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好的時候,他是敞開心扉的,現在,他又閉上了。
邱東悅徘徊在他的心門之外。
她現在覺得她又不了解苗盈東了。
不過有一句話苗盈東說的是很正確的:這一輩子,他不會成為情種,也不會成為情聖。
這句話讓邱東悅無端心安了不少。
如果他成為情種或者情聖,她負擔不起。
他值得更好的。
邱東悅五個月的時候,苗盈東又來了一次。
還是上次那個點來的,還是上次的動作。
不過這次,他很小心,拉邱東悅手的時候,很慢,邱東悅能夠跟得上了。
床上,他一直抱著邱東悅,手從下麵拖著邱東悅的肚子,讓邱東悅坐在他的身上。
他在邱東悅的耳邊說話,“要當媽了,沒感覺麼?”
“你呢,什麼感覺?”邱東悅問。
這次,他們說話的口氣,不甜,隻是例行詢問。
和往日不同。
往日苗盈東來了,拉著邱東悅就上床。
做完了就走。
這次,第一次,兩個人說話了。
“媽明天要見你。我說了,帶你去看她。哪些話不該說,你懂的。”苗盈東說到。
邱東悅的心涼了半截,果然是明天要找她有事,所以今天才和她說話的。
“懂。”邱東悅隻說了這一個字。
苗盈東今天晚上,破天荒地留下來住宿了。
整個晚上,他都撫摸著邱東悅的肚子,有點兒圓,說不出來的性感。
曾經身世單薄的邱東悅,有了這個孩子,便不那麼單薄了。
邱東悅今天晚上睡的很好。
第二天,去徐倩家裏的時候,徐倩拍了一下邱東悅的臉,說,“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來看看媽?我要去,盈東說你上學,很忙。”
接著又低頭看了一下邱東悅微微隆起的小腹,“還不知道男女?”
邱東悅這段時間的產檢,都是醫生上門給她做的,醫生自然也是苗盈東找的。
是男是女,邱東悅倒是沒有那麼關心,也就沒問。
她並不知道男女。
“不知道!”邱東悅回答。
徐倩左右打量了邱東悅一眼,又從她的身後看了一眼,“我怎麼覺得像兒子?”
“是麼?我不知道。”邱東悅回答。
她現在已經不在意苗盈東想要什麼了。
那麼狠心的人,她也不想去在意。
“姐姐,你要有寶寶了嗎?寶寶將來叫我什麼?”晟問邱東悅。
“叫你?”邱東悅想了很久,因為從來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沒有這種關係,她也從來沒有叫過人,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叫晟什麼。
“叫你小舅舅。”苗盈東說道。
邱東悅微皺了一下眉頭,好像是,小舅舅。
“你怎麼沒和盈東在一起住?”徐倩又問。
邱東悅看了苗盈東一眼,“我——我喜歡山上的氣候,他要工作,所以——偶爾會分開。而且,你也知道,懷孕的夫妻麼,媽,你懂得。”
徐倩失笑了一下,“懂。”
回來的時候,快傍晚了,徐倩想讓邱東悅和苗盈東在家裏吃飯的,苗盈東非要出來吃,徐倩沒強求。
路上,邱東悅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
“你和媽說的是什麼意思?”苗盈東問。
“什麼什麼意思?”邱東悅問。
“媽懂什麼?”苗盈東又問。
他的口氣挺正經的。
邱東悅轉過臉,看著他,不過現在的看,早就是波瀾不驚的看,沒有任何表情。
“你不懂麼?”她問。
“不懂。”他答。
不懂,邱東悅也不想多說話,她現在也不想和他說話。
囚禁他,不理她,把她當成生育工具,需要的時候就來,事了拂衣去,不染她的半分塵。
邱東悅沒有和他調情的半分閑情逸致。
畢竟,在經曆過懷孕初期的鬼門關以後,心理上的折磨,已經讓她鯉魚躍龍門,涅槃重生,她現在的眼光有所改變。
他想改變的時候就改變,他想說話的時候就說話?
邱東悅現在——不想說話。
兩個人一起到了一家飯店。
苗盈東點了菜,又讓服務員打開了他以前在這裏喝的紅酒。
菜都是他點的。
邱東悅在低著頭,拿手摳桌子,不想看他,又百無聊賴。
服務員給苗盈東倒了一杯紅酒。
苗盈東說,“給她也倒一杯。”
邱東悅捂起手裏的杯子,皺著眉頭看苗盈東。
“我的情況,你不清楚嗎?”她把杯子反扣在桌子上了。
苗盈東手裏端著酒杯,唇邊有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那種笑,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邱東悅搞不清楚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難道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都如東哥這般,讓人摸不著頭腦麼?
邱東悅自從懷孕,總是上廁所,所以,她又去洗手間了。
苗盈東一個人端著酒杯,在高處看著紐約華燈初上,晃著酒杯裏的酒。
恰好,慶瑜也來了這家酒店,剛才一直在盯著苗盈東和邱東悅。
邱東悅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邱東悅去山上,是安胎的!
她生氣,剛才又多喝了幾杯,麵色漲紅。
她就不明白,不明白苗盈東放著那麼大把的女人不要,非要這個什麼都沒有的邱東悅。
慶瑜走了過來,挽住了苗盈東的胳膊。
苗盈東輕微動了一下,把她的手弄掉了。
慶瑜抓狂到想死,“Ethan,那麼多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人你都不要,為什麼不要,為什麼不要?”
“不稀罕!”
邱東悅從洗手間裏出來了,慶瑜的身子擋在了她和苗盈東之間,不過兩個人的對話,她聽到了。
心想:那麼多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他不稀罕,非要她這個不想給他生的。
男人的心思,當真沒法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