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傳英吃飯的時候,覺得明源的飯做的是真不錯的,頗有“小清新”的味道。
自己曾經想過,將來的丈母娘考察女婿,是會問“會做飯嗎”,不會問“會不會做奧數”的梗,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唐潛問到。
厲傳英笑,“沒笑什麼!”
唐潛的目光好像被什麼吸引,厲傳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看到在沙發上,有一盒避孕套。
厲傳英神情頓時成了傻子,而且,看避孕套的樣子,是抽在外麵的盒子裏的,看包裝好像還打開了,因為塑料紙有被撕裂的痕跡。
不用問,肯定是明源。
怪不得他來了,這麼雲淡風輕地走了,原來留下了這麼一顆定時炸彈,所以他走得相當放心。
唐潛肯定以為這是她和明源用過的,畢竟明源剛走。
“你——最近怎樣?”唐潛輕聲咳嗽了一聲,問到。
“嗯,工作上的事情麼,千篇一律。”
“前幾天我聽老師說,你爸的身體不太好,怎麼樣?”唐潛又問。
“我媽和你聊天竟然比我還多?”厲傳英問到,“我爸年輕的時候血壓就高,最近身體不好這事兒,她都沒跟我說。”
“兒行千裏母擔憂麼。可能你媽怕你擔心。”唐潛很溫和地說到。
厲傳英點了點頭,也對,既然媽不告訴她,她就當做不知道的。
有時候,兒女知道的太多,對父母來說,也同樣是一種負擔。
這是愛的謊言麼。
唐潛走了以後,厲傳英刷了碗,開始給明源發微信,質問他為什麼要把避孕套放到她家的沙發生,究竟是何居心?
“這不是你說的,這種東西要放在家裏的麼?”明源回。
厲傳英緊緊地咬了一下牙,好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這麼雲淡風輕地把別的男人給嚇跑了?
麵對一盒拆開的避孕套,唐潛肯定以為她剛剛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這樣的女人,誰敢追?
“那我說放在家裏,說拆開了麼?你這不明擺著要嚇跑唐潛麼?你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其實滿肚子壞水。”厲傳英氣呼呼地回複。
“我嚇跑他?你想和他幹什麼?”明源又問。
“我想幹什麼,我想做AI!你管得著麼?避孕套是怎麼打開的?”厲傳英沒好氣地問到。
“打開了麼?可能被衣服勾破的,不知道。”明源回答。
明源不回答了。
第二天中午,厲傳英吃午飯的時候,給媽打電話,問媽爸現在的情況怎樣?
“唐潛跟你說了?”謝白問。
“嗯,說了,昨天晚上他來我家了,自然說了。”
“你爸的腦梗死,不好治,治好了也不能痊愈,我前幾天詢問唐潛認不認識這方麵的醫生,不是媽崇洋媚外,美國在這方麵技術可能比較先進,所以——”
“媽,爸得的是腦梗死?你怎麼不早說?你當我這個女兒是吃幹飯的嗎?”
“你並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掛了媽的電話,厲傳英就給金萌打電話,問現在最先進的治療腦梗死的醫院是哪,她要求有最先進的設備,最好的醫生。
“你別強迫症,我就是心腦血管的醫生,這是高死亡率的症狀,除非醫術一流,一般的醫生都沒有辦法痊愈,不過,我們醫院新來了一個帥哥,已婚的那個,醫術相當高超,你要不要試試?”金萌問到。
“看帥哥看上的?我可不敢相信你!”厲傳英說到。
“厲傳英,我好歹專業!”金萌反駁。
“帥哥就是不專業!”
厲傳英掛了電話以後,唐潛的電話過來了,他說,“剛才老師跟我說了,老師腦梗死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這樣,傳英,我認識一個醫生,德國和瑞士留學的,相當厲害了,你可以去找他,你要不認識,我帶你去。”
“好的,謝謝!”
畢竟是博士的同學麼,厲傳英自然相信。
因為自己不懂心腦血管的相關知識,她讓金萌陪她去。
“嗬,重色輕友的家夥,相信男人不相信我!”金萌“切”了一下。
唐潛把顧行疆約在了一家很高檔的咖啡廳,讓厲傳英和顧行疆見麵。
厲傳英臉上的神色,還是神采奕奕,以及高學曆女生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的氣場和光環,但是終究著急,畢竟病的是她的父親,畢竟父親才五十出頭,就是年輕的時候愛喝酒,經常喝,來個學生就喝。
先是金萌看見了顧行疆,馬上麵露喜色,“原來說來說去,說得都是一個人!”
顧行疆隻是看了她一眼。
厲傳英也明白了,原來金萌看上的帥哥就是這位顧醫生。
看起來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不見得帥哥就是草包。
厲傳英不大知道父親的病情什麼樣,不過腦梗死人的情況,顧行疆比厲傳英知道得更多,他詳述了腦梗死的各種情況,他給厲傳英的建議是:不建議父親出國治療,舟車勞頓,如果他動手術的話,過幾天顧行疆就回寧城,讓她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