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才看到明源畫的那幅畫。
是素描的一張女子的背影,從臀部開始畫,裸體,好像騎在什麼人身上,背後是她妖嬈的長發,她靠近肩胛骨的地方,有一顆痣,有一隻手,剛剛要摸到那顆痣。
畫麵整潔,帶著意淫的想象。
厲傳英拿起手,放在了自己的嘴上,會心地笑起來。
明源畫的。
這是畫的那天晚上的情景,她的確是A4腰,她的胸,從後麵也能夠看到隱約的輪廓。
她的腰挺著,胸也挺著,頭微仰著。
厲傳英想了片刻,給明源回複了一條:幹嘛畫這種少兒不宜的畫?
明源看到,回:誰是少兒?我都是該成家的年齡了,怎麼就少兒不宜了?還有,你在我麵前,總共說過兩次少兒不宜了。
一次是在聞殿青麵前,明源直述那天晚上的情景,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厲傳英回:那就說明你是真的少兒不宜了。
明源:我也不是畫給少兒看的,是給你看的,成人片兒。
厲傳英沒回。
明源又說:後來想了想,應該給這副畫起個名字,叫做“美人痣”,可是當時沒想起來,美人在骨不在皮,你的美,我看到過,別人呢?
厲傳英就笑。
這個小孩兒,很明顯就是在追她麼,而且追的這麼露骨。
卻又半分都不讓厲傳英討厭。
他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事兒,她甚至懶得搭理這個小孩兒。
因為那天晚上,讓她不能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孩兒看待了。
她站到了窗前,扇了自己的耳光一下,“讓你幹這種事兒,把自己繞進去了!”
改天,厲傳英要請曾副院長吃飯,畢竟上次的事兒,她覺得挺對不住曾副所長的。
兩個人約在了一家清幽的飯館。
曾帆本來就挺喜歡厲傳英的,要不然不會把她介紹給自己的兒子,因為這個女孩兒性格爽利,帶著聰明和通透勁兒。
厲傳英說了所長和自己的談話,說對不住曾所長,可能所長會對她有誤解。
“無所謂,再過幾年我也就離開單位了,也不要求升職加薪的,家裏也不在乎我的錢,真無所謂的,倒是所長對你,挺殘酷的。”曾副所長說。
“誰的經曆是一帆風順的?就當是考驗了。”厲傳英無所謂地說到。
曾帆就是喜歡厲傳英的這副性格,問她最近有什麼休閑活動之類的。
厲傳英說,她前段時間去了很多地方,就是和聞殿青分手以後。
曾帆是何等聰明之人,她便知道,曾帆是真的受傷了,要不然,她會全然不把失戀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也是,一個女孩子,談了三年的戀愛,說散就散,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厲傳英很快轉變了話題,給曾帆看自己旅遊時候的照片,大好河山,維多利亞瀑布,非洲的動物大遷徙,很漂亮。
厲傳英隻顧著劃手機上的照片了,不經意,一下子把明源畫的那張畫給劃了出來。
曾帆眼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雖然她看到了旁邊“明源”兩個字的草書。
這畫是明源畫的,相當暴露。
曾帆就在想怎麼回事,明明兩個人都說了對彼此不感興趣,怎麼明源還給她畫這麼暴露的畫,很明顯,畫上的女人不著寸屢,看頭發的樣子,就像是厲傳英。
這曾帆就不明白了。
好像這張畫讓厲傳英也覺得猝不及防,她慌忙把手機關了,撩了一下頭發,說到,“吃飯,吃飯。”
曾帆隻是笑了一下子。
不過,她還是把這件事情跟明源說了。
明源問,“她把這張畫存起來了?”
“不知道你們倆究竟在幹嘛,不過我看她畫上沒穿衣服啊,你們,究竟——”曾帆是真不懂了,她自認思想也挺開明,可若隻是有性無愛,她不認同。
“媽,你不懂。”明源說了一句。
她還真是不懂了。
第二天,明源就問厲傳英,“你把我給你畫的畫存起來了?”
“對!曾副所長的速度挺快的麼。”厲傳英正在梳頭,她剛剛起床。
“為什麼存起來?”明源又問。
“因為你畫的好,很稀奇麼?下筆流暢,人物生動,畫的又是我,我為什麼不存起來?”厲傳英反問,“還有——”
“還有什麼?”明源問。
“算了,不說了,實話說出來太傷人,好了,明源,我要去上班了!”厲傳英說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