色。
什麼意思?對著托比亞斯一上午都沒有事,怎麼一看他就想吐?這對他可是一個太大的打擊,他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還不如一個什麼都不管的托比亞斯嗎?
落洛把頭轉到段煜麟這邊是因為想讓他拿袋子,可那吐意來的太猛烈,又來不及說,於是便成了這樣,段煜麟不了解啊,隻以為自己讓落洛如此惡心。
托比亞斯勾著唇角,忍住笑,有意思啊有意思。他輕扶住落洛說:“走吧,先到我那裏休息一下,給你弄點檸檬水,會覺得爽口些!”
落洛隻顧難受了,沒有反對,跟著托比亞斯便走了。於是留下段煜麟一個人拎著袋子站那裏簡直就跟個男傭似的,他心裏何其悲哀?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陽光呢?
他沒有時間蹉跎,快步走上去,把袋子交給一旁的仆人扔掉,大步跟上了落洛。
長久以來落洛的食譜都是段煜麟來定,他以為她喜歡吃中餐,所以變著花樣的給她弄中餐,西餐根本就不讓她碰,其實西餐中也有很多精美好吃的食物,沒有吃過怎麼知道不喜歡?托比亞斯生在這樣的家族自然吃的都是精中之精,而這些菜品,在外麵是吃不到的。
於是落洛看著沒見過的食物立刻就有了興趣,她一邊問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一邊四處看著,眼睛都不夠用了。她還是第一次到托比亞斯住的地方,這裏仍舊是古老的歐式風格,與主宅那邊不同,這邊體現的是低調的奢華,有品味的那種深沉,與他這個人極為相符!
這餐飯落洛吃的還是很開心,她有食欲的樣子也讓段煜麟產生了挫敗感,他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竟然被托比亞斯一頓飯就給破壞了。
吃過飯,托比亞斯讓人送來消食飲品,落洛感歎道:“沒想到西餐也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托比亞斯隱有所指地說:“人的眼光要寬一些,多去嚐試才能有更多的選擇,才能找到更適合自己的,食物如此。”他頓了一下,瞥了段煜麟一眼又看向落洛說:“男人亦是如此!”
這話說的太露骨了,明擺著就是離間他與落洛的感情,段煜麟再也無法容忍,霍地站起身說:“小洛,你該回去休息了!”
托比亞斯是個極講究分寸的人,他沒有挽留,而是對落洛說:“先回去睡午覺,睡醒後我們繼續研究!”
“嗯,好!”落洛站起身,主動向回走。
她這主動不是因為他的話,段煜麟真是更憋屈了,等兩人回去之後,落洛睡覺,他則把那書拿出來翻翻,都沒有針對目前情況的招數。
段賀光本來是打算年前頭一天再飛過去的,可家裏沒有人,妻子跟父親都走了,他呆著也沒意思,事情辦的很順利,年前基本上沒事兒了,他從妻子那邊得知落洛叫了落鬆,一起過年,他便聯係了落鬆,和他一道過去。
落鬆哪裏還有心思工作?他將年前要處理的工作都快速解決掉,也給落洛買了她喜歡吃的東西,恰巧段賀光來電,兩人一拍即合,當下決定立刻飛過去。
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說走就走,訂好機票拿了東西就往機場趕。
坐上飛機,踏實下來,段賀光感慨萬分,“我們多久沒有坐在一起喝喝酒,說說話了?”
“是啊,這些年各忙各的,反倒不如以前親近了!”落鬆也歎氣說道。
段賀光看空姐走了之後才說:“對了,小洛最近的情況你了解嗎?”
落鬆搖頭,“如果不是小洛給我打電話,我真是沒臉見她,這段時間跟李秋瀾鬧離婚,我真是心身俱憊,對小洛的關注自然會少,不過現在好了,我終於離婚成功,以後的日子會平靜很多。”
看樣子落鬆不知道小洛所遭遇的一切,段賀光沉吟問道:“你知不知道小洛為什麼留在國外暫時不回來了?”
落鬆問:“難道不是因為她不願留在這裏觸景生情所以才到國外去的?”他也意識到老友話中有話,不由追問道:“小洛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段賀光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些事兒,隻能從小洛與辛濯去國外打算注冊時開始說,落鬆越聽越震驚,段賀光說到激動之刻,落鬆忍不住打斷他說:“這個安勝武,當真可惡,他也是做父親的,怎麼能這樣對待別人家的女兒呢?”
段賀光說道:“你放心吧,他也沒得什麼好,現在他女兒失蹤了,是死是活現在不明!”
落鬆心急地說:“你快說說,後麵怎麼回事了?”
段賀光接著說下去,他說這些也是為了給落鬆一個心理準備,省得到時候落鬆突然看到落洛懷孕,露出驚訝的目光,觸動到落洛那根纖細的神經。
果真落鬆聽到落洛懷孕之後,作為一個父親的憤怒表情盡顯,段賀光連連解釋,落鬆一聽那孩子是段煜麟的,這才鬆口氣緩和下來,他的思想還是傳統的,既然段煜麟肯回頭,落洛還是跟原配的好。他們哪裏知道段煜麟與落洛以前結婚之後什麼都是純潔的,既然曾經是夫妻,現在這傷害就會小了很多,懷了段家的孩子,以後兩人複婚就好。
段賀光說:“我看煜麟這次是真心的,為了落洛這邊的生意都不顧了,兩個孩子最後能在一起,咱們才能放心!”
落鬆點頭說:“希望他這次學會珍惜。”
“你放心吧,一定的!”段賀光安慰他。
安曉怎麼覺得她跟辛濯越來越遠了?他白天都是在外麵打漁,晚上吃過飯回來後就睡了,然後第二天一早天沒亮就走了,兩人連最基本的交流都沒有,她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怎麼可能排斥自己呢?
辛濯的確是排斥安曉,雖然他什麼都不記得,可他就是不喜歡跟安曉在一起,他的內心十分憂傷,有時看著茫茫大海他都會在發呆,無意識的時候,總有一個女孩兒,她笑的十分純真,有時她會憂思,她占據了他所有的大腦,可每當他去細想的時候,她就跑的無影無蹤,並且頭疼的難以忍受。
他在刻意躲避安曉,跟她在一起,他心裏不舒服,有時她觸碰到自己,他總有一種想要去洗澡的衝動,實在無法忍受,就在深夜的海裏遊泳,把自己衝刷幹淨。
他的躲避並沒有讓安曉退卻,反而有一天他回來,安曉一副小媳婦模樣嬌羞地說:“你過來看看!”
辛濯不明所以,跟著她一起進屋,床上擺著一件男式大褂,他問:“我不是有衣裳嗎?”
安曉紅著臉,低下頭說:“那是我做的,第一次做衣服,弄的不好,你將就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