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回來?”婆婆冷冷地說了一句,“我看見顧大總裁的車了,海城一直有你和顧明城的傳言,我還不信,現在,我總算信了。之謙在上海,被婚內強奸的名義抓起來,想必也是這位顧總的手筆了,他什麼目的?”
婆婆的目光轉向站在客廳中央的薑淑桐。
薑淑桐隻覺得目瞪口呆,她有被婆婆抓了現形的羞愧難當。
雖然普通的男上司送女下屬回家,這沒有什麼,可她和顧明城之間本來就不清白,甚至還有過孩子——,薑淑桐無比的心虛。
對方是她的婆婆,縱然陸之謙有千錯萬錯,可自己的婆婆一點錯都沒有,甚至在言希上門挑戰的時候,婆婆還站在薑淑桐的立場上。
薑淑桐低著頭。
“你就仗著顧明城的勢,這樣欺負之謙?”婆婆質問薑淑桐。
薑淑桐孩子流掉的事情,陸之謙肯定沒和公婆說實話,陸之謙很要麵子,他寧可讓別人知道他在外麵尋花問柳,絕對不會讓人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的。
而且,薑淑桐懷的還是顧明城的孩子,她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現在薑淑桐覺得,婚姻的牢籠,給了她好多好的心理負擔。
“如果你和之謙過不下去了,也行,我有幾個條件。派出所給我們打電話了,之謙被判了八個月,這八個月你不能離婚,不能和顧明城有任何的卿卿我我;不能出去說之謙被抓進去的真正原因,要說也說他是遇到了經濟問題,還有,如果你要走的話,必須給陸家生一個孩子,到時候,這套別墅是你的!當然,顧明城財大氣粗,這樣的別墅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如果你現在離婚,什麼都得不到,最重要的,你也離不成!我會聯合很多人,給聶家施壓。”
說完,婆婆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從薑淑桐的身邊走過,還撞了薑淑桐的肩膀一下。
薑淑桐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薑淑桐竟然不知道婆婆還認識聶家的,也不懂得給聶家施壓是什麼意思,不過肯定是對顧明城很不好的意思,她也從來不知道,離婚竟然是這麼難,她離婚不是想和顧明城在一起,而是和陸之謙真的過不下去了,竟然有這麼多的阻力,為什麼沒有徐茂慎說的那種“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自由。
薑淑桐的手覆在了臉上。
站在婆婆的位置,她的做法,薑淑桐能夠理解,可是八個月,真的好漫長啊。
第二天,薑淑桐正坐在工位上工作呢,莫大師剛剛進門,就說了一句,“今天顧總沒上來上班。”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薑淑桐心想,他是總裁麼,總是不來上班的,這也沒什麼,她沒回答,繼續畫圖。
“顧總找你。”莫大師又說了一句。
“嗯?”
“顧總找你,在錦湖。快去吧。顧總今天心情不好。”莫大師抬頭看了薑淑桐一眼。
薑淑桐奇怪,顧總找她,應該直接給她打電話,或者直接發微信的,怎麼讓莫大師傳話呢?難道是怕她不去,莫大師傳話的功能就大打折扣了?
而且,顧總心情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
薑淑桐什麼也沒說,打車就去了錦湖。
錦湖在市郊,非常大,也非常的美,是沒有被旅遊開發的地方,所以,平常人也挺少的,隻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棧道,通向一個很小很小的亭子,不過亭子裏非常漂亮。
湖麵地勢很低,薑淑桐在路上的時候,就看見亭子中間坐了一個人,半躺在太師椅上,望著平靜的水麵,看起來心情的確挺不好的,薑淑桐不知道他怎麼了。
慢慢地走了過去,大概在他身後五步遠的時候,他的聲音傳來,“薑小姐還欠我東西,記得嗎?”
薑淑桐的步子定住,欠他什麼?
父親的三十萬,陸之謙已經還給他了,是欠很多的人情,不過具體哪一件,薑淑桐倒也說不上來。
“什麼?”薑淑桐問了一句。
顧明城的頭半歪過來,說了一句,“欠我一個孩子!”
頓時,薑淑桐的血衝上腦門,臉刷地就紅了,說實話,對那個掉了的孩子,薑淑桐沒有什麼思想感情的,倒是他,今天心情不好難道就因為這個?是昨天觸景生情了吧。
可是孩子,薑淑桐已經不打算替他生了。
顧明城的頭回過來,看著呆呆地站在那裏的薑淑桐,“過來。”
口氣溫和,可是已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氣。
四下無人,風吹落葉枯,薑淑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人。
剛剛走到他旁邊,那個人就把薑淑桐一把攬過了懷裏,薑淑桐被動地坐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