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薇知道,顧明城肯定不會同意她去上海的,可腿長在她身上,顧明城也同樣也攔不住。
薑淑桐的手機剛充了百分之三十的電,就收到了祝雲的電話,內容是說,薑淑桐上次的藥還有一個療程,以前她在海城,可以親自來取,現在她人不在,譚醫生說讓她給薑淑桐寄去,讓她把地址告訴一下祝雲。
譚醫生就是負責給薑淑桐開藥的婦科醫生,上次看的中醫是專治薑淑桐的涼體質的,那時候還沒有肚子疼的問題。
薑淑桐剛要說話,護士就喊:“薑淑桐,換一瓶阿奇黴素!”
薑淑桐抬眼看了看頭上的點滴,才看到藥已經沒有了,幸虧護士發現了,和護士站負責換藥的護士說了一聲。
“淑桐,你怎麼了?”祝雲問道。
薑淑桐就把宮頸炎的情況說了。
“那要好好治哦,爭取一次治好,那個私自給你打胎的男人簡直該死,給你坐下這麼多病!”祝雲義憤填膺地說了一句。
薑淑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提起陸之謙,她就生氣,便說一會兒把地址微信給祝雲,郵費到付就可以了,謝謝祝雲。
祝雲說,“你客氣什麼啊,我和顧總的媽是老朋友,這點兒小忙,你還到付,這不是折煞我嗎?”
“葉秋?”薑淑桐愣了一下,本能地生出一種反感,葉秋不像是什麼好人哪,她的朋友,薑淑桐心裏浮現出一個詞:一丘之貉。
良久,祝雲說了倆字兒:“不是!”
接著就掛斷了電話,這薑淑桐就搞不懂了,顧總的媽媽,不是葉秋嗎?
聽祝雲的意思,好像真的不是呢,好像祝雲對這個問題,也不願意多談。
留給薑淑桐一頭霧水。
第二天,薑淑桐輸完液,回到了店裏,有些臉色泛白。
她還不知道,祝雲已經把她住院的事情告訴了顧明城。
剛剛回到店裏,便看見顧明城雙手插兜,站在那裏。
薑淑桐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她來了麼?”顧明城先開口,問了一句。
“誰啊?”
“你家那個薑雨薇。”顧明城提到這個名字,好像就一肚子氣。
薑淑桐有幾分不解,不知道顧明城問她幹什麼,便說了一句,“沒有。”
人已經站到了飲水機旁邊,去給顧明城倒水了,這是待客之道。
因為心裏想著“顧明城和薑雨薇發展到哪裏”了這一步,所以,她有些心不在焉,熱水都要灑了,才意識到,趕緊把水端到桌子上,遞給顧明城。
顧明城一直盯著薑淑桐。
“水熱不熱,你就遞給我?”
薑淑桐意識還有些沒回來,剛才自己的手都挺燙的,肯定是熱的,她又把熱水杯端起來,倒了一些出來,又從涼水杯裏倒了一些熱水進去。
顧明城的眼神一直斂著,看向桌子上的涼水杯。
現在兩個人在薑淑桐的辦公室裏,房間裏很安靜,九月的天氣了,雖然熱,但已經不是那麼難耐了,薑淑桐房間裏的空調開到了合適的溫度,挺舒爽的。
“你自己不試試熱不熱了嗎?”顧明城問道。
薑淑桐有些不明就裏,他什麼意思?
那麼大的人了,不會自己試嗎?
不過,既然他是客人,有這個要求,她就試試好了,她又重新找了一個杯子,倒了一點出來,“行了,正好喝!”
“一個杯子裏的水倒到另外一個杯子裏,水溫就已經降了不少了,這種方法不準!”顧明城看著薑淑桐的表現。
薑淑桐微皺了一下眉頭,“你什麼意思?”
“你不會嚐嚐我杯子裏的水麼?我喝過的水你也不是沒喝過!”看起來,顧明城是真的有些惱了呢。
薑淑桐有片刻的愣怔,這才想起來是上次在明總的辦公室錯喝了他水的事情,可那是無意的啊,再說了,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薑淑桐隻能遵命,端起杯子來抿了一口,說道,“好了,可以喝了!”
顧明城這才慢悠悠地把杯子接過去,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怎麼了?又住院了?”
薑淑桐就在疑惑,怎麼兩個人在兩個城市,她的什麼動向,他都知道?究竟是巧合,還是他的耳目眾多,還有,他剛才又喝了她喝過的水了,這是幾個意思?
不像是分手的人哪。
薑淑桐呆呆的,良久才說了一句,“急性宮頸炎。還是上次流產坐下的病。”
接著低頭玩弄起自己的手指來。
顧明城冷哼了一聲。
薑淑桐不知道這聲冷哼是朝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