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好

白翰將事情經過跟父親說了一遍,過程中免不了牽動傷口,發出“嘶”的一聲,繼而想起他的狼狽,語氣便凶狠一些。

白炳燁按捺著聽完兒子的話,拍案道:“這段簡馳膽子太大,仰仗我們白家竟然還敢做出這樣的事,你有證據沒有?”

“自然有,他出入酒店、在會所的監控錄相我都拿到手,雖然他沒有和那女孩兒一起進出酒店,但是可以看出,兩人進出的是同一房間,在裏麵呆了那麼長時間,不用猜都能知道在幹什麼。”白翰咬牙說道。

白炳燁看看兒子臉的傷,責備道:“你也是,不弄清楚就隨便誣陷人,段煜麟是那麼好惹的嗎?更何況那蘇洛背後還有個赫根家族,活該你被打。”

白翰臉色一黑,清了清嗓子說:“這件事暫且不提,咱們商量一下,段簡馳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千詩?”

白炳燁歎氣,站起身負手走了一圈說:“要講這男人在外麵有個女人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可這事兒要是攤在咱們家寶貝公主身上,那便不能容許了,更何況段簡馳剛剛跟千詩結婚,並且現在指望白家救段家呢,就出這樣的事情,如果將來兩人感情淡了,有一天不再需要白家的支持,他豈不是要明目張膽?能對千詩好就怪了!”

“是啊,爸,我也是這麼想的。段簡馳結婚以前評價就不好,我以為他結婚後懂得婚姻的責任,知道什麼不該,萬萬沒有想到……”他搖搖頭,為妹妹惋惜。

“你心裏怎麼想?”白炳燁問。

“我想先找段簡馳談談,看他的態度再決定是否要告訴千詩。且不說如果離婚對千詩不好,就說千詩現在被段簡馳哄的深陷熱戀中的模樣,她就受不了這個打擊。”白翰擔憂地說。

“這段簡馳還真是懂得對付女人。”白炳燁感歎一聲。

“否則當初千詩怎麼會嫁給他?哼!”白翰惡狠狠地說完,臉上肌肉又是一抽,疼的。

白炳燁看看兒子這臉,忍住笑,想這小子一向自負,對儀表非常注重,如今被女人打成這樣,真是……不知為何,他心裏沒有不悅,反倒有些興災樂禍,這男人啊,有時總要被女人收拾一下才知道自己不是萬能的,隻不過白翰可別對收拾他的女人產生別的想法就好。

“這些日子你就在家養傷吧,等能出門了再辦這件事!”白炳燁說道。

“嗯,那您出去負責瞞住千詩,還有媽也別告訴她,她最沉不住氣!”白翰說道。

“好,我就說你跟別的男人爭女人被打的,你不要說漏嘴!”白炳燁出主意。

“什麼?嘶!”白翰等疼勁兒過去才說:“爸,這怎麼能行?”

“難道你有好的主意?這還靠譜些!”白炳燁終於忍不住嗬嗬笑出聲。

白翰不語,暗自惱恨,的確被男人打總歸比被女人打要有麵子些。而這種狗血理由比較容易讓人相信,他不語,算是默認了。

白炳燁走出房間,剛出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太有意思了。

倪采春與白千詩都跟過來問:“笑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白炳燁一看到女兒又高興不起來了,男人如果家庭不幸福,有事情支撐也好,再不濟外麵找個女人也行。可女人的婚姻就是她的全部,女人事業心大半都不大,也不可能去外麵找個男人,女人的名聲比男人要重的多。一個男人說他在外麵有女人沒什麼,然而一個女人如果在外麵有男人,就會被各種人說三道四,男女在這上麵根本就不可能平等,他的女兒可怎麼辦啊?

