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董事長(1 / 3)

新任董事長

新任董事長

慕雲去了一趟北京某看守所,谘詢了一下探視的事情,一開始獄警說沒有結案的嫌疑人是不能隨便跟家人見麵的,但尚雅慧的律師想了個辦法,帶著慕雲去見了負責這個案子的一個警司,那位警司說要跟其他人商議一下,讓慕雲回去等電話。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商量的,或者是律師又走了門路,兩天後慕雲接到電話,下午兩點,可以帶尚雅慧的兒子尚昭輝來看守所探視。

開始聽說要等電話確定可否探視的時候尚昭輝還擔心媽媽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會不會難過,但經過了兩天的忐忑,當探視的時間真正的確認下來之後,他反而平靜下來。

這是他人生的劫難,不管將來路怎麼走,他都必須堅強起來。

尚雅慧為這麼久才能見兒子而感到十分的奇怪,心裏暗暗的責怪兒子的無能,這麼久了居然連探視這樣的小事都擺不平,枉費了平時自己對他的培養。

但當她看見對麵那個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眼神急切的兒子時,頓時愣在那裏,獄警催促了她一下她才回神,往前衝了兩步撲到玻璃上,話還沒說一句,眼淚就掉了下來。

“媽媽,你還好嗎?”尚昭輝伸出手去,放在厚厚的玻璃上。

“兒子,你的腿是怎麼回事兒?”尚雅慧來不及回答,急切的問。

“出了點車禍,開車不小心撞到護欄上去了。沒關係,隻是上次骨折的地方有些裂,養養就好了,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媽媽你放心。石膏打得厚是為了早些愈合,其實傷沒那麼嚴重。”尚昭輝用盡可能輕鬆的語氣解釋自己的傷,他知道如果不解釋的話媽媽回更擔心。

“好。”尚雅慧含著眼淚點頭,“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你的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了,知道嗎?”

“我知道,媽媽,你……”

“媽媽沒事。你看,媽媽不是挺好的嗎?”尚雅慧微微的笑了。

在被通知有家屬探視的時候,就把自己從頭到腳認真的打理了一遍,長發梳的紋絲不亂,沒有了鑽石發簪,也沒有發條之類的東西,她居然也能把長發綰成發髻,竟然也同樣的不失端莊。

因為還沒有判決,所以還沒換上囚服,不過她之前的那身衣服已經換了下來,此時穿著一件灰白色的襯衣,灰藍色的褲子,她的臉經過多次整形,是很漂亮的瓜子臉,雖然當日風華不在,但洗盡鉛華之後,倒也不見落魄。

“媽媽,你……”尚昭輝想說你的事情到底嚴不嚴重,可話沒說出口便被尚雅慧冷靜的目光給看回去了。

這樣的目光尚昭輝從小就不陌生,那是讓他閉嘴的意思。

母子兩個沉默的對坐,片刻之後,尚雅慧開口:“你回去吧,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來看我。”

“媽媽……”尚昭輝還想說既然他們已經把事情鬧出來了,你不如如實招供,或許能夠從輕判決,我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以最短的時間把你撈出來。

但這些話他還是沒能說出口,因為尚雅慧一直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

她一直在用目光警告他,閉嘴,閉嘴,閉嘴。

尚昭輝雖然紈絝,但卻並不頑劣,尤其是在尚雅慧麵前,他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他媽媽讓他閉嘴,他就真的不敢多說。

於是一場探視差不多變成一場默劇。母子兩個無聲的對視了十來分鍾,獄警過來提示時間到了,尚雅慧無聲的站起來,看了尚昭輝最後一眼,轉身走了。

尚昭輝坐在遠處,慢慢地低下頭,雙手扶額,任憑眼淚洶湧肆虐。

監控室裏,原本指望著能在這次探視中發現點什麼的幾個人一起皺起了眉頭,大家互相對視一眼,目光裏傳遞著唯一的信息: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難纏。

“那些硬盤數據還沒破解出來嗎?”其中一位肩膀上綴著一支銀色橄欖枝加兩顆星的某大佬皺著眉頭問旁邊的一個二級警督,“我們的技術人員也太菜了些。”

“要不,我們請特殊部隊的人來搞一搞?”被訓的警督先生眉頭緊皺,不知是因為被領導訓了還是同樣覺得自己手下的技術人員太菜,總之一臉的不高興。

“再發掘一下我們警界的人才!難道以後我們遇見類似的事情也要找特種部隊的人來幫忙?那我們豈不是在那些當兵的麵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大佬一臉的不甘,沉吟片刻後又補充了一句,“最近東海吃緊,我們不能給軍部增加負擔。這樣,你如果手下沒人,可以給顧將軍打個電話,尚雅慧這個女人是總參二部出來的,我想她的做事手法應該逃不過老顧那些部下的手段。”

“您說的是。我回去就給顧將軍的辦公室打電話。”警督先生一邊點頭答應一邊從心裏腹誹,誰不知道顧將軍那邊比作戰部還忙,這個時候每一分鍾發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影響大局,情報部門一天都能當四十八小時用!

