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怎麼?”薑淑桐歪過頭來,看著白眉。
白眉目光微斂,朝著薑淑桐的雙腿之間看去。
薑淑桐目光隨著她的目光也看過來,才看到自己的雙腿之間全都是血。
薑淑桐懵了,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是真懷孕了?還是摔壞了什麼?
自己上個月幾乎每天都查的,沒懷孕,沒懷孕!
隻是這個月,她一次也沒查。
“白眉——”薑淑桐的目光愣愣地看著前方。
“在。”白眉的聲音,目光特別鄭重。
“麻煩你—你能送我去醫院嗎?”薑淑桐問到,這個時候,她應該大哭的,因為剛才摔了一下,肚子疼,她隻當做是肚子疼,沒往這方麵想,畢竟期盼了這個孩子期盼了這麼久——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的話,現在,這個孩子——
“好。”白眉說完,車就風馳電掣地去醫院了。
“你懷孕了,他知道麼?”
薑淑桐始終神情都是愣愣的,這時候本該是應該哭的,可是人一旦悲傷到了頭,是連哭都不會的。
薑淑桐愣了片刻,“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易孕的體質。”
白眉皺了皺眉頭。
薑淑桐的腦子木了,在知道自己是強奸犯的女兒之後,腦子很活躍,導致情緒失控,可是現在,身下的一灘血卻讓她的腦子木了。
沒想到自己能懷上孕的。
“對不起哦,把你的車弄髒了,不好清洗呢!”薑淑桐訕訕地笑著,口氣很清新。
白眉緊緊地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孩子,真是傻了,都現在了,竟然還關心她的車,她沒說話。
車停到了醫院,白眉小跑著到了薑淑桐的座位旁邊,把她扶下車。
薑淑桐卻發現自己走不動了,腿軟了,不是因為疼痛,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情緒。
白眉掛了急診,醫生拉上簾子,迅速給薑淑桐檢查,結果:流產!
薑淑桐聽到這個結果,竟然傻傻地笑了,躺在床上,笑出了聲。
老天爺是在和她開玩笑嗎?
一年內流掉了兩個他的孩子,竟然還說她是不易孕的體質,真是可笑!
醫生給薑淑桐刮了宮,雖然給薑淑桐打了麻藥了,可是睡夢之中,薑淑桐還是掉了淚。
做完了手術,麻藥勁兒慢慢地褪去,薑淑桐感覺到了下身冰冷的感覺和痛。
門口處,醫生和白眉的聲音雖然細碎,但還是有很多傳入了她的耳朵:病人本來是大涼體質,加上這次刮宮,以後可能不能懷孕了,懷孕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二。
薑淑桐的目光朝向天花板,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白眉握著薑淑桐的手,“我給徐茂慎打了電話了,畢竟我和顧明城算不上很熟!”
“不要告訴他!”薑淑桐急切地說道,“他應該要去瑞士了,開青年領袖峰會!”
薑淑桐苦笑了一下,他和她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呢!
以前是不容易懷孕,那總是覺得未來可期,總還是有希望的,可是經過這次刮宮,醫生已經徹底判了她的死刑!
她不能生了!
而她今天剛剛知道,她是強奸犯的女兒。
枕邊的手機響起來,是顧明城,說他要走了,她不去送他麼?
薑淑桐說,我廠裏有事啊,一時走不開,反正未來的日子還長,他個把月就回來了。
“那我們今年最後的見麵也沒有了?”那頭好像略有點兒失望呢。
“一輩子的時間還長!”
薑淑桐掛了電話,她不想讓顧明城知道她流掉了這個孩子,因為她不想讓顧明城知道因為這次,她被判了死刑,同時,更重要的,青年領袖峰會,那是一個意氣風發,積極性上的會議,薑淑桐不希望這些事情影響他,半點也不行。
徐茂慎來了,站在門口,看著薑淑桐。
本來先前,薑淑桐和徐茂慎之間有什麼隔閡的,可是現在,一點兒隔閡都沒有了。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微妙,說不上來為什麼,好像少了什麼以後,和另外的人之間的隔閡瞬間就消失了。
白眉已經把薑淑桐的情況和徐茂慎說了,徐茂慎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臉色蒼白如紙,額上的頭發都成了一綹,手上還在打著點滴。
徐茂慎和白眉一起坐在了薑淑桐的床前。
薑淑桐看了看白眉,又看了看徐茂慎,笑著說,“你們倆,都是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離婚呢?我覺得你們很配的。”
白眉看了一眼窗外,開始掉淚,也不知道是為了薑淑桐掉淚,還是為了她和徐茂慎的結局。
“別管我們了,先養好身體吧。”徐茂慎對著薑淑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