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總喝酒喝得臉有些發紅,“剛才您說貴公子和他媽比較像,看起來您的妻子也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表哥好福氣。”
顧明城就笑了。
“的確是!”
那笑讓薑淑桐渾身發毛。
幾杯酒下肚,景總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不過顧明城除了渾身的酒氣以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薑淑桐也驚訝,原來他的酒量也這樣大,很驚人。
飯畢,顧明城提出打麻將。
景總雖然心有餘力不足,可為了能在薑淑桐家裏多呆一些時間,他硬著頭皮應下了,而且,仗著喝了酒,人大膽,他竟然開始叫薑淑桐“淑桐”,薑淑桐覺得挺刺耳的。
景總還去洗手間吐了好幾趟,不過,他是啞巴吃黃連!
誰知道今天會碰到一個大酒量的表哥?
即使吐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他還得舍命陪君子,總要把表哥伺候好了,才能和薑總繼續搭上話。
因為薑淑桐不會打牌,所以,薑曆年另外出去找了一個會打牌的鄰居。
顧明城的心思,薑曆年已經看出來,所以,他找的是一個不認識顧明城的人。
小區裏很多很多人,隻聽過顧明城的名字,卻不知道他人長什麼樣。
薑淑桐一直在收拾家裏,洗碗。
掃地掃到顧明城腳下的時候,她輕輕地抬起頭來,對著顧明城說了句,“麻煩抬抬腳!”
目光幽怨又膽戰。
顧明城輕輕把一條腿搭在了另外一條腿上,目光意味深長地睨了薑淑桐一眼,好像在說,“不是要玩嗎,那就看看誰更會玩!不想玩大,我偏偏要玩大!絕了你的後路!”
薑淑桐已經後悔了。
在顧明城那句“表哥”出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讓他知道景總的存在,是她的錯,讓景總讓他吃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現在的薑淑桐,站在刀尖上,生怕景總因為她攤上無妄之災。
薑曆年和鄰居來了以後,四個人開始打麻將。
已經下午兩點了,Ken要睡午覺。
顧明城把他抱到薑淑桐的房間裏,去睡了,臨走以前,對著薑淑桐說了一句,“替我摸牌!”
半分酒意都沒有的命令。
薑淑桐忍不住想起上次和白眉他們打牌,白眉打趣她,“都哪裏給你們家明城摸?”的話。
顧明城目光盯著薑淑桐,好像在故意挑起薑淑桐的這段記憶。
好像一直在生氣的人是他!
可是,薑淑桐都三十歲了,他為什麼從來不說娶她的話?
薑淑桐更覺得冤枉!
她坐下來替顧明城摸牌。
顧明城哄Ken睡著以後,從薑淑桐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恰好看到景總在給薑淑桐暗遞秋波。
他沒有看到薑淑桐回應沒有回應,因為薑淑桐背著他。
不過景總的這個動作,已經挑到顧明城的底限了。
還嫌喝酒喝得不夠多是麼?
顧明城站到薑淑桐的身旁,看著薑淑桐摸的牌,說了句,“生手畢竟是生手,碼牌都不會!”
薑淑桐怎麼都覺得顧明城是在一語雙關。
好像是在提點薑淑桐。
顧明城坐下了,他的雙手扶著牌麵,口氣輕鬆而隨意,“十三幺”“小四喜”“同花順”的術語不斷從顧明城的口中說出來。
他輕笑,“果然淑桐很旺我,是不是?嗯?”
他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身邊的薑淑桐,目光挑逗而意味深長。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叫過“薑淑桐”的名字了,感覺他叫自己的名字還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如果今天不是要做戲,他可能還是不會叫她名字!
淑桐——
薑淑桐在心裏輕輕地念叨著。
他的聲音——
薑淑桐便知道,那天和白眉打牌的情況,他記憶猶新。
他好像在經意不經意地提起那天和白眉打牌的情況。
好像在提點薑淑桐,他和她曾經那樣恩愛!
現在出軌的人卻是她。
可明明不是這樣的。
薑淑桐站在那裏,覺得很沮喪。
景總先是被顧明城灌了酒,又在牌桌上被顧明城打得輸掉了褲子。
他覺得自己真的好丟人啊,在薑淑桐麵前丟了這麼大的人。
他覺得以後自己都不好意思在薑淑桐麵前出現了。
而且,他還比顧明城大一歲。
滿頭冒汗。
倉促之下,他出了一張牌,被顧明城嘲諷了一頓,“每一張牌打出去都是有學問的!本來你想自己胡牌的,卻給了我一個清一色。對不起,胡了!”
顧明城把自己的麻將全部放躺,“景總,就你這個酒品和牌品,還想追我家淑桐?”
景總聽聞此話,汗涔涔的,整個人沒有了一絲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淡定和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