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東悅沒穿衣服,在洗手間裏毫無安全感。
苗盈東還未把浴巾遞給她,看起來,也不像是要遞給她。
她伸手去拽,可是苗盈東一個抽手,她正好落進了苗盈東的懷裏,苗盈東一把抱住了她。
邱東悅覺得全身都熱熱的。
“把你的身上都弄濕了。”邱東悅身子斜斜地靠在他的手肘裏。
苗盈東在用浴巾擦她的背。
還沒擦完,他就把浴巾扔在了地上,和邱東悅在洗手間裏小來了一次。
苗盈東出來的時候,是二十五分鍾以後。
顧二在客廳裏等得不耐煩了,所以,苗盈東一出洗手間的門,顧二就來了一句,“哥,你們倆都是靠不拿浴巾的梗來調情的嗎?”
“夫妻了,想做就做,還需要調情嗎?也不需要用浴巾當借口,隻是,恰好,她沒拿浴巾,我恰好,看見了——”苗盈東從洗手間那邊走過來,一邊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於是,你恰好就和東嫂做了!”顧二接上一句。
都是剛剛結婚,誰還不了解誰啊?
苗盈東隻是笑了一下,沒有絲毫的赧然。
年紀相仿,顧二更甚的事情,他都曾經看到過,何況他隻是和自己的老婆。
顧二也發現,叫“嫂子”顯得他太沒有地位,叫“小嫂子”呢,正如苗盈東所說,有調戲的嫌疑,所以,他寧可叫東嫂,他覺得“東嫂”不難聽。
畢竟邱東悅的名字裏也有“東”。
剛剛和苗盈東說完了話,顧二就看到邱東悅濕噠噠的頭發,穿著一身睡衣,從洗手間跑了出來,倉皇的神情對著顧二點了一下頭,就跑到臥室裏去了。
苗盈東一直盯著邱東悅。
直到她進了房間,顧二才跟他說正事,說這個心理醫生離異多年,有一個兒子,但是自從離婚,這個心理醫生就沒有見過這個兒子的麵,是前妻不讓心理醫生見,最近,聽說這個兒子因為窮,賭博,過得相當不好,心理醫生的前妻又剛剛過世,所以,心理醫生不想在中國了,想返回美國。
顧二也找過這個兒子,但是這個兒子不跟著去中國,中國那邊,心理診所的排號都排到明年去了,顧二不可能讓他這麼撂挑子走人的。
顧二自然讓苗盈東去當說客。
苗盈東根本就不想接這個挑子。
邱東悅已經在房間裏穿好衣服了,顧二來了,理應出來打個招呼的。
她坐在了苗盈東的身邊,雙手攬著他的胳膊。
她和顧二中間隔著苗盈東。
“怎麼了?兩個人在說什麼?”邱東悅探頭問到顧二。
顧二就把心理醫生的問題詳細跟邱東悅說了一遍了。
邱東悅一邊聽一邊點頭。
聽完了以後,顧二還對著邱東悅說,“東嫂快勸勸東哥,我這拖家帶口的不容易,特別不容易。”
“你拖家帶口,我就不拖家帶口?”苗盈東反駁。
“關鍵我東嫂整天活蹦亂跳的,我們家那個,天天需要我照顧!”顧二又說,還給了邱東悅一個眼神,非常明顯了——吹吹枕邊風。
果然邱東悅拉了一下苗盈東的胳膊,“老公,你就幫幫顧二麼,也是幫幫小九。去中國走一趟?好不好?”
邱東悅軟糯的眼神看著苗盈東,無限的崇敬,無線的依賴之情。
苗盈東微斂著眼神看她,那目光似乎帶笑,“現在連枕邊風也學會吹了?”
邱東悅的頭一下子靠在苗盈東的肩膀上,“我這不是實事求是麼,幫幫他吧,老公~”
邱東悅開始拉扯苗盈東的胳膊,撒嬌。
“對啊,東哥,我還買了今天半夜的機票,你要答應了,我就回家照顧老婆的了!我這次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特意從中國跑到美國來了,你不答應,你對得起我麼?”顧二在一邊添油加醋。
兩相夾擊,苗盈東很快臣服,答應幫幫顧二,但是幫到什麼程度,要看顧二的造化了。
邱東悅很開心。
然後顧二就走了,走的時候,執意不讓苗盈東送,說怕耽誤兩個人睡覺。
嘖嘖,睡覺這個詞用的,真是朦朧又曖昧啊!
兩萬五千尺的高空上,顧二心明如鏡地思考了一個問題,他閉目養神,邱東悅在東哥麵前的表現,曆曆在目。
顧二發現,邱東悅具有嫁入豪門必備的氣質:她的性格夠自然,夠柔,常常對東哥流露出無限的崇拜,蠢蠢又可愛的模樣不是裝出來的,讓東哥當她的百科全書,東哥雖然在別人麵前不常流露自己的本事,但是麵對邱東悅,還是很受用的;而且,邱東悅的心思從來不讓東哥猜,她一早喜歡東哥,東哥也早就知道。
雖然對自己的事情,顧二有些雲裏霧裏,但是看東哥和東嫂,顧二還是揣著祖傳明鏡的。
他頭上戴著眼罩,閉幕養神,要到第二天才到中國,又進入了另外一邊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