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在的時候,你並不知道,也並不覺得。
齒輪配合好了,你並不覺得怎麼樣,可是一旦換一個齒輪,你就會覺得那麼不自然。
喬悅然在他家裏,並不多說話,就是那麼冷靜克製。
可她了解他的胃。
很快,飯就做好了,天色已經黑了。
熱氣騰騰的糖三角出來了。
“嚐嚐,味道好不好?”喬悅然淺笑著。
苗盈東很久很久沒吃過她做的糖三角了,確切地說,這種東西,他從小就沒有吃過,是喬悅然第一次給他做,後來的阿姨不會做,隻會炒菜,糍粑也不會做!
喬悅然伸手給苗盈東拿筷子的時候,苗盈東也剛要伸手,不經意地攥住了喬悅然的手,喬悅然一下臉紅。
他鬆開了,喬悅然繼續把筷子分給他。
“好吃嗎?”喬悅然是一副獻寶的心情,希望得到苗盈東的誇獎。
“挺好。”
“我發現三兒愛吃米飯,你呢,吃麵食多一些。”喬悅然坐在那邊看著苗盈東吃飯,她並不吃,可能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在廚房吃飯吧。
“你呢?愛吃什麼?”苗盈東問她。
“我啊?”喬悅然仰起頭來想,“我小時候,什麼東西能吃飽,就吃什麼。後來就學習做飯。別人喜歡吃什麼,我就做什麼。並沒有什麼口味,我至今記得吃得最開心的一回,是我在孤兒院的時候,許世安給了我一塊麵包,我那時候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我覺得麵包的味道是真美!”
喬悅然笑著說道。
仿佛那些過去,不過是別人的苦難。
苗盈東沒再說話。
飯還沒吃完,下雨了,很大。
喬悅然走到了窗前,這麼大的雨,怎麼回學校?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喬悅然刷碗的時候,苗盈東要從上麵的櫥櫃裏拿東西,就在喬悅然頭的正上方。
苗盈東站在她的身後,身子略略貼著喬悅然,打開櫥櫃,拿了,離開。
櫥櫃裏的東西,苗盈東很容易能看到,不過喬悅然的個子比他矮,什麼都看不到。
喬悅然刷好碗,對著苗盈東說,“苗先生,我要走了!”
“這麼大的雨,別走了!”苗盈東剛才去洗了澡,換了家居服。
喬悅然錯愕到臉紅。
不走?這是幾個意思。
苗盈東玩味地審視著她,“放心,你住另外一個房間!”
喬悅然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反正苗盈東的家,以前她也住過,並不覺得意外。
雖然以前和苗盈東做過,但那是在契約關係的前提下,現在他們的契約結束了,她沒有再陪睡的必要。
晚上,她睡得很踏實。
夜半一個驚雷也沒有吵醒她。
許世安在醫院裏,看著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
他往喬悅然的宿舍裏打了個電話,問喬悅然回去了嗎?
看起來喬悅然的舍友已經睡覺了,回答得迷迷糊糊的,“然啊?沒回來。”
許世安“哦”了一聲,掛了電話。
其實他挺想看到這個結果,喬悅然跟了別的男人了,以後心裏不會再有他這個累贅了,這多好!
可他的心還是如同刀割一樣。
十八年了,喬悅然都是他心頭的肉啊!
看起來,那個男人對悅然也挺有意思的。
去做糖三角不過是一個借口,去睡覺才是真。
第二天早晨,喬悅然接受了上次苗盈東自己做早飯的教訓,早早地就起來了,給苗盈東做飯,今天早晨,她做的手擀麵,加了西紅柿和菠菜,還有荷包蛋。
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
苗盈東也覺得很好吃。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迷戀上了這種俗世的煙火氣息。
和他往常的高高在上不同,和不食人家煙火的高貴不同。
這種氣息,讓他覺得很接地氣,很實在,很踏實,也很溫暖。
“你會做的還挺多!”苗盈東說道。
喬悅然坐在桌子那邊,和他一起吃飯。
喬悅然隻是笑笑,沒說話。
吃了飯,她要繼續去醫院,看自己的男朋友。
苗盈東沒事,想去三兒家裏玩,順便捎著喬悅然。
車開到了許世安病房的樓下,喬悅然上樓。
許世安看到喬悅然來了,問昨天晚上做糖三角的情況怎麼樣。
喬悅然說挺好的。
“昨天晚上下大雨了,你回學校竟然沒淋感冒!”許世安說到。
“嗯,是啊。我從雇主家裏拿了一把傘,叫了一輛出租,再說了,我身體向來也好得好!”喬悅然喜滋滋地說到。
她向來有這種本事,謊話撒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