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兒家裏回來,喬悅然換好了衣服,就去了這裏。
參加酒會的都是上層人,喬悅然的工作就是給大家端酒。
由於會場裏人很多,她偶爾出來的時候,把酒灑到了一個紈絝公子的身上,這是一個美國人。
美國人不依不饒地讓喬悅然賠,說如果沒錢賠,那就陪他一晚上。
喬悅然一直在低聲說著“對不起!”
美國人可能看到喬悅然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很好欺負,這樣的氣質把美國人心裏要欺負這個弱女子的心氣兒全都激了起來。
喬悅然一直後退。
快到牆角的時候,她一個趔趄,拉住了一個人的衣服,黑色的西裝。
苗盈東回頭,才看到原來跟人發生糾紛的人是她。
他剛才在跟那個穆國柱討論,下一步投資的事宜,對這些小事根本不在意,他本來就不是凡塵中人,生活也高高在上,凡人的生活,他看不到。
喬悅然也才看到他,她慌忙鬆了苗盈東的衣服,苗盈東還背著身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衣服本來被拉得緊緊,現在倏然鬆開了。
喬悅然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這個美國人發生什麼衝突,隻是說著“sorry.sorry!”
“sorry值幾個錢!這長相跟一朵水仙花兒一樣,陪我一晚,這件事就過去了!”苗盈東還是背著身子在談笑風生。
如果喬悅然有錢,也照樣能夠波瀾不驚,可她沒有!
沒有就要麵臨這樣的窘迫。
那個美國人已經把喬悅然逼到了牆角,剛要挑起喬悅然的下巴,苗盈東便轉過了身子,“Mike,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動腳,你家老頭子的祖墳也不安穩了!”
明明是一句中文,可苗盈東用英文說出來,特別有氣勢,帶著談笑風生的態度,還有遊刃有餘的調戲和玩弄。
都是上流圈子的華人,相互認識也不奇怪!
“Ethan!”Mike看到苗盈東,瞬間氣場就矮了半截。
“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苗盈東開始掏皮夾。
Mike誠惶誠恐地說到,“不用了,我逗著她玩的。”
“哦?在這種地方逗著玩,可有損你的身份。”苗盈東已經收起了皮夾,手裏輕搖著香檳。
鬢香魅影,他華貴動人!
Mike灰溜溜地走了。
喬悅然靠在牆上,想了好久,才站穩了,站在苗盈東身後說了句,“謝謝!”
帥叔叔曾經說過,苗盈東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家庭,所以,他在外麵從來都叫自己的英文名字,外麵的人,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中文名字。
所以,她也沒說!
苗盈東還是背著身子又繼續和別人談笑風生,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喬悅然的話。
喬悅然悻悻地離開了。
周五,因為南瀝遠要帶三兒出去玩,所以,中午喬悅然就離開了。
想了想,苗盈東家裏的鑰匙她還拿著,想去還給他,而且,他的傘還在自己手裏。
對他來說,這傘不值錢,可對喬悅然來說,這是一筆很大的開支。
他不提,她不能算了的。
喬悅然想的是,趁他今天還在上班,偷偷地把傘和鑰匙給他放到家裏,然後,從外麵把門關上。
放下以後,再給他發一條微信告訴他。
下午兩點,她去了苗盈東的家。
轉動鑰匙。
苗盈東今天沒上班。
合夥人,什麼時候上班都是他說了算。
聽到門鎖在轉動,他本來要去書房的步子定住了,微皺著眉頭。
他已經忘了喬悅然還拿他家裏的鑰匙,以為是賊。
所以,喬悅然開了門以後,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是他。
喬悅然驚愕地合不上嘴,他怎麼在家?
“苗先生,我今天沒事,你的傘我還拿著,還有你家裏的鑰匙,我都給你送來了!”喬悅然小心翼翼地說到。
“打算‘偷偷’地送來?”苗盈東問。
喬悅然低了一下頭,“沒有!”
在他麵前,喬悅然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縱然他曾經對她做過禽獸不如的事情,可在喬悅然眼裏,他的氣度,他的氣質,他說話的口氣,足以不讓人把“禽獸不如”和他聯係起來。
“你的傘我刷幹淨了!疊得很整齊,您的鑰匙,我沒有配新的!還給您。”說完,喬悅然把這兩樣東西,都放到了桌子上。
苗盈東看著那把傘,的確刷過了,比之前清亮很多,特別整齊。
苗盈東目光促狹,他開口,“你向來活得這麼一是一,二是二嗎?”
“這樣活難道不對嗎?”喬悅然眼睛很大,不解地說到。
“如果真活得這麼仔細,你就該知道,你還有一樣東西沒還給我!”苗盈東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桌上的傘和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