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是中午時分,可在薑淑桐眼裏,分明是晨光熹微。
她走近顧明城,抱住了他的腰,顧明城一隻手還插在兜裏,並沒有什麼反應。
薑淑桐靠在他的胸膛上,微微眯著眼睛,沒說話。
就是想這麼抱著他,不想離開他。
離開的四年,如同地獄。
顧明城一直也不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薑淑桐一直向他道歉。
上來一個小女孩,她就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給顧明城寫情書的人,看到顧明城和薑淑桐這副樣子,她揉了揉鼻子,然後走了。
“去我辦公室等我,我快開完會了!”顧明城對薑淑桐說了一句。
“嗯!聽你的。”薑淑桐說完,就轉身了。
看到走廊那頭站著的女孩子,薑淑桐猶豫了一下,旋即轉過身來,再次吻上顧明城,緊緊地攀著她的脖子,顯示她的“所有權”。
讓所有覬覦顧明城的人都見鬼去吧。
吻完他以後,她一隻手放在顧明城的胸膛,柔聲說了一句,“等你!”
然後,仿佛不認識那個小女孩一樣,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其實她也真的不認識那個小姑娘,不過女人的直覺,這個小姑娘看顧明城的眼神,不是那種一笑而過的,反而是那種審視的、嫉妒的眼光看著薑淑桐。
薑淑桐斜視都沒給她一個,就離開了,去了顧明城的辦公室。
坐在他辦公的椅子上,不經意的,發現了桌子上一張紙,好像是什麼軒的信紙,花花綠綠的,很文藝,這個年代,竟然還有人用這種紙寫東西。
薑淑桐打開了看了。
字字句句寫得都是小姑娘對男神的崇拜,在她的眼睛裏,顧明城猶如神一樣。
他讓小姑娘看到了不一樣的天空,見到顧明城就心跳加速。
薑淑桐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酸。
顧明城進來以前,她把這張紙收起來了,假意沒看到。
他進來以後,薑淑桐說了一句,“好像我還沒給你寫過情書呢,是不是?”
“要打算寫麼?”顧明城一邊說,一邊走到座椅前。
薑淑桐今天一副要討好他的態度,他看出來了。
不過他對這種討好,並不是特別滿意。
說不上來為什麼,他不希望她討好他。
“嗯。想寫呢。”
“想寫什麼?”
“太長了我也表達不出來。就想寫一句話。”薑淑桐說到。
她突然發現,和他在一起久了,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顧明城的愛,應該是具體到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可這些點滴太多,根本說不完,又因為離得他近了,看不清他的輪廓,寫不出小姑娘那種“每次見你,我怦然心動”的話,因為她每天見他,見到他就想著,他累不累,工作忙不忙,如果這封情書要寫,太長。
這句話,她不想用鋼筆寫,想用毛筆寫,總要和小姑娘不一樣!
可她不會寫毛筆字。
“我要用毛筆,可我不會寫毛筆字哎!”薑淑桐說了句。
因為她剛才看到顧明城的桌子上擺著毛筆了,而且知道他毛筆字寫得很好。
顧明城倒墨,鋪紙張。
薑淑桐站在桌前,顧明城握住了她的手,一高一矮,仿佛又回到了半山別墅那時候,他拿著他的手寫毛筆字。
不知道該怎麼落筆。
“寫什麼?”顧明城問了一句。
“妾心不移!”薑淑桐回。
顧明城的心微動了一下,心不移?
他溫熱的手握著她冰涼的小手,開始寫起來。
因為這是兩個人一起寫的,仿佛這四個字穿透了兩個人,是兩個人心聲的共鳴。
這四個字,也安慰了顧明城的心。
薑淑桐真是好手段,想吊打他就吊打,想給他甜棗,他就乖乖地接了。
他怎麼這麼賤?
兩個人寫字的過程中,因為心情不錯,所以薑淑桐開起玩笑來,“聽說有小姑娘給顧總寫情書了。”
“追我的人向來也多!”他答,稀鬆平常的口氣。
“顧總不喜歡小姑娘麼?老男人可都是喜歡小姑娘的。”薑淑桐的手跟著他的手在動,“妾”字剛剛寫完,抬筆寫“心”字。
“誰老?我三十歲那年,喜歡過一個小姑娘。現在年紀大了,和小姑娘有代溝,隻喜歡成熟的女人,什麼都懂!當然,也包括床上。”顧明城抬手的空兒,順便抬眼看了一下桌子上麵,那個實習生給他寫的信,位置動了,也打開過。
這封信他根本沒看。
情書的事情,整個公司已經沸沸揚揚,不是薛蘭告訴她,就是她自己看到的。
怪不得突然要給他寫情書!
“那是你調教得好!”薑淑桐嬌媚地說了一句。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太衝動。
女人傷了心,不好彌補,男人應該也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