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鬧大

“啪”地一聲,是段孝嚴將筷子放到桌上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令全家人心為之猛跳,原本常怡舒想說話的,可是一看公公要說話,她便乖乖地閉了嘴。

“這個家是我做主,你們的房間也是我安排的,恐怕小洛還沒有資格來更改我的決定!”段孝嚴厲聲說道。

爺爺一向沒有對她這樣嚴厲的苛責過,所以洛洛明白爺爺這是在幫她解圍,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其實段孝嚴還有一層意思,那便是讓白千詩心裏起愧疚之心,在這個家中不要欺負小洛。

白千詩不知道爺爺的行事作風,果真中了圈套,她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小洛同意,她跟段簡馳就搬過去,有什麼問題嗎?難道這也能上升到那麼高的高度上?本來她對爺爺就心存敬畏,此刻一看幹錯了事更加害怕。

她正想急忙解釋,她的手便被段簡馳的大手在下麵包住,接著段簡馳的聲音響了起來,“爺爺,千詩不是那個意思,她是覺得和小洛年紀相仿,想多親近!”

其實他也想跟小洛住到一層,後麵的房子怎麼能跟主宅的相比?可是剛剛看到洛洛低頭仿佛犯錯的樣子,他又覺得這件事她很無辜,爺爺把火氣撒到她身上就有些不對了。他也知道,爺爺是看千詩剛進門,不好直說,所以才采取這樣的辦法,教育千詩。

段孝嚴犀利的眸光瞥他一眼,沉聲說:“小洛是你大嫂,以後稱呼上不要那麼隨便!”

“是!”段簡馳態度謙恭地說。

“你們尚在新婚,福寶哭鬧難免會擾了你們的興致,這件事以後再提,吃飯!”段孝嚴說完,收回炯炯的目光,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眾人見他拿筷子,才敢重新拿筷子,隻不過桌上的氣氛不像剛剛那般熱鬧,都在沉默中吃完的飯。

白千詩心裏是最難受的,她內疚極了,還好段簡馳體諒她的心情,吃過飯便將她帶回房間,她一進門就哭了起來,長這麼大哪受過這樣的氣啊!

段簡馳在一旁輕哄,“行了,爺爺就是這樣的脾氣,時間長你就習慣了!”

“我豈不是把小洛給拖累了?本來沒她什麼事兒的!”白千詩嗚嗚哭著說。

段簡馳想起小洛低垂的頭心裏就有些煩,可他嘴上卻說:“沒關係,回頭我跟她賠禮,你剛來不了解情況,她不會怪你。”

“你爺爺怎麼那麼厲害啊!”白千詩撅著嘴、吸著鼻子說。

“他是體諒咱們新婚,你又喜歡叫那麼大聲,不擔心把他們都吵醒?”他原本隻是調侃,可不知為何,腦中閃過的卻是小洛那高挺的胸脯,燥熱感又重新回來,將梨花帶雨的白千詩給壓到了身下。

自從搬到段家,段簡馳以各種理由拒絕與她同房,這使她有一種感覺,他不愛自己,他在敷衍自己。可今天她明明沒有心情,他卻突然行此事,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將她帶入掙紮不得而出。

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勇猛,弄的她嬌喘連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會兒是小洛高聳的胸,一會兒又是白千詩帶淚的臉,無論哪一種都會讓他升起一種淩虐的心。

激情過後,白千詩躺在段簡馳身邊喘氣問:“前幾天還不肯碰我,今天是怎麼了?”

他的長臂從她頭頂伸過,將她往自己懷中攬了攬,“今天老婆受了委屈,自然要愛護。”

“不受委屈的時候就不愛護了麼?”她抓住他的話把,爬到他身上,一雙明眸逼視著他的眼睛,盯的緊緊的。

他低眸看她一眼,笑道:“爺爺年齡大,自然聽不得我們太激情,不過今天他既然說了我們在新婚,那就不必顧忌,今天配合他一下!”

她撲哧地笑出聲,在他健壯的胸膛上捶了一下,說道:“壞死了!”

主宅二樓,洛洛叫段煜麟,“老公,你說白千詩為什麼要跟咱們住一起呢?”

他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頭都沒抬說道:“這裏畢竟是主宅,無論哪一點後麵的屋子都無法和這邊相比。再說大家都住這裏,隻有傭人才住後麵,她可能覺得自己被排斥在外麵!”

段煜麟瞧她回來挺正常的就知道她理解爺爺的用心,所以對剛剛的事便沒再多提。

洛洛想到婆婆跟她說的話,果真讓婆婆說對了,段簡馳剛結婚就搬了來,還沒怎麼著呢,白千詩便開始出招,婆婆真是有遠見,她佩服啊!

段煜麟看著報紙,發覺小女人問了那麼一句便沒動靜,抬頭看過去,發現她坐在床上,雙手撐在床邊,瑩潤的瞳閃著波光,正直直地盯著前麵的地板發呆。他將報紙放下,大步走過去坐她身旁問:“又在想什麼呢?”

“我就是想以後家裏有爭寵的了,估計過的很熱鬧!”洛洛撅撅嘴說。

“不喜歡的話,我們搬出去?”他試探性地問。其實他倒想搬出去,年輕的夫妻基本上沒有喜歡跟老人們住一起的,都想有自己的二人世界。

“到不是想那個,我就是想怎麼隱瞞我操縱落氏改革的事!”她轉過頭看向段煜麟說:“如果將來我想進段氏,那就不能讓段簡馳知道我的實力!”

