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東其實見過許世安一次。
那次去中國出差以前,喬悅然請假,在高高的圖書館台階上,她和許世安一邊吃冰激淩,一邊笑。
不過那次,他沒有看真切,隻覺得是一個小白臉。
“挺帥的!暖暖的那種帥。和你不是一個類型。”南瀝遠說道,看了三兒一眼。
南瀝遠開始上道了,本來他是對苗盈東和喬悅然的事情挺排斥的。
現在,開始幫著三兒了。
三兒偷偷地對著南瀝遠擠了擠眼睛。
苗盈東沒說話。
想不到,從郊區回來,三兒就感冒了。
很輕微的感冒,鼻子不透氣,有一些感冒的苗頭。
南瀝遠不上班了,整天在家裏伺候三兒。
這幾天喬悅然要考試,她沒和三兒說。
周末的時候,三兒問她能不能來照顧她一天,三兒突然變得很脆弱。
生頭兩個孩子的時候,她一次冒都沒有感過,本來身體也好,也很注意,想不到,懷這個孩子,她竟然感冒了。
縱然南瀝遠在家,也不能排解她的擔憂和害怕,因為南瀝遠畢竟是男人。
就算是老公,也有不了解的時候。
女人懷孕的時候感冒,很容易攜帶病毒感染,孕婦又不能輕易吃藥,她的情況又特殊。
她很需要一個閨蜜來開導一下她。
如果幾天不見喬悅然,三兒就想得難受,所以,這次感冒,她自然叫喬悅然來了。
喬悅然本來打算周末的時候去醫院還有溫書的,她整天不上課,不掛科很難。
聽說三兒感冒了,她就來了。
給三兒熬了紅糖薑水,端到了樓上。
三兒還在睡覺,喬悅然試了一下水溫,很燙,三兒現在也不能喝,就先放著。
她坐在床邊,摸了摸三兒的頭,不燙,可能隻是身體不舒服。
趁著三兒睡覺,她開始看書。
三兒醒了以後,喬悅然並不知道。
三兒就看喬悅然看書,她翻書翻得很快,看得也很認真。
她低垂著眉頭看書的樣子,很惹人憐。
“小喬,我覺得挺聰明的。”三兒說到,這句話很由衷。
“你醒了,把紅糖薑水喝了!”喬悅然把三兒扶了起來,靠在床頭。
三兒覺得小喬真的是一個很給人安全感的人。
她端過紅糖薑水,讓三兒喝了,三兒覺得辣辣的,感覺要冒汗。
“我看你看書的速度,覺得你特別聰明。”三兒繼續說到,不過,她還是對小喬和她的男朋友更加感興趣,“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學什麼專業的?今年多大了?”
女孩子之間的話題,怎麼都聊不完。
小喬一一回答了,她並不煩。
南瀝遠上來了,低頭就吻住了三兒,吻完了以後,他對著三兒說,“你大哥來看你。”
說完,南瀝遠就走了。
他和三兒當眾擁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喬悅然也已經習慣。
因為三兒現在在美國,“大哥”的事情,她已經不往顧行疆身上考慮了,知道是苗盈東。
苗盈東已經在上樓了,三兒沒聽見,她繼續和小喬說話。
“你和你男朋友認識幾年了?”三兒問。
“我算一下啊,我今天二十二,有十八年了吧。”小喬笑了一下。
說出來,自己都嚇了一跳呢,十八年了。
三兒很錯愕,她吃驚地說到,“那麼長了啊?我和瀝遠才認識三年。就已經仨孩子了。”
喬悅然也低頭笑笑,有些悲涼,“是啊,再有三個十八年,我們就是一生了啊!”
可是,和許世安也許隻能相守這第一個十八年了!
三兒很愕然,很愧疚。
這話,苗盈東在樓梯上聽到了,他的步子頓了頓。
十八年!
好長好長!
心裏有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在隱隱作祟。
三兒因為“十八年”這個梗,為了她之前撮合她和大哥的事情,暗暗抱憾。
她覺得自己挺缺德的,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她這是幹的什麼缺德事兒?
苗盈東上來了,給三兒拿了好多補品,說了句,“我問了別人,這都是孕婦能吃的,你說沒事兒,你老懷他的孩子幹嘛?”
又和三兒開玩笑。
三兒就笑,苗盈東上來以後,看都沒看喬悅然一眼。
南瀝遠剛才到樓下去給三兒燉烏雞湯,鍋開了,他去看鍋。
苗盈東就在樓上,和喬悅然分坐在三兒床的兩邊,聊天。
三兒說的比較多,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上學時候的事情,還說見了小喬的感覺。
“第一眼沒覺得怎麼樣,老不在,我還想得難受。大概是不可或缺了!”三兒說到。
喬悅然笑笑,很溫婉的笑,宜室宜家的那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