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碗以後,喬悅然背起包準備走了。
正好苗盈東要出門,去找他的合夥人商量點兒事情,他要捎著喬悅然。
拿鑰匙的時候,苗盈東隨手從放鑰匙的櫃子上,拿下一個信封,遞給喬悅然,“微信沒有綁定銀行卡,沒有支付寶,隻能用這種老土的辦法給你了!”
他說話的口氣有幾分自嘲。
喬悅然手裏拿著這疊錢,心裏五味雜陳。
說他土,自己隻是這麼一說。
現在喬悅然明白,他為什麼不綁定銀行卡,可能因為他卡裏的錢數字太大,隨便綁定了微信不安全,支付寶,他這種層次的人,又怎麼會買淘寶上的東西?
聽說他定做一件西裝都要去迪拜的。
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他老土。
這句話他也記在心裏。
他說過,會再給她錢,果然就給了,向來說話算話,對得起她昨天晚上的賣命。
所以,他那些明騷悶騷的挑逗,隻是挑逗,說說好玩而已。
其實苗先生不用說這種話,就滿身都是荷爾蒙了,讓很多的女孩、女人移不開眼睛。
錢,現在對喬悅然來說很諷刺。
車上,兩個人一句話沒說,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床上的事情,床上就已經解決,不存在事後翻後賬的可能。
喬悅然說了自己男朋友醫院的名字,說苗盈東如果有事,就先走,她再坐一趟公交車可以的。
苗盈東說,無妨,周六的日子,他也想到處走走。
到了醫院樓下,喬悅然下車。
恰好,當時許世安在窗口看,看到喬悅然從一輛鋥亮豪華的車上下來,而且看起來,那輛車非常非常高檔,價值不菲。
喬悅然借到了那麼多的錢給他治病,現在又坐著這麼豪華的車。
說實話,許世安的心裏堵的慌。
喬悅然上來,問許世安今天怎麼樣。
上周這時候,她的腿就疼得要命,可畢竟已經疼過一次了,對這種疼,喬悅然已經不算陌生,她坐在許世安旁邊的椅子上,雙腿緊緊地並攏,搭在一起。
“悅然,剛才我看見是一輛豪華車送你來的,借的錢和這個人有關嗎?”許世安也忐忑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經不長,他不想一直霸占喬悅然,如果能夠碰到一個好人,就跟了吧。
“嗯。有。他是我的雇主。”喬悅然假裝坦然,“今年六十多歲,我做的飯,他們家的阿姨吃著很好,阿姨是多年的高血壓,我經常做木耳,芹菜這些的,阿姨這段時間的血壓控製得很好,叔叔看我錢用的急,所以借給我了。今天他要去找自己的合夥人,順路把我帶來的。”
喬悅然覺得自己真是天才啊,順嘴編,竟然編出來這麼動人的謊言,最關鍵的,特別可信。
“原來這樣。”許世安說道,有幾分放心,可又有幾分失落,“悅然,我想著,我這病,肯定將來我們倆,如果你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我也放心——”
喬悅然矢口就笑,“將來的事情,將來再想。而且,我這種條件,你想想也知道——怎麼可能會和這輛車的主人能有什麼關係,不過是——”
喬悅然想說:“不過是露水姻緣”的。
可終究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她和苗盈東的事情,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如果有一天苗盈東倦了,她就離開,絕不糾纏。
她知道這種有錢人都長不了,就是覺得自己還欠他那麼多錢,心裏挺愧疚。
許世安沒再說話,喬悅然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削蘋果。
苗盈東朝著醫院看了一眼後,就挑頭準備去找他的合夥人。
那也是一個老單身漢,四十多歲了,離異,和他有的聊。
三兒和南瀝遠終日秀恩愛,等於淩遲他。
手機響起來,顧偉恒。
這下子奇怪了,顧為恒極少給他打電話,有什麼事情,苗盈東從來都是直接去中國。
想想,他和顧為恒的關係很奇怪,本來他對他極為欣賞,慢慢地,變成了對他男女關係的鄙夷,後來,覺得顧為恒有趣。
此刻,顧為恒給他打電話。
這讓苗盈東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顧為恒肯定碰上什麼難辦的事兒,別的人都求不了,隻能給他打電話。
因為顧為恒很少很少求苗盈東幹什麼,又傲嬌又任性。
苗盈東直覺,這就是一個求他的電話。
他把車停在了路邊,準備很鄭重地接這個電話。
也準備很鄭重地敲顧二的竹杠。
他接起了電話。
那頭,顧為恒的聲音傳來,“東哥,我想見盈盈,你安排一下!”
哥都叫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