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虛掩著,隔著玻璃,薑淑桐看到小瞿拉著Adam的手。

“你說過,我是一個壞小孩。要拯救我,可是現在呢?你走了?誰來拯救我?”

小瞿沒有哭。

可是這句話,薑淑桐似乎一下看到了小瞿和Adam的那種底層的關係。

原來,小瞿在Adam的心裏,隻是一個孩子。

很壞很壞的那種小孩,任性,自私,有時候口無遮攔,出身不好,大概從小父母對她疏於管教。

她從沒想過小瞿對Adam是真心,不過現在看起來,Adam已經是小瞿敬仰的神。

薑淑桐並不知道Adam在昏迷的間隙曾經醒過來,寫過的唯一一張紙條被顧明城團了。

Kid!

說的是小瞿,並不是他的孩子。

這些,薑淑桐都不知道。

她悄悄地離開了Adam的病房,坐在醫院院子中間的長椅上,坐了很久。

世上千百種關係,她都想不明白。

如同小瞿和Adam,她也想不明白。

等了很久,薑淑桐才提著流質的粥進了Adam的病房。

Adam的情況,根本沒法吃任何東西,隻能靠葡萄糖維持,薑淑桐做飯,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她知道Adam根本用不上。

薑淑桐坐在Adam的病床前,說了句,“你要好起來啊,Ken還等著和你學習人體器官,學習放風箏呢!”

喃喃自語。

病房裏又進來一個人,薑淑桐看了一眼,竟然是顧明城。

她沒和他說話,繼續轉過頭來。

顧明城站在薑淑桐身邊,說Adam的醫藥費,他會全部支付。

就說了這句話。

兩個人之間再無話。

他站在薑淑桐的側後方。

薑淑桐轉過頭來想跟他說,Adam的醫藥費,她可以支付的,可是卻已經地瞥見,顧明城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鉑金戒指。

薑淑桐頓時愣了,腦袋“忽”地一聲。

接著她轉回頭來,目光無措,心如同受了驚嚇一樣,閃得難受,她的下唇哆嗦了一下。

昨夜,她剛剛想過,如果他的手指上戴上一枚戒指,更會吸引萬千女人的。

可現在她想,他戴上戒指,是對萬千女人的傷害,傷害最深的,是——薑淑桐!

另外一枚女戒呢?

誰戴著?

薑淑桐借口自己不舒服,離開了Adam的病房。

醫藥費他支付就他支付吧,昨天他剛說了找別的女人,今天就有了!

真是迅速啊!

薑淑桐開著車,慢慢地回了家。

晚上的時候,薑淑桐在自己的房間裏,看公司的賬目。

她要努力把顧明城給她的震驚和心痛去掉,把Adam的傷痛也去掉,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

忽然,薑曆年推開了薑淑桐房間的門,“淑桐,你看看樓下!”

薑淑桐不明就裏,從窗戶看下去。

樓下,用蠟燭做成的巨大的心形,中間有一個男人,捧著一束玫瑰花,朝著薑淑桐窗口的位置。

薑淑桐知道整棟樓上有很多人在看,因為她聽到了竊竊私語的聲音,還有起哄的聲音。

薑淑桐剛開始並沒有看清楚是誰,不是顧明城是肯定的。

畢竟顧明城的身材,即使隔著千山萬水,她也一眼能夠看出來。

樓下的人,不是他。

“薑淑桐,嫁給我!”這個聲音出來,薑淑桐才聽清楚,原來竟然是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