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兩個人的關係,雖然顧明城曾經說過一次,薑淑桐是她的“女朋友”,可是並沒有當麵表白過,第一次是微信,第二次是對著別人說的。
而且在公司裏,也沒有人提起薑淑桐和顧明城的關係。
兩個人去的是一家公司,好像是明城集團的供應商,在對方定的包間裏。
人不多,顧明城沒有介紹薑淑桐的身份,席間提到材料的供給問題,顧明城不置可否。
於是有一個人,走到了薑淑桐的麵前,從她的領口裏看進去。
薑淑桐沒料到對方竟然有這種舉動,神色慌張了一下,好在她穿的是襯衣,胸口不低,即使要看也看不到什麼。
然後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又要給薑淑桐敬酒,薑淑桐其實不能喝的,她的目光無措地看向顧明城,希望他幫自己一把,上次在會所,他就幫自己了啊。
顧明城並沒有看見薑淑桐求助的目光,是故意沒看見,還是裝作沒看見,薑淑桐不清楚,反正心裏很無措。
薑淑桐剛剛喝了一口,就咳嗽起來,白酒,52度的五糧液,辣,上頭。
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看到薑淑桐這幅反映,更來勁了,好像看見雛兒一樣。
“薑小姐,晚上一起去KTV吧?”那個人賊眉鼠目地對著薑淑桐說道。
“不必了,一會兒她還要跟我去辦事。”顧明城才歪過頭來替薑淑桐解圍。
本來今天晚上顧明城帶了薑淑桐來,大家都以為薑淑桐就是一個尋常的女員工的,長得還這麼漂亮,本以為酒桌上的規則她都懂的,沒想到,一問三不知。
既然顧明城發話了,那些人也就沒有了興致。
薑淑桐落座,酒足飯飽,談論完了供給的事宜,具體合同的細節要和法務部商討,顧明城就和薑淑桐走了。
因為喝了一口五糧液,薑淑桐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打開了車窗戶。
“還想做銷售嗎?”顧明城的車停在路邊,好像要拿出一根煙來抽的,不過看到薑淑桐的樣子,終究沒把煙拿出來。
這個小動作,薑淑桐已經注意到了,他抽煙好像挺狠的,薑淑桐的心裏心疼了一下。
“想啊。”薑淑桐不明白顧明城今天晚上的用意。
顧明城嘲諷了一聲,轉向薑淑桐,“性騷擾都抗拒不了,你怎麼當銷售?別人給了你點兒好處,就想上你,我看薑小姐連抵抗的意圖都沒有,怎麼做銷售?幸虧沒有拿到錢,如果拿到錢了,別人是不是一下子就要上你的床了?”
薑淑桐愣愣的,不知道顧明城的話是什麼意思,好像話中有話,可是她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
“我潔身自好,若是別人有企圖,我——”薑淑桐還想說自己怎麼怎麼樣。
可是隨即就被顧明城打斷,“明天回你的設計部去。”
“可是——”薑淑桐反駁,“我不想回去哎,我想做銷售。”
顧明城的手摸著檔位,要發動車子了,他微皺著眉頭,說了句,“要麼幹,要麼滾,自己選!”
車子急馳而去。
薑淑桐的臉火辣辣的,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麼說過她,“滾”這個字如此嚴重,他怎麼能夠對她用這個字?
心在穀底沉著,剩下在車上的時間,薑淑桐一個字都沒說,雙唇緊緊地抿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
她在心裏想一個問題:她究竟是顧明城的什麼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
“女朋友”三個字真的是信口說說嗎?
到了自己的家門口,薑淑桐下車,從喉嚨裏哽咽了四個字:“謝謝顧總。”
就離開了。
回到家,她趴在床上就哭起來。
生平第一次的罵名,竟然是顧明城給她的。
正哭著呢,薑雨薇的短信來了:淑桐,鄧顯宇跟你說了沒有,他現在被總公司降職了,降到了銷售總監的位子上,也不知道是得罪哪路人物了,這個人能量大得很呢,能夠直接把他從大中華區經理的位子上擼下來,變成了銷售。這幾天,我們公司可是地震了。
這件事,薑淑桐沒多想。
第二天,她灰溜溜地又回了設計部。
莫大師似乎幸災樂禍的樣子,“早就說過,你本來就是該做設計。”
薑淑桐覺得挺沒臉的。
薛蘭和薑淑桐的工位離得本來就遠,她給薑淑桐發微信:又回來了哦?這下好了,我們可以並肩作戰的。
回來的原因,薑淑桐沒有多說,畢竟一分錢的提成沒拿到,還讓顧明城那麼罵了一頓,她今生今世都不再想見顧明城了。
她簡單地給薛蘭發了一條微信: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