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不平等合約
戰後不平等合約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食堂裏的家夥們還在劃拳吆喝,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真是生龍活虎啊!”寧可打了個哈欠,含糊的說道。
林茜笑道:“困了?讓嚴肅先把你送回去睡。”
嚴肅正被霍城拉著喝第三杯酒,聽見林茜的話,忙轉頭問寧可:“堅持不住了?”
“還好。你喝你的。”寧可抬手揉了揉眉心,其實她很想說你喝你的,我先走了。可看著這一群興奮的戰士們,先走的話沒好意思說出來。
“行啦!這都十二點了,你們這些小夥子們不累,人家小姑娘可累壞了。”林茜以大隊長夫人的身份起身幹預,“這都喝的差不多了,該回去睡覺了吧?”
於是嚴肅借坡下驢,跟兄弟們說了聲抱歉,摟著寧姑娘先行一步。
走到車子跟前,寧可讓嚴肅上副駕駛。
嚴肅笑道:“這點酒還不至於不能開車。”
“那也不行。”寧可硬生生把人推到副駕那邊,自己則奪了車鑰匙坐上了駕駛座。
嚴肅笑著拉開車門坐進去,舒服的往椅背上一靠,歎道:“有老婆照顧的日子,真幸福啊!”
寧可給了某人一個白眼,心想還是不要跟醉鬼一般計較。
車子沿著來時的路開到了嚴肅的宿舍樓下,寧可踩下刹車,問嚴肅:“你自己能上樓嗎?”
嚴肅轉頭看過來。
“下車,上去好好睡一覺。我先回去了。”
“怎麼可能?!”嚴肅一把抓住寧可的手臂,“今晚不許走。”
“可是,就你那宿舍……”寧姑娘想了想有些犯難,她不是享樂派,睡個硬板床什麼的也能忍一忍。可是,那是單人床啊!也就一米多寬,就嚴肅這樣的男人一個人躺上去勉強合適,可是兩個人睡的話……怎麼想都不保險。
而且,就現在這種狀況,百分百的擦槍走火。隔壁就是他的戰友們,或者是霍副隊,或者是馬騏。
但不管是誰,這萬一弄出點動靜來,姐還要不要做人?!
嚴肅看著寧姑娘目光裏閃爍的情緒,呼了一口酒氣,伸出手來,笑道:“我保證,今晚純睡覺。好不好?”
寧可無奈的笑出聲,甩開他握著自己的手,熄火,拔下車鑰匙,下車。
嚴肅開心的拉著寧可一步步走上樓梯,恍惚中感覺自己像是牽著新娘子的手走紅毯一樣。
走到宿舍門口,嚴肅拿出鑰匙來打開門:“老婆,進來吧。等我們結了婚,我就可以跟部隊在家屬樓那邊申請一套房子了。”
“也對啊!”寧可恍然點頭:“你都是上校了,你們部隊應該給分配住房了。那你那套海景房要不要繼續出租,不然太浪費了。”
“不。那是我們的婚房。”嚴肅攬著寧可的肩把人送到床前坐下,“部隊分配的房子都是老結構,樓房也有些年月了,我老婆仙女一樣,肯定要住在環境優雅的地方。等我以後能跟我們聶頭兒一樣,分到一套小排樓的時候,咱們再搬回來住。”
上麵有嚴政委壓著,沒有結婚證,部隊就不可能按規定給他分套房。隻是這些話嚴肅卻不想在這種時候說出來掃興。
“小排樓啊?”寧可靠在床頭上看著屋頂,想著聶大校住的小樓,環境那叫一個清幽,小樓構架雖然太過本分,少了幾分藝術氣息,但勝在空間利用的好,很有發揮性。
如果自己將來也能擁有那麼一個住處,早晨可以在外邊的林蔭路上跑跑步,晚上可以坐在小院的躺椅上跟身邊這個一點都不懂浪漫的男人。
四周有哨兵把守,就算家裏門不鎖也不用擔心丟東西。更不用擔心有壞人進來打家劫舍。
再後來,孩子長大一些可以隨便跑都沒關係,或者跟嚴肅一樣,同某個鄰居家的孩子一起打架,調皮,搞破壞。
那種感覺還真是不錯啊。
“哎,寶貝兒,想什麼呢?”嚴肅倒了杯熱水湊過來,看著寧可陷入沉思的樣子,低聲問。
寧可接過水來喝了一口,抱著水杯說道:“沒什麼,就是在新年伊始的時候,隨便憧憬一下未來。”
“哦?”嚴上校意味深長的笑著,把寧姑娘搬起來摟到自己的懷裏,“請問老婆大人,你憧憬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呢?”
“嗯,有個討人嫌的老頭兒,滿嘴都是行軍打仗的事情,一點都不懂浪漫。”
“有個美麗的老太太,每天都陪在那個討人嫌的老頭兒身邊。丟三落四的,離了老頭兒一天都不能活。”
“呸!”寧可啐了一口,鄙夷的哼道:“誰離了你一天都不能活啊?睜著眼睛說瞎話嘛你這是。”
“還嘴硬?”嚴肅說著,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一支白色的愛瘋手機,在寧姑娘麵前晃了晃,歎道,“你看這是什麼?”
“我的手機?!你什麼時候偷走的?!”
