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兒困了,讓南瀝遠送她去睡覺。
南瀝遠臨走以前,在顧三兒的額上吻了一下。
顧三兒愣愣的。
這是除了爸和哥以外的第一個男人吻她。
南瀝遠還沒有關燈,顧三兒雙腕放在被子裏,拉著被子,眼睛吃驚地盯著南瀝遠。
“不適應嗎?以後會慢慢適應。甚至適應更深的!好了,睡覺!”南瀝遠說完了這話,就走了出去。
可是顧三兒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以前,她可是從來不知道失眠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黑暗當中,心跳得特別厲害。
適應更深的?
是什麼意思?
她光知道男女之間有幾個姿勢,不過是聽說的。
其實,在男女性事上,她的知識是零。
爸媽都沒教過她,都以為她無師自通的。
要到什麼時候,才適應這更深的?怎麼適應?
隱約又想起來在美國的時候,曾經看過南瀝遠的全身,也包括他那裏。
好大,她覺得都把自己的心給堵了!
顧三兒心裏忐忑得不得了。
怪不得爸讓她每周都回來住,這是想讓她和南瀝遠日久生情的節奏啊。
可她才十九歲,為什麼現在就要定下?
她不服氣,十分不服氣!
下周,她就決定不回來了!
第二天早晨,南瀝遠拍醒了她的臉,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她睜眼看著南瀝遠,不動彈。
“怎麼了?”南瀝遠問。
“你在這裏,人家怎麼穿衣服?”
南瀝遠淺淺地點了點頭,一隻手放在下巴上,輕聲咳嗽了一下,接著走了出去。
出門後,他一手撐著牆壁,在低著頭。
他知道這樣和顧三兒下去不成,他受不了。
她越是懵懂,他越受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
他起床的時候,已經穿好衣服了,商務休閑裝,他穿衣服早就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過了一會兒,顧三兒出來了,她一邊紮頭發,一邊對著南瀝遠說,“明天我上學了,你還能給我做點兒玉米汁兒嗎?或者橙汁也行!”
“好。”
南瀝遠帶顧三兒去了棒球場。
顧三兒會打棒球,因此看棒球賽的時候挺激動的,拿著小紅旗搖晃,吹哨子,尖叫,完全沒把南瀝遠放在眼裏。
南瀝遠在旁邊看球,或者說看她,挺安靜的。
出球場的時候,顧三兒還在興高采烈地說著球賽的賽事,她對裁判規則,以及棒球術語都門兒清。
這些都是顧行疆告訴南瀝遠的,所以,他特意定了票。
快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顧三兒忽然噤了聲,不說話了,南瀝遠感覺到自己的衣服後麵被人拉扯,回頭看,卻看不見她。
就見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婦走了過來,對著南瀝遠身後說道,“顧念桐同學見了老師,就開始躲了?”
顧三兒才從南瀝遠的背後閃出來,笑嘻嘻地說到,“我沒看見老師,徐老師好!”
接著,她對著南瀝遠介紹,“這是徐老師,教我們金銀倒模工藝的老師!”
不過,她沒介紹南瀝遠。
徐老師知道顧三兒訂婚了,這事兒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都在說顧家三小姐為什麼這麼早就把終身定下來,徐老師一看見南瀝遠和顧三兒手上戴著的戒指,便明白了。
徐老師笑著說,“原來是顧念桐同學的未婚夫。兩個人很般配哦。”
說完,就拉著自己的老公走了。
南瀝遠順勢牽起顧三兒的手。
顧三兒的臉頓時就紅了,她死命地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南瀝遠怎麼都不放。
以前,南叔是抱過她,但那個擁抱是屬於南叔的。
不是未婚夫!
她不適應。
她在南瀝遠的掌心裏狠狠地掐他。
南瀝遠攥得她更緊了。
顧三兒幾乎要哭出來,她要掙開。
可南瀝遠一個收緊,就把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街頭,顧三兒瑟縮著胳膊,被南瀝遠抱著雙臂,驚恐而執拗的眼神看著南瀝遠。
“非要逼我麼?嗯,三兒?”南瀝遠低沉而帶著磁性的嗓音說到。
“你要敢欺負我,我就告訴我爸!”顧三兒特別天真地說到。
“你爸把你嫁給我,就是讓我欺負的!”南瀝遠的嗓音從他的喉嚨裏發出來,在顧三兒的耳邊低低說道。
這是顧三兒第一次聽到南瀝遠作為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是南叔,是南瀝遠。
顧三兒也才明白過來,南叔竟然是這樣一個有魅力的男人,讓她的心一跳一跳。
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街頭,南瀝遠和她,始終保持著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