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安排在明天可以嗎?”人已死,終究要入土為安,隻有五天假期的顧北辰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揮霍浪費。
葉杉杉心懷感激地點了點頭,明明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最後,卻隻說了一句謝謝你。
“不用謝我,別忘了,現在……我是你的家人。”一言九鼎的豪氣在顧首長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沒有婚禮、沒有一紙證書,甚至連一句正式約定都沒有,但他已經開始承擔身為人夫的責任,“爺爺的遺體我會安排人送到殯儀館,那邊會一直有人在,你不用一直守著。”
“你決定就好了。”葉杉杉心裏是這麼想的:你是首長嘛,首長的決定還會有錯麼。而且,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習慣把首長說的話當命令聽,她要做的,就是絕對的服從。
好吧,有人這麼聽話,顧首長也樂得‘發號施令’:“你先跟我回家一趟,晚上我再陪你過去守夜。”
回家?這……這算是帶她回去見家長麼?雖然和顧……顧伯父很熟,可她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呀。
葉杉杉淡定不下來了,骨子裏的反叛因子開始蠢蠢欲動,“我……我想先回家一趟,把爺爺的東西收拾一下。”
“吃過早飯之後我先送你回家,中午再派人去接你。”顧北辰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嚴肅,但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怎麼聽都像是命令。
“是。”葉杉杉的回答聽起來也越來越像顧首長手下的兵。所以,她一直在心裏叫他首長是有道理的。
醫院離葉家的住處並不遠,周六的早晨一路通暢,一刻鍾即到。
這裏不是小區房,車子就停在樓下,葉杉杉不得不麵對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要請他上去坐坐麼?
某人還在糾結著,顧首長已經自行下了車,紳士款款地幫她開了車門。
唔,首長大人真是雷厲風行,根本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葉杉杉的家就住在三樓,不大的兩居室,收拾得很幹淨,客廳的鑲嵌式壁櫃上擺滿了各種獎杯,都是葉杉杉同學參加各種武術比賽得的。
原來從小就是練家子,難怪身手如此了得。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老生病,所以爺爺送我去學武術。”首長大人的視線一直在獎杯上流連,葉杉杉主動上前解釋。
“很好。”顧北辰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頓了片刻才開口,“笑笑從小就好動,以後你可以教她。”
囧,首長大人,您會不會想太遠了?
說到笑笑,葉杉杉正好可以找個借口‘送客’,“昨晚,笑笑說隻把你借給我一晚上,你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
她這是在趕我走嗎?顧北辰幾不可見地微微皺了皺眉,心裏有點小小的不爽,“我以為……你比她更需要我。”
“我已經沒事了,你放心,我會很快振作起來的。”經過一夜的冷靜,葉杉杉的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逝者已矣,生者珍重。活著的人要盡快從悲痛中緩過來,離世的親人才能安息。
但葉杉杉沒有想過,她的心情之所以會恢複得這麼快,和他的默默陪伴是分不開的。
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他出現了。這,便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