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圖書館,現在人還很多,顧三兒坐在一個角落裏,一手托腮,一手轉著筆。
南瀝遠把兩杯咖啡放到顧三兒的麵前,顧三兒說了句,“謝謝!”
南瀝遠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做題的內容——範德蒙行列式和傅立葉級數,還有向量空間子集的問題,顧三兒轉著筆,一籌莫展。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顧三小姐,也遇到難事兒了?”南瀝遠問到。
顧三兒回頭,看到了南叔,說了句,“南叔,你怎麼來了?”
“看看你今天在學校裏心情如何,萬一心情不好,顧家人再找我算賬怎麼辦?”他一手拉了旁邊的椅子,坐到了顧三兒旁邊。
“就算是顧明城的女兒,我也有很多的缺點啊,我學習不好,我來例假的時候常常想,別讓我這麼疼,我情願用所有的東西去交換,南叔,這種不得已,你不懂的。”顧三兒說話的時候,很正經,很像大人。
“你珠寶不是做的挺好?”
“珠寶設計是我的專業,可我數學不好啊!”顧三兒垂頭喪氣地說了一句,感覺全世界都拋棄她了。
顧三兒已經很困了,她拿過一杯咖啡就喝了起來,然後把另外一杯推給了南瀝遠“這杯給你!”
“我用不著咖啡,這個時候,我剛剛開始工作,不困!”南瀝遠又把咖啡推給了顧三兒。
顧三兒含著吸管,抬眼看著南瀝遠,好像在驚訝,世上竟然有這樣晚睡的人?
顧三兒又把精力放到了課本上,可是怎麼都不會做啊。
她把課本往南瀝遠的方向推了推,“南叔,這道題你會做嗎?”
南瀝遠拿過她的書,是一個很簡單的求極限的問題,這算是最簡單的微積分試題了。
“這道題不會?”南瀝遠問她。
“嗯!”
南瀝遠要從顧三兒的身下拿一疊紙演算,正好發現了顧三兒畫的一幅畫。
具體是什麼,南瀝遠沒看清,因為顧三兒馬上就發現了這幅畫,然後不好意思地反扣過來了。
還挺臉紅的,說了一句,“瞎畫的。”
南瀝遠看出來了,那是一個男人,他沒看清是誰,但絕對不是他。
他緊緊地咬了咬牙,開始做題。
顧三兒就側撐著頭,看著南瀝遠在紙上寫下來的試題,老看他寫字的內容,也挺無聊,她的目光不自覺地上移,看著南瀝遠的側臉。
她發現南叔的鼻子非常的高挺,很英俊,從側麵看,如同雕塑出來的一樣。
“南叔,你的鼻子挺挺的,很好看!”顧三兒對著南瀝遠,脫口而出這句話。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南瀝遠還在做題,寫字的樣子也特別帥。
“沒想說什麼啊,就是表揚你帥啊!”顧三兒並不知道鼻子挺代表了什麼。
南瀝遠卻知道,並且用他的心思揣度了顧三兒的心思。
南瀝遠不過幾分鍾就已經做完,“過來,看題!”
顧三兒的頭湊過去,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南瀝遠給她講,顧三兒特別抓狂,因為南叔說的好多的公式,她都不懂的!
她雙臂抱住南瀝遠的胳膊,頭往南瀝遠的胳膊上碰著,一副尋思的樣子,極其抓狂,“南叔,說人話,說人話,我聽不懂,我不懂的——”
看起來這數學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南瀝遠盡量用白話給顧三兒講這些公式,顧三兒依然一頭霧水,不過兩個小時過去以後,她好像開了點兒竅。
已經快十一點了,顧三兒生平第一次這麼晚睡,即使兩杯咖啡也頂不住她的生物鍾,十一點半的時候,她就已經哈欠連天,毫無精力了。
“今天別看了!”南瀝遠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給她講解。
南瀝遠也是用盡了這一輩子的耐心了。
“不行,我今天要通宵!改天何挺那個混蛋要摸底考試,他就是針對我的,我知道!”顧三兒又狠狠地戳了戳書本。
又看了一個小時,快一點了,顧三兒實在挺不住了,本來打算通宵的啊,現在才幾點。
“走!”南瀝遠拉起顧三兒的手,讓她回去睡覺,“明天精神了再學。”
顧三兒沒有執拗,整個人如同幽靈附體一樣,被南瀝遠牽著,上了南瀝遠的車,要送她回宿舍,可是宿舍這時候早就封門了,不讓進。
顧三兒根本就沒下車,在車上打盹兒。
是宿管阿姨告訴南瀝遠,說不能進了。
南瀝遠上車以後,拍了拍顧三兒的臉,“宿舍不能進了,去我家睡!”
顧三兒抱著包,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到了樓下,顧三兒已經睡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