他坐到沙發上說:“這小子跟別的男人爭女人,被打的。”

“啊?”母女倆同一種反應。

“那女人是誰?是被誰打的?”倪采春問。

白炳燁瞪她,“你還不知道咱們兒子?他能說嗎?他肯說出這件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們裝不知道啊,要不他跟我急。”

“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兒子這麼幹啊,不是兒子一向不近女色的嗎?怎麼一來就來個這麼凶猛的?”倪采春問道。

“這才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白炳燁擺手說:“行了,這件事兒咱們別插手,反正他都被打敗了,那女孩兒也不可能跟他,這事兒就過去吧,誰也別提了,免得那小子覺得沒麵子再搬出去住。”

倪采春一聽“搬出去住”這四個字就無條件妥協了,她就喜歡孩子們熱鬧在一起,不然就剩下她一個人守著空落落的家多孤單?

白炳燁佯裝隨意地問:“千詩,你跟簡馳最近怎麼樣?”

“很好啊,他對我非常好!”白千詩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那就好,沒事兒你也回去吧!”白炳燁擺擺手,他看到女兒就心酸,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一聽沒什麼事兒,母女倆各自散去,各忙各的。

酒店裏,黃祥坐在沙發上吸著雪茄,他剛剛躺過的床上,一排錢整齊擺放,數一數,竟然有十遝,小兔躺在旁邊,她的臉衝著這些錢,臉上的淚痕舊的未幹,又添新的。她此刻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即使這些錢就在眼前,她也抬不起手去拿,甚至整個人就像打哆嗦一樣。剛剛她仿佛經曆了一場惡夢。

她以為自己會像小說中的灰姑娘一般,遇到一個來救贖自己的男人,他高大、英俊,強取豪奪,最後愛上自己。她做著美夢,忽略他已結婚的事實。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是這個男人將她送給了別的男人,而這個胖子的惡心是令她最難以接受的。

相信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跟黃祥,如果沒錢,黃祥目前的形象就是討不到老婆的那種,有錢成了他對女人無往不利的利器。

黃祥現在是滿足的,這小妞的味道真是不錯,尤其像段簡馳說的那般,更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這個女人,他定要攥在手裏好好留著,所以今天他勢在必得。他知道自己把她弄的慘了一些,不過誰讓她味道太甜美了呢?

“怎麼樣?這錢你是要還是不要?”煙霧中,黃祥緩緩地開口,他不想給她太多時間,趁著她慌亂的時候,把一切搞定。

十萬元,剛好是這次醫院找她要的錢,就算她再天真也明白身子被這胖子糟蹋後,段簡馳不可能再回頭找她了,母親要治病,她要上學,這錢她根本就無法拒絕。如果她拒絕了這個胖子,她便會淪落到風塵場所,在一個又一個不同的男人身下度過,還不一定能拿到這些錢。如果這次媽媽的手術成功,或許她可以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了。

所謂拿人手短,麵對著生活困境的小兔根本沒有辦法直起腰身說個“不”字,她涉世不深,哪裏想到這十萬的巧合根本不是巧合,而是黃祥讓醫院對她說的數字。

她閉上眼,痛苦地微微點了下頭,這輕微的一下被黃祥敏銳地撲捉到,他興奮極了,身子在沙發上扭動幾下,其實激動的想站起來,但他還是忍住,鎮定下來說:“我叫黃祥,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我會讓你住大房子、讓你擁有一切同齡人所沒有的。”

小兔心裏隻覺得悲哀,她想要的不多,讓媽媽好起來,她能順利上完學,足矣!

段簡馳下班接白千詩回家,白千詩坐到車上笑說:“老公,我哥被打了!”

“什麼?”段簡馳以為自己沒聽清。

“我說我哥被打了!”白千詩說道。

“被打了?誰敢打他?”段簡馳不免跟洛洛聯係到一起,心裏疑惑極了。

“不知道是誰打的,他不肯說,不過事情倒是說了,他跟別的男人爭女人,結果被人家打了一頓。哎,我告訴你,你可別讓他知道啊,他隻告訴我爸一個人,不讓跟我們說的,咱們都得裝不知道!”白千詩囑咐道。

段簡馳第一個想法就是白翰跟洛洛的私情被段煜麟知道了,然後段煜麟將白翰打了,如果那樣的話,洛洛會不會也受到懲罰?像段煜麟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老婆有外遇呢?一方麵他擔憂著洛洛的安全,另一方麵他惱恨於洛洛竟然跟白翰在一起,難道他不如白翰麼?如果是跟他,他絕不會讓段煜麟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