“偷?”嚴上校不屑的搖搖頭,“就你的東西還用得著偷嗎?直接跟你屁股後麵撿就可以了。”
“切!怎麼肯能!”寧可伸手奪過手機,點開屏幕一看,上麵居然有兩個未接來電,來電顯示:KingArthur。【KingArthur,亞瑟王,英國傳奇英雄,中世紀傳說中的不列顛國王,圓桌騎士團的首領】
寧可的手機裏電話薄從來不存儲親人的姓名,一般都是用英文,或者漢語拚音的第一個字母代替。怕的是萬一手機被有心人偷走,打電話威脅親人。
亞瑟王是寧可對嚴肅的愛稱,因為她說他是世界上最勇敢的騎士。
嚴肅看寧可詫異的目光,無奈的揉亂了她特意梳理的別致發髻:“在食堂的時候我找不到你,給你打電話。發現手機在飯桌上響,而你卻不知哪裏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手機忘桌子上了。”寧可歉然的笑了笑,隻要跟嚴肅在一起,她手機幾乎每次都不在身邊。
“現在可以說了,出去那麼久,幹嘛去了?”雖然軍營裏不會有什麼壞人,但這丫頭出去半個多小時不見人影,嚴上校還是很擔心。
寧可故意神秘的笑著,看著嚴肅的眼睛,低聲說:“跟帥哥約會去了。”
嚴肅立刻頹廢的閉上眼眼睛,傷心地拍拍額頭,歎道了口氣。
寧可被他這副樣子逗得吃吃的低笑。
嚴肅忽然手臂用力把人摁到身下,惡狠狠地呲牙:“敢當著老公的麵勾引帥哥,嗯?”
“唉!”寧姑娘惆悵的歎了口氣,挑著秀眉無奈的說道:“那怎麼辦呢,誰讓我遇見一個比老公還好看的人呢……有花堪折……啊,哈……直須折……唔……”
挑事兒的結果就是被人摁著狠狠地吻了一通。
寧可覺得嚴肅真的是瘋了,唇上的痛和胸口的窒息逼得她本能的搖頭。而嚴肅的手卻緊緊的扣著她的後腦,死死地固定住她,不許她動一分一毫。直到她意識有些模糊,掙紮也漸漸地脫力時,他才放開她。
寧可大口的喘氣,黑亮的眸子因為窒息和掙紮,氤氳著生理性的淚水:“你個……混蛋!想弄死我啊!”
倆人眼對著眼,彼此那張熟得不能再熟的臉孔在對方瞳膜裏倒映成最寬闊驚悚的一張大臉,紅通通的,沒處躲沒處藏的。
嚴肅目不轉睛地望著寧可,近在咫尺,呼吸拂麵,甚至觸得到臉上的汗毛。他用力地看,用心地看,寧可那張美麗的臉龐像是已經被他吃進眼裏,化做一灘溫潤銷魂的水,包裹著他的眼球,流淌進他的心田,再緩緩融進他的血管,美妙的感覺在指尖末梢瘋狂叫囂著顫抖!
嚴肅猛然偏過頭去,再一次捉住寧可的嘴唇。壓抑的渴望化作一重又一重的力道翻滾激揚澎湃著深碾了下去!那滋味兒簡直太美了。
寧可的嘴唇經過剛才的激吻變得得透亮發軟,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嚴肅一吻上去,支撐不住紛亂陶醉的情緒,整個人的身子都癱軟在寧可身上。
這一次嚴肅吻得激烈且強硬,淫靡而粗野,沒有一絲含蓄和矜持,也沒有任何迂回或者退縮的餘地。滑膩的舌頭直截了當掃蕩到她喉嚨最深處從未被人碰觸過的角落,撩起一層又一層愈加高漲的衝動,讓寧可不知不覺地渾身劇烈顫抖。
那感覺就像原本平靜無波的一缸酒,突然被人投進一團火苗,火勢瞬間騰了起來,橘紅色的熾焰在波瀾壯闊的熱浪中跳躍。
“寶貝兒,可可……”
嚴肅吻得癡迷,瘋狂,酒催情欲,近乎強迫式的粗暴。
他把寧可的羊絨衫擼起來推到脖頸,兜頭蒙住她的臉,吻上她脖頸上的頸動脈,輾轉著吻到她的鎖骨,然後一路往下,甚至咬牙啃了上去!
寧可一開始還玩兒命掙吧,推了幾下推不開這耍賴蠻幹的人,手勁兒漸漸酥鬆。
嚴肅這一口藥上去,簡直就是壓倒克製力的最後一根兒稻草,他竟然聽到寧可喉嚨裏溢出悠長難耐的聲音。
“嗯——”
這一聲嬌吟好似給嚴肅頸動脈裏打進一梭子雞血,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白色的毛衣,灰色的格子裙,肉色的絲襪等,一件接著一件被拋到地上,然後,那床被擠壓的皺巴巴的軍綠色豆腐塊也不知被誰一腳踹下了床。
如同在火上澆一瓢油,讓已經失控的人更加血脈賁張。
行軍床吱嘎吱嘎的聲響驟然打斷了火熱的喘息。
“我擦!這什麼破床!”寧可喘息著罵人:“你們後勤總部的人絕逼貪汙受賄了!買的這些床都是殘次品啊!”
嚴肅停下來悶聲低笑,輕輕地咬著她的耳垂,努力平整呼吸,緩了緩龍卷風一樣洶湧的欲望後,慢慢地起身下床。
“奶奶的。”寧可覺得身上一冷,下意識的攏住雙臂側過身。
不過幾分鍾後,嚴肅轉身回來,把人從床上抱起來,輕輕地放到地上。
剛剛被嫌棄的踹下床的被子已經展開鋪在地上。枕頭也拿了過來,隻不過換了個位置,墊在了寧姑娘的腰下。
寧可壞笑著說:“其實你不用這一招的,據說,那什麼不夠長的男人才這樣。”
“閉嘴。”嚴上校皺著眉頭看著寧姑娘,似是隱忍到了極點:“我這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