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一次薑淑桐也是靠色相征服了他,可是慢慢地,他發現,這個女人和旁人不一樣。
有著和她年紀不相稱的成熟和幼稚。
顧明城坐在薑淑桐的對麵,兩個人之間隔著慢慢晃動著的搖籃。
薑淑桐臉上的笑,根本不是對他,好像他是一個無關的外人。
這是這麼久以來,顧明城第二次體驗是她的“外人”的感覺。
很拿心。
顧明城拿出煙來要點上。
“顧總,不許抽煙哦!”薑淑桐抬起頭來,輕輕地說了一句,好像怕吵醒了孩子。
顧明城最近的煙癮挺大,不過聽到薑淑桐這麼說,他竟然真的把煙收起來放在口袋裏了。
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薑淑桐臉上的神情,很恬靜。
甚至給了顧明城一種錯覺,她好像把某方麵的缺失全都轉移到這個孩子的身上來了,從別人那裏得不到的東西,她就用來愛這個孩子,顧明城一直皺著眉頭。
他也是想起了他們的孩子!
似乎有什麼在抽著他的心,抽得他很難受。
薑淑桐拿著奶瓶給孩子喂奶的時候,眼淚竟然情不自禁地往下流,她不想哭的,不想讓這個人看到她任何的思想感情,可是情緒已經到了,她怎麼也控製不住。
顧明城並不知道,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對著這個孩子,也是常常哭。
“哭了麼?怎麼了?”顧明城問到。
“沒什麼,看到這個小寶貝很招人疼!”薑淑桐用笑容掩飾掉下來的淚。
顧明城知道她是想到了曾經流掉的那個孩子。
兩個人陷在同樣的悲慟之中,心卻已隔了山海。
她本來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孩子,終究是每個女人的軟肋,而且是兩個孩子。
阿姨把顧明城的衣服給拿來了,外麵很熨帖地裹著一層防塵罩。
“你不去試試衣服合適不合適嗎?”薑淑桐低著頭,對著顧明城說了一句。
顧明城今天來,沒穿西裝,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不需要脫,他腕上戴了一塊大表盤的表。
薑淑桐看到他這塊表,有些恍惚,這才意會過來,她給徐茂慎買表,其實心裏想的是——這個人,因為他總是戴表,薑淑桐在心裏,已經下意識地把徐茂慎當成了他。
和他分開的時間越長,薑淑桐心裏那種的距離感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多的惆悵。
惆悵讓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孩子。
顧明城就穿上了西裝。
薑淑桐笑了笑,說道,“很好看,你很帥呢!”
接著,她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顧明城一直皺著眉頭,因為他一直覺得薑淑桐不對勁。
她對這個孩子好得太變態。
也可能因為這不是顧明城的孩子,他沒有薑淑桐那種感覺,總覺得這個薑朵米是一個和他無關的人,要不是姓薑,他可能連看都不會看。
現在他還沒有孩子,還體會不到對孩子的感情。
從徐茂慎家裏離開以後,顧明城就去了中醫院,上次隻是祝雲跟她說了,薑淑桐又流掉了一個孩子,可是具體的沒說。
這次,他沒去找祝雲,而是找了給薑淑桐看婦科的那個譚醫生,詳細問薑淑桐的情況。
譚醫生歎了口氣,說薑淑桐往後可能不能生了,流了兩個孩子,子宮壁現在很薄。
顧明城的腦袋“嗡”地一下就炸開了,其實,這個結果,在聽到薑淑桐領養了一個孩子,而且孩子姓薑的時候,心裏就有數了。
“原本她體質不錯,流掉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宮寒,好不容易懷上第二個,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流掉了。這個姑娘,很命苦!”譚醫生歎了一口氣。
顧明城要離開的時候,譚醫生和他說了一句,“我記得上次是你陪她來的,你跟她說,我最近去和國外的中醫開會,共同研製了一種新藥,隻要流產沒有超過五個月,應該還有效果。”
顧明城愣了一下,“多久?”
“五個月!”譚醫生又申明了一句,“上次我問她的時候,她說剛剛流掉,可我給她檢查身體,分明是年前流掉的。”
譚醫生剛才之所以跟顧明城說五個月,因為馬上就快五個月了,那個姑娘如果不用,就不管用了,讓這個人催催她。
可是,孩子這個問題,畢竟涉及到前任和現任的問題,譚醫生不知道該不該說,而且她沒有薑淑桐的微信,一般情況下,都是祝雲和她聯係。
今天突然和這個男人說了,譚醫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會不會引起家庭矛盾?
年前?
年前她和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