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薇去香港了。
薑淑桐最近沒去找顧明城,甚至一條微信都沒有給他發過。
想必,自己對他的怨恨,他知道。
顧明城此時坐在椅子裏,他如何不知道:薑雨薇被強奸,Amon的產品出不了廠,所有的矛頭都隻指向了他,薑淑桐還不知道怎麼怨恨他!
她沒給自己發微信,他也沒和她聯係,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所有解釋都是掩飾,說他沒有派人強奸薑雨薇,可薑淑桐肯定會說,他應該有預見——
他的確有預見,可他沒想到薑雨薇竟然這麼弱。
她應該是狡猾如狐狸的。
那天下班後,他很晚才走,下雨了,他開車從薑淑桐辦公室的樓下走的。
他停下車,仰頭看她的辦公室,點了一根煙。
恰好,薑淑桐站在窗玻璃門口,頭抵在玻璃上,手在被雨水劃成一道一道的玻璃上亂寫亂畫著。
顧明城沒有看到她的目光看向哪裏,不過沒有看他就是了。
天空下著雨,樓上站著你!
顧明城微眯著眼睛,緊緊地盯著薑淑桐。
她一直靠著,片刻之後,好像說開話了,至於跟誰說的,大概是那個人吧。
嗬,徐茂慎,他最好的朋友。
“還不走麼?淑桐?”徐茂慎問了一句。
“嗯,外麵下雨,我等一下再走!”薑淑桐淡然地說道。
薑雨薇的事情,一直讓她心情不好,她和顧明城中間,有了薑雨薇的芥蒂,不知道會何去何從。
徐茂慎走到了窗前,薑淑桐咧著嘴,苦笑了一下。
徐茂慎不過一低頭的空兒,便看到樓下停著的顧明城的車了——
“淑桐還不下去?”徐茂慎又問了一句,這句話自然是有的放矢。
可是誰知道薑淑桐沒有聽出來徐茂慎話裏的意思,“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在休息室裏將就一晚上,反正也下雨了!”
“也好!”
徐茂慎經常在這裏加班,有一間他的休息室,後來薑淑桐老加班,徐茂慎也給她弄了一間休息室。
徐茂慎下樓了,走到了顧明城的車前,問了句,“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上去?”
顧明城沒說話,說了句,“你不懂。”
開車走了。
他和薑淑桐之間的事情,徐茂慎是不懂。
薑淑桐的中藥吃完了,想再去開點兒的,因為她發現,吃了這個藥以後,內分泌順暢了不少,雖然吃的時間短,下一次的例假還沒有來,不過,她發現自己的皮膚好了不少呢,本來皮膚也不差,吃了這個藥以後,更覺得每天水嫩嫩的,更好了。
所以,她想再吃一個療程的。
上次顧明城帶她來過這裏,她輕車熟路,開了藥以後,回去的走廊裏,正好碰見顧明城。
顧明城一手插在口袋裏,本來大步流星的步子和漫不經心的眼神,看到薑淑桐從對麵走過來以後,他的步子定住,對著薑淑桐說了一句,“又來拿藥?”
“嗯。”
“在因為薑雨薇的事情怨恨我?”薑淑桐走過他身側的時候,顧明城問道,他側了側身子。
薑淑桐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笑了一下,“顧總的格局向來很大,大概一般人都進不了顧總的格局,包括——女人的貞操。”
顧明城的牙齒咬得緊緊的,太陽穴上能夠看到他的青筋。
“因為這個不理我?”顧明城又問了一句。
“我沒有不理你,無論我和薑雨薇有什麼芥蒂,我們都是姐妹,再說,同為女人,感同身受的道理你總能夠懂吧?如果是我,我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做何感想?”薑淑桐說話的口氣很快,帶著質問,還有不平。
她不光是替薑雨薇不平,是覺得所有的女人遭受了這樣的事情,都值得同情。
“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薑雨薇的事,我不是故意!”顧明城一副負氣的樣子。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可你把她置於這種境地,就應該想到這種處境!”薑淑桐發現,她的小臂,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顧明城攥住了。
“她自作孽,不可活!”終於顧明城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你直接說她活該多好。”薑淑桐提高了聲音。
她已經和顧明城錯身,要離開,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過頭來問顧明城,“你來醫院幹嘛?”
“你關心嗎?”顧明城雙手插兜,站在薑淑桐五米開外的地方。
“我怎麼不關心?”薑淑桐矢口問道。
“我肩膀疼,來按摩。要天天按摩,我天天跑醫院。”
薑淑桐聽了,咬了咬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