“你的實力?”他哂笑。

“喂,你在笑話我?”她立刻站到他麵前,雙手叉腰,怒瞪他。

雖然她實力不如他,可也在目前這個階段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是不是?他笑什麼?

她一叉腰,自然衣服就被繃緊,他的目光落到她胸前,若有所思地說:“這裏的確很有實力,常常讓福寶吃撐!”

“段煜麟!”她又羞又怒,大叫著撲過去掐他脖子,將他撲倒在床上,騎在他身上。

他輕易地鎖住她的手,眸底咻地變暗,啞聲道:“這樣的姿勢,你確定?”

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雅觀,立刻從他身上翻下來,坐到一邊,還不好意思地踢了踢他。他擔心擦槍走火,生生忍住蹂躪她的衝動,翻身側躺在她麵前,手臂撐住頭說道:“白天段簡馳與白千詩都上班,休息日的時候你也休息,萬一碰見,你就說著手準備赫根夫人的項目,他們不會懷疑。”

“那個項目更大,不是更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嗎?”洛洛擔憂地問。

“放心,那個項目做的再好,恐怕他們也不會認為是你做的,以為那是給你練手的!”他說罷,沉吟一下說道:“以段簡馳的自負,不會把你放在眼裏的,這是你的優勢,將來能不聲不響地扳倒他的優勢!”

一方麵洛洛高興自己的成就,另一方麵又鬱悶無論自己幹成什麼,似乎外人都會覺得她是仰仗了強大的段家與赫根家族的關係,她覺得自己的外表挺讓人無奈,總是被人當孩子看,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第二天洛洛與段煜麟下樓的時候看到段簡馳夫妻已經出來了,白千詩見到她便輕步地走過來,小聲說:“昨天的事情對不起啊!”

洛洛沒想到高傲的白千詩會與自己道歉,她立刻笑說:“沒事!”

白千詩覺得這個女孩兒挺好相處的,要是她認識的那幾個厲害姐妹,恐怕這臉要吊一陣子呢。以前她覺得人應該強勢一些,有惹你的,也不要那麼輕易原諒,可是事情如果反過來,她就嚐到體諒的好處,如果洛洛跟她冷臉一段時間,恐怕她在段家會更難過。

段簡馳看到洛洛的態度忽然想起有一次他惹了白千詩,跟她道歉後還忍受她好幾天的冷臉,為什麼這女人跟女人之間差距這麼大呢?洛洛同樣是豪門生長出來的女孩兒為什麼絲毫沒有豪門中的囂張跋扈的氣焰?這讓她非常的不解!

段孝嚴走出房間,挺著筆直的腰脊嚴肅地走過來,白千詩笑著迎過去說:“爺爺,昨天我不懂事兒,亂說話,您可不要生氣啊!”她把在家跟父母撒嬌的那一套用上了,昨晚她想了想,一個老頭子有什麼難以應付的?他還能跟自己小姑娘計較?

“嗯!”段孝嚴哼了一聲,垂眸便看到白千詩手上的結婚戒指,將近一億元的那個,他立刻又皺起眉說:“千詩,你隻是去上班,這麼貴重的首飾我看就不要戴了吧!”

白千詩下意識地向洛洛那邊看去,果真發現洛洛身上一件飾品都沒有,難道她結婚就沒個婚戒?白千詩鬱悶地想,可嘴上還是說:“爺爺,我知道了!”她這是剛結完婚上班,總得戴戴炫耀一下吧,不然買那麼貴重的東西放家裏有什麼用?錢不是白花了?

這是兩代人的想法了,段孝嚴是為了收藏,而白千詩才不想賺錢的事兒,她不缺錢,買了隻是為了好看有麵子。白千詩哪裏想到老爺子固執著呢,一生風裏來雨裏去的老人哪裏是你隨便哄兩句就能迷糊的?

段孝嚴走到飯桌前坐下,白千詩又小聲問洛洛:“你怎麼都不戴個首飾?”

洛洛就知道剛剛白千詩瞄自己是這個意思,她就想不明白,為什麼白千詩老拿自己當參照物呢?她小聲地回答:“怕傷到福寶!”

白千詩恍然,福寶的皮膚那麼嬌嫩,果真不是這些金屬物品能碰的,也是她倒黴,碰上了非常時期的小洛,顯得自己太奢侈。

然而令白千詩更吐血的還在後麵,說她穿的衣服太過暴露緊身,教育她既然已經為人妻,便要注意自己的衣著打扮。她又去看洛洛,發現洛洛穿著寬鬆的休閑服。也是的,洛洛天天在家帶孩子,肯定不會穿什麼太暴露時尚的衣服,無非就是睡衣家居服一類的,她隻好悶聲忍了。

這衣服換了,老爺子又負手低頭看她的鞋,她真想把腳給藏起來,老爺子說她鞋跟太高,說她個子本來就不矮,穿那麼高的鞋幹什麼?她真想回一句,“您老管那麼多幹什麼?”

她愛穿高跟鞋怎麼了?又沒露也不透,真想不明白。這回她連看都不看了,洛洛就算在家想閑的無聊穿高跟鞋也不可能,還怕把孩子摔了呢。如果讓她像洛洛那樣的行頭打扮,她可受不了,要麼休閑裝要麼娃娃裝的,她不是那歲數了,再不展現自己的身材,難道等到年老皮膚鬆弛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