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了,沒入洞房
結婚了,沒入洞房
“淩墨先生與蘇羽女士經過相識,相知,相戀終成眷屬,一結百年之好合,今天是公元20XX年x月x日,他們莊重的結婚慶典將在於今天的09點09分,準時於東方明珠大酒店隆重舉行,所有的來賓我希望你們伸出手來,給於真摯的掌聲,給予我鼓勵一下好嗎?”
婚禮主持人明朗的聲音宛如冬日的豔陽,把大廳裏的喧嘩壓製下去。
接下來是介紹到場的長輩,蘇家的三位老人,蘇羽的父母,淩墨的母親淩步雲,寧仲翔夫婦以及證婚人梁正夫婦等。
介紹完畢後,司儀大手一揮,大廳裏的燈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幾盞聚光燈把柔和的光照在大廳中間的紅毯上,柔軟的音樂響起來。
“朋友們,各位來賓!我們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幸福之門,兩位新人結束了愛情的長跑在今天攜手走上了婚禮的聖堂。所有所有的來賓,希望你們和我一起伸出熱情的雙手一起來進入新婚倒計時,10,9,……一起來擊掌好嗎?我宣布兩位新人的結婚盛典正式開始,有請新人入場!”
婚禮司儀激情高昂的聲音在明珠海港大酒店的大廳裏響起,鋼琴版婚禮進行曲為背靜,一身白色正裝的淩墨牽著穿著聖潔婚紗的蘇羽肩並肩從紅毯的另一頭齊步緩緩地走了過來。
紅毯兩邊是夢幻花藝路引,水晶闊口花瓶裏用清水供著潔白的馬蹄蓮,粉色含苞待放的玫瑰和碧綠的情人草,水麵上還有大紅香薰蠟燭被點燃,燭光閃閃,花香怡人,整個大廳宛如夢中仙境。
“恭請全場的朋友能夠有節奏的擊掌,慶賀!”
接下來的程序跟尋常男女結婚大致相同,新婚宣誓之後,按照華夏的傳統,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
寧可站在禮台的角落裏看著華麗的光照下那珠聯璧合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一個是自己無話不說的閨蜜。
看著他們兩個手牽著手,用無比虔誠的語氣說‘我願意’,看著他們兩個幸福的笑著朝對方鞠躬,夫妻對拜。她忽然有一種‘終於’的感覺。
終於,那隻騷包狂躁的花貓也安穩下來了,不再東躥西跳,招貓逗狗,可以安心摟著心愛的妻子過著安逸靜好的日子。
終於,那個整天嘰嘰喳喳拉著自己滿大街亂逛,號稱吃遍天下無敵手,閱遍美男不鬆口的胖丫頭也成了新嫁娘,而且過不了多久就要當媽了。
想著這兩年他們兩個勞燕分飛的苦楚終於熬到今日的滿心歡喜,在司儀煽情的話語裏,寧可滿滿地心窩裏有些酸澀,眼圈兒泛紅,便悄悄地側過身去,用帶著手套的手背輕輕地按了按眼角。
一隻大手從背後伸過來,輕緩的扣住她的腰肢。寧可忙轉過身來,若無其事的瞪了某人一眼。
“寶貝,放心。”嚴肅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悄悄地說道,“我們的婚禮肯定比他們的更好。”
“去!”寧可低聲斥道,“什麼更好?花貓和小羽毛的婚禮是最好的。我們將來的婚禮……隻能是比他們的更有特色。”
嚴肅知道站在聚光燈下的那對夫婦是寧可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於是忙順著她的話說:“是是是,好好好……”
接下來是交換戒指,寧可作為伴娘把戒指送上去,在司儀讓伴娘為新郎新娘祝福的時候,她轉過身去跟蘇羽擁抱,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含著淚說:“小羽毛,你一定要幸福。”
不知為何,一直都沒心沒肺的蘇羽在這一刻忽然特別敏感起來,她用力的回抱著寧可,流著眼淚低聲回應:“可可,放心,我一定會幸福的。”
那邊,嚴肅卻轉身錘了淩墨一拳,暗暗地瞪了某人一眼。為了你這混蛋結婚,老子跟心肝寶貝跑前跑後也就罷了,還叫我家寶貝掉眼淚,真是罪不容恕。
繁雜的婚禮儀式結束後,喜宴開始。
賓客們各自歸位,一道道菜肴端上來,各種酒都打開,大家開始推杯換盞。新郎新娘暫時退場,準備敬酒。趁著這個功夫,寧可拉著蘇羽躲去化妝間又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個保溫桶來,說道:“趁這個機會你趕緊的吃點東西,待會兒還得去敬酒。”
“可可,我真是愛死你了!”蘇羽立刻伸開手臂把寧可摟進懷裏,天知道一早起來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去!我才不要被你愛死。”寧可推開蘇羽的手臂,打開保溫桶,香甜可口的瘦肉粥的味道撲鼻而來。
“啊啊啊!我的最愛。”蘇羽抓過勺子張大嘴巴開吃。
“慢點!”寧可無奈的皺眉,拿了一張紙巾伸手過去在蘇羽的嘴巴上抹了一下,鮮豔的唇彩和瘦肉粥一起被擦到麵巾紙上。
蘇羽見狀,憨憨的吐了吐舌頭,繼續跟瘦肉粥奮戰。