這位警督先生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打出去,下麵便有新的消息上報:有一份重要的快遞到了監察部,是關於這件經濟大案的賬目資料,監察部的人已經派專車送了過來。

“得!我這電話應該不用打了。”警督先生一臉興奮的站起身往外走,心裏默默地猜測,到底是何方高人如此靠譜,在關鍵的時候‘錦上添花’呢?

之前臉色不好,點撥警督先生給總參二部打電話的某大佬臉色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冰一樣的冷意。

監察部今天收到一份完整的財務資料,裏麵囊括了幾十個高中級官員跟尚雅慧的往來記錄。這份資料送進北京,無疑是給官場投放了一顆原子彈。

事情鬧得太大了,驚動了高層領導。有人拍案而起,憤怒出麵;有人沉著冷靜,盤算得失;有人奮力擺脫,叫屈喊冤。

幾方人馬出動,幾番風雲變幻。

這起原本石破驚天的大案在幾番勢力的較量中,迅速地拉上了帷幕。

最後的結果是,經過法院公開審理,尚雅慧因貪汙國家資產,巨額行賄的罪名,被開除黨籍,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陳紹基被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其他的會計師以及被牽連進來的六個中層官員和兩個一個高層官員也分別背叛有期徒刑十年和十五年。

這些人裏麵最年輕的也有五十多歲了,十幾年的牢飯吃過去,差不多也六七十歲,就算不死,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當初風雨滿樓的經濟大案以雷聲大雨點小結局宣告結束。事發到結案,前後不過經曆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在這三個多月的時間內,九辰集團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尚雅慧陳紹基等人之前擁有的股份被沒收的同時,九辰集團也失去了掌舵人。之前很多股東把手裏的股份急不可耐的拋售出去,那些跟尚雅慧有暗中來往沒被揪出來的家族也早就悄悄地退出。

九辰集團的董事會經曆了一場可以說是革命性的洗牌。

如此龐大的集團沒了領頭羊,無疑是一盤散沙。很多原本不錯的項目被廢棄,其中自然包括Q市分公司跟英國古氏合作的那個海洋生物研究項目。

百廢待興之際,九辰集團董事長的人選成了一個萬眾矚目的問題。

此事暫且放下不提,我們且說忙著每天碼字,忙著每天思念我們英明神武的嚴上校的寧姑娘,這天被淩大爺專車接到藍海大廈,然後在幾個黑衣兄弟的簇擁和一樓大廳漂亮端莊的前台服務小姐詫異的注視中,一路進電梯直接上了第十六層。

這裏是外企成氏集團的地盤,但十六層已經在一年前被淩大爺整個都租了下來,做了寧可名下一家商貿公司的辦公室。

淩大爺親自帶路把寧姑娘請進那間貼著總裁辦公室牌子卻十天半月不見人影的辦公室內,帥氣的男秘書奉上香濃的曼特寧之後無聲的退下。

淩大爺從辦公桌的抽屜裏取出一疊紙雙手送到寧姑娘麵前:“老板,請看。”

寧可坐在柔軟的米色真皮沙發上,皺著眉頭把淩墨遞過來的東西迅速地翻閱了一遍,然後不耐煩的丟在茶幾上,轉手端起香濃的咖啡來輕輕地攪了攪,淺淺的喝了一口。

“怎麼樣?寧老板。”淩墨坐在寧可的對麵,一臉狗腿的微笑,“屬下這段時間的工作成績不錯吧?”

“沒看懂。”寧可笑著搖頭,“你明明知道我最煩看這些賬目的,還拿這些東西來煩我。”

“你是老板嘛!”淩大爺無辜的攤開雙手:“每月來查賬是你的本職工作好不好?然後你如果覺得我做的不錯的話,要適當的給予獎勵的好不好?不然的話我這個打工仔有什麼成就感?”

“你想要成就感啊?”寧可悠然的喝著咖啡,眼神瞥了一眼茶幾上厚厚的財務報表,“把這些給我說一遍,如果我聽懂了,就誇你。”

“這個……”淩大爺摸了摸下巴上泛青的胡茬,笑了:“我還是把財務主管叫過來吧,他說的比我說的更專業。”

“那待會兒我是表揚財務主管好呢,還是表揚你這位打工仔執行副總裁好呢?”

“當然是表揚我了。”淩大爺很認真的解釋:“財務主管是我招來的員工嘛,他工作稱職也是我領導的好嘛。表揚這東西都是對直係下屬用的,所以,老板你要表揚的話當然是表揚我。”

寧可終於憋不住,笑了起來。

淩墨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哎呦,想逗老板一笑可真不容易啊!光會賺錢不行,還得會瞎白活。”

“行了吧你!”寧可把咖啡杯放到茶幾上,又把那一摞報表拿起來遞給淩墨:“說說吧,這個月的成績到底怎麼樣?”

“好的不得了。”淩墨得意的笑著打了個響指,把報表攤開,選了其中一份出來,一項一項的指給寧可看,看完後,淩大爺笑眯眯的問寧可:“寧老板,你有沒有那個心思去九辰集團董事長的位子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