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三落馬(1 / 3)

尚小三落馬

尚小三落馬

“小子哎!”嚴振東身子前傾,湊近了嚴肅的臉,低聲問:“長本事了啊?把你二叔三叔都查了個底兒朝天?”

嚴肅摸了摸鼻子,一臉的茫然:“三叔兒,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您別這麼雲裏霧裏的成嗎?”

“我雲裏霧裏?”嚴振東冷笑:“你小子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還在乎這點小雲小霧的?”

嚴肅心裏明鏡似的,但這會兒卻正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時候,於是依然無辜的笑:“三叔,有什麼事兒您能不能直接說?這猜來猜去的,累得慌。”說著,嚴上校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大手搓了搓那張帥得掉渣的臉。

“你小子,好本事啊!”嚴振東歎氣,“你是想把尚雅慧一口氣打死,是吧?”

“我可沒那個本事。”嚴肅自嘲的笑了笑,依然是無辜的模樣。

“哎,我說,你既然把她的那些賬目都弄到手了,為什麼不直接給她捅出去?那樣她可就一下子被打進了十八層地獄,再也沒有什麼翻身的餘地了。”

“三叔,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想她下十八層地獄。”嚴肅現在手裏有那份資料,通過這幾天的查證,基本已經確定了自己母親的死因,曾經有那麼一瞬,他已經衝出去想要立刻去北京把那個女人拉出來槍斃十分鍾。

幸好當時寧可在他身邊,寧姑娘用自己溫柔的懷抱把他身上的戾氣化解了大半兒,剩下的則全部被嚴肅自己收納回去,化為一冷硬的勇氣和決心。

嚴振東繼續冷笑:“所以你拉了我跟你二叔來給你做先鋒?”

“三叔,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嚴肅說著,站起身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忙去了。我的隊員還在等著我去考核他們的訓練。”

“嚴肅。”嚴振東這幾天來在老婆那裏受的氣一股腦都湧了上來,都特麼是這混蛋搗鬼,讓老子在損失了那麼一大筆錢的狀況下又被老婆冷待,嚴少將鬱悶了好幾天了,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這就是你對待上級的態度嗎?”

嚴肅卻不吃他那一套,懶洋洋的負手跨立,慢慢地反問:“哦?二叔是以首長的名義來下達指示嗎?”

“你這混蛋不要太過分!”嚴振東被氣壞了,骨子裏的暴虐因子爆發起來,抬腿就朝著嚴肅的迎麵骨踹過去。

嚴肅自然不可能乖乖的受這一腳,他輕鬆地閃開,無奈的歎了口氣:“嚴將軍,如果你以首長的名義下達命令,作為一個中隊長,我會無條件服從。但你若是以二叔的名義跟侄子拉家常的話……你這也不像啊!所以,您的心思可真是難猜,所以——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拐彎兒抹角的,咱們兩個都累。”

“我收到一份資料,是關於九辰集團的賬目的。我想,除了你小子,再沒有人搞這種鬼把戲。你說吧,相讓你三叔我怎麼做?”

嚴肅心裏冷笑,你愛怎麼辦怎麼辦,有本事你當什麼也沒發生過,該幹嘛幹嘛去啊。

“喲,這我可不知道,什麼九辰什麼賬目,三叔您請見諒,您若是說什麼訓練,任務什麼的,我沒二話。可這些是什麼玩意兒,我還真不懂。我從小不學無術,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為難我。”

“你他媽的!”嚴振東被嚴肅軟硬不吃的樣子給氣的不輕,“你給老子適可而止啊!”

“二叔,您要我做什麼不如直說?”嚴肅耐心耗盡,沒心思跟嚴振東瞎扯了。

“好。”嚴振東也覺得話說到這裏了,也沒必要再跟嚴肅這混蛋玩什麼‘猶抱琵琶半遮麵’了,於是開門見山:“我跟你二叔都收到了一份資料,如果我們把這份資料交出去的話,尚雅慧肯定會倒黴。但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和你二叔那點家底都放到了九辰集團,尚雅慧也給我們賺了一些錢花。所以,如果我們跟尚雅慧翻臉的話,算是兩敗俱傷。我們兩敗俱傷不要緊,嚴家整個家族的地位不容動搖,所以我跟你二叔決定要把你力保上去。我希望你小子能夠珍惜這次機會,不要忘了我和你二叔對你的殷切希望。”

“喲?”嚴肅又忍不住笑了,他是真的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家三叔還能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您跟二叔對我的殷切希望?您希望我能怎麼樣啊?”

“我們是一家人。”嚴振東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嚴肅,“這一筆能寫出兩個嚴字來嗎?”

“是寫不出來。”嚴肅笑著點點頭,其實他想問一句當初他這兩位叔叔跟尚雅慧勾結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今天,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沒什麼意思了。自己的父親尚且跟那個女人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就別說這兩個叔叔了。

“所以了。”嚴振東意味深長的看著嚴肅:“其實我跟你二叔決定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也是為了你。我們選擇站在你這邊,你也別讓我們失望。”

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嚴字來。嚴肅看著嚴振東酷似父親的臉,想起小時候自己被爺爺抽鞭子的時候三叔上前抱住老爺子的手臂,被老爺子踹了好幾腳的事情,臉上的笑意暖了幾分。

“三叔,麻煩你幫我給二叔帶個話,其實我還有個事兒要求他。”

“什麼事兒?”嚴振東立刻警惕起來,能讓嚴肅這混蛋用這種口氣說話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小事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就是想知道,當年有關厲劍那個掃黑案的真實情況。”嚴肅說完,見嚴振東一時沒有話說,又補充了一句:“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厲劍的命,在那種情況下貿然開槍,打死了厲劍和葛軍兩個人。”

嚴振東咳嗽了兩下,才遲疑的說道:“這件事情也多少知道一點,怎麼說呢,當時你二叔還年輕,一腔熱血想要忠誠報國,所以被某些人給小小的利用了一把。事後你爺爺已經狠狠的教訓過他了。而且,你看,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就算你現在談的那個小女朋友是厲劍的女兒,也沒必要非得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吧?厲劍和葛軍兩個人死的是有點冤,但他們也絕非尋常之輩啊。說心裏話,你可以去問問寧仲翔,他們兩個人的手上都有幾條人命,沾了多少人的血?”

“他們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自有法院裁決,是該終身監禁或者槍斃,也是由法官說了算。軍人執行的是任務,那個任務的命令不是他們二人直接射殺吧?”其實嚴肅也知道有些任務比如反恐什麼的,直接開槍射殺是任務需要,但事情牽扯到了寧可,他就不自覺的較真。總覺得嚴家欠寧可一個解釋似的。

“行了,你特麼就是較真是吧?我看你小子現在腦子裏除了寧家那個小姑娘就沒別人了是吧?你連你爸爸的話都不聽,我跟你二叔說了也白搭。你要聽解釋,成,你的話我原封不動轉給你二叔,回頭讓你二叔自己跟你解釋。”

“解不解釋的也無所謂。”嚴肅搖了搖頭,看上去頗為懂事的說道:“我就是想讓他給寧可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