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措?是下意識?還是明明中那道月老早就落下的紅繩。

這道紅繩,即使你怎麼掙脫,都掙不斷,也扯不破。

天氣漸熱,薑淑桐衝涼的時候,顧明城的車正行駛在開往她廠的路上。

薑淑桐洗完了以後,擦幹了頭發,從洗手間裏走出來,擦幹了身上,準備穿胸罩。

那個人的車在院子裏停下,莫名奇妙地就朝著薑淑桐的房間看了一眼。

他一眼就看出薑淑桐的房間裏麵有人,因為簾子放著。

徐茂慎說過他在工廠的。

顧明城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步子卻很輕。

明明知道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不過內心那種強烈的情緒怎麼都抑製不住,他好像隻有抓住這兩個人在床上的把柄,他才肯罷休。

因為他誤以為,徐茂慎也在薑淑桐的房間裏。

孤男寡女,在房間裏能幹什麼?

慢慢地靠近了那扇門,心卻緊張到要跳出來。

明知道打開了這扇門,他又是自討苦吃,可仿佛,這是一道疤痕,不撕開這道疤痕,裏麵的膿就怎麼都流不出來。

他上前,掀開簾子,輕輕地擰了一下門把手,竟然沒鎖。

轉動,開門。

房間裏麵,對麵拉著窗簾,很暗,裏麵有一個女人,隻穿著黑色的蕾絲內褲,背著身子,正在扣胸罩的扣子,她的頭發,垂到了胸罩後麵的帶子上麵,那一條黑色帶子就這樣暴露在了顧明城的麵前。

薑淑桐還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了。

顧明城輕輕地關上了門,站在門口看她。

薑淑桐的雙腿修長,腰很細,背對著身子穿胸罩有一種特別特別嫵媚的性感,頭發濕漉漉的,蓬鬆著,慵慵懶懶的,因為她後麵的胸罩是四排扣子,扣完最上麵一個的時候,最下麵一個不知道怎麼又開了,不過,她看不見,自然沒有注意。

好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顧明城從未見過這樣濕漉漉的她,這樣舉手投足都帶著挑逗意味的她,那天從電腦上,不小心觸動了她乳房的硬硬的感覺再次襲上心來。

薑淑桐要彎腰從床上拿起一件打底的衣服床上,還沒穿,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還有一個扣子沒扣上!”

薑淑桐嚇得“啊”地一聲就叫了起來,驚慌失措地轉過身來,才看到顧明城慢悠悠地坐到了床旁邊的沙發上,目光直視著她,薑淑桐慌的趕緊把衣服穿上,她不知道顧明城來幹什麼。

他可知道他突然進來,嚇了薑淑桐怎樣的一大跳?到現在,她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

“你來幹什麼?”薑淑桐矢口說道,怒氣衝衝的樣子,譴責他的不請自來。

“我以為你和他在房間裏做愛,想來看看,你和別的男人做愛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淫蕩的?柔媚的?勾人的?”

這些話題,他說起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好像做愛如同吃飯一樣正常。

雖然食色性也,但性總是一個藏著掖著的話題,他這樣對著身前的薑淑桐直言不諱,讓薑淑桐非常下不拉台。

從名義上來說,薑淑桐已經結婚了。

剛才知道他進來的時候,薑淑桐的臉本來就發熱,加上剛才洗澡的時候一蒸,這時候粉嫩粉嫩的。

顧明城的胳膊靠著一邊的沙發扶手,“隱約記得你這身內衣還是我給你買的,怎麼,現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竟然還舍不得脫呢?是舍不得這身內衣,還是舍不得我?”

薑淑桐一聽這話,更氣了,義憤填膺,這個人是來羞辱她的,可是她不知道幹什麼好。

她氣的脫下了打底衫,脫掉了褲子,從後麵解開了胸罩的扣子,兩隻雪白雪白的鴿子一下子跳了出來,她一下子把胸罩扔在了顧明城的臉上,“還給你!”

好像不解氣一般,又彎腰褪下底褲,從身上往下脫的時候,因為脫的很快,在腿上成了一股,她也扔到了顧明城的臉上,“還給你!”

接著,她赤裸著身子,在顧明城麵前,捂著嘴哭起來,她說不上來自己是悲傷還是淒涼,總覺得和顧明城之前的氣和糾纏怎麼都斷不了!

又或者,是因為他曾經說過的“婚禮”那兩個字!

她從床上拖出整理箱,這是她來這裏住的時候,常穿的衣服。

從裏麵挑出顧明城曾經給她買的衣服,都扔到了他的臉上,“還給你!還給你!”

又從整理箱裏重新拿出一身白色的胸罩穿上,反正她的身子,顧明城摸夠了要夠了,在他麵前,薑淑桐早就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顧明城就那麼目光深沉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