趁這個時間,服裝師化妝師已經把蘇羽的下一套禮服準備好,隻等這位吃貨吃飽了好趕緊的給她更衣補妝。休息的時間很短,不過是十多分鍾的時間,蘇翎便進來通知:要敬酒了。
蘇羽慌慌張張的放下保溫桶,看著裏麵的半桶粥,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
工作人員以最快的速度給新娘子換下長婚紗,穿上一件酒紅色禮服,發髻,頭飾,妝容也隨之變換。
兩個伴娘也換下白紗,蘇翎穿了一身橘色的小禮服,寧可則換了一身粉紅色的絲緞洋裝。
敬酒自然要先去娘家主席上,蘇家三位老爺子每一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兒,今天到場的人雖然多,但還真拎不出哪一個來能蓋的過蘇家這三位尊神。
雖然是同意了這樁婚事,但蘇益老兄弟三個對淩墨依然是瞧不上,在這老哥三個的眼裏,淩墨這小子長的是不錯,可就是一身邪氣太重,怎麼看都配不上自家小孫女。隻是事已至此,孫女懷了這混蛋的孩子,連一向跋扈的鍾筱雨都鬆了口,他們三個當爺爺的也不能多說什麼。
因此,三位尊神在淩墨帶著蘇羽過來敬酒的時候,便有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淩墨把姿態放到了最低,大老頭兒蘇益仍然是眼皮不抬,也不說話。
淩墨心裏自然不高興,但想著這位是蘇羽的爺爺,再不高興也得看自己老婆的份上給這老頭兒留個麵子。於是一再忍著,陪著笑臉,一口一個‘大爺爺’的叫著,隻求這位能喝了他手裏的酒。
好在寧仲翔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蘇家三位大佬安排的是個雅間,跟外邊那些賓客們都分開來,有什麼不痛快的隻關在這個屋子裏,外邊的人嬉笑漫天,誰也不知道。
蘇羽自然舍不得淩墨這樣,便委委屈屈的轉頭去看鍾筱雨。
鍾筱雨微微皺眉,之前她一力主張拆散蘇羽跟淩墨時,據理力爭,把淩墨說的狗屁不如,完全是街頭混混一個,後來蘇羽懷孕之後,她又跟家裏人說同意這樁婚事,前前後後她本來就理虧,這會兒蘇家的掌舵人擺出架子來,她這個侄媳婦也隻有幹瞪眼的份兒。
倒是坐在鍾筱雨旁邊的嚴振芳受不住嚴肅一再看過來,忍不住笑了:“大伯,我看咱們家小姑爺這端酒的手都抖了,您就給他們小輩兒一個麵子,權當疼咱們小羽毛了。”
嚴振芳是蘇家二房唯二的成員,蘇陸宇因為一個科研項目現在在大西北呢,趕不回來,蘇家二房這裏就由嚴振芳一個人全權代表了。
所以嚴振芳一說話,蘇益的臉色也沒那麼沉了。看在他死去多年的二弟蘇揚以及侄子的份上,他也不能對這位侄媳婦怎麼樣,何況嚴振芳背後還有嚴家。
蘇羽一看她家大爺爺的臉色有些鬆動,忙笑著說道:“就是嘛!大爺爺你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蘇益年過花甲,一頭白發,眼風一掃,威風不減當年。
接過那杯酒來喝過之後,蘇羽趕緊的把酒杯接回來,淩墨忙拿起酒壺又滿上一杯,蘇大佬喝了個雙杯之後,才從懷裏拿出一個紅包來放在敬酒的托盤上:“大爺爺沒什麼好說的,惟願你們兩個和和美美的白頭到老。”
“謝謝大爺爺。”蘇羽拉了淩墨的手給蘇大佬鞠了個躬,轉而去給蘇羽的爺爺蘇惇去敬酒。
爺爺奶奶輩兒的酒敬完之後,便輪到叔叔伯伯輩兒的。等淩墨敬到嚴振芳跟前時,言辭神色頗為感激。
嚴振芳笑嗬嗬的端了酒杯對蘇羽說道:“小羽毛,終於得償所願,嫁得如意郎君咯?”
“二伯母。”蘇羽拉著嚴振芳撒嬌,對她剛剛的解圍也是真心感謝。
那邊蘇益和蘇惇對視一眼,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蘇惇忙拍拍他的手。一家人總有唱紅臉和唱白臉的區別,總之都是為了兒孫們能過得好。
嚴振芳喝了新人敬的酒,也拿出自己的紅包放在托盤上,卻轉手握住了寧可的手腕。
寧可早就知道這位就是嚴肅的姑姑,可依然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注意到自己,於是有些慌張,悄悄地看了嚴肅一眼,低聲叫了一句:“二伯母。”
“你就是寧可吧?”嚴振芳握著寧可的手,寧可端著敬酒的托盤,身旁跟著拎著酒瓶的嚴肅。伴娘被攔住,下麵的酒也無法敬下去了,一大桌子十幾個人都紛紛側目看過來,寧可有些無所適從。
敬酒之前梁飛揚和嚴肅分好了工,娘家人這邊有嚴肅出麵,生意人那邊由梁飛揚去,以免兩個伴郎同時被灌醉。而且,最關鍵的是梁飛揚也清楚蘇家這幾個大佬不好惹,今天不是談生意,為了淩墨,還是的嚴肅出馬比較合適。
但伴郎是嚴肅的話,跟進來的伴娘必須是寧可。況且蘇翎怎麼說也是蘇家人,娘家人哪有陪著給自家人敬酒的?她這會兒坐在另一桌兄弟姐妹的席上,趁機吃喝呢。
“長得真是好。”嚴振芳握著寧可柔軟細膩的手腕舍不得放開。花一樣的女孩兒配自家鋼鐵一樣的侄子,真是天造地設。
“姑媽。”嚴肅嘿嘿笑著拉過寧可的手,“回頭兒我跟可可單獨來給您老人家敬酒哈!這會兒您先別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