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不知道。”其實,秦陽也猜到了,邢子聰之所以會親自出馬,極有可能是因為被劫持的人是她。但,這畢竟是她的猜測,當著一個麵露不善的長輩,她也不敢亂說。
邢媽媽心裏還記掛著手術室裏的兒子,也沒再多問。不管怎麼說,兒子都是因公負傷,為此遷怒案件的當事人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秦陽正在猶豫要不要跟眼前這位貴婦解釋自己和邢子聰其實之前就認識,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大媽。”在醫院還這麼不安分,應該是邢子瑜小姐‘駕到’了。
等到邢子瑜走近之後,秦陽很快就認出她就是上次去景山體育館接邢子聰的那位。她剛才叫邢媽媽大媽,是不是意味著她和邢子聰其實是親戚?
“這裏是醫院,小點聲。”邢媽媽一臉不悅地白了侄女一眼,拉著她在一旁的休息區坐下。
被白了一眼之後,邢子瑜明顯安分了許多,但,她並沒有乖乖呆在大媽身邊坐下,而是徑直走到了秦陽麵前,“我哥說你已經二十三了,我可以叫你姐姐不?”
我哥?囧,果然是親戚啊。她剛才叫邢子聰的母親大媽,應該是堂兄妹關係吧。
秦陽還沒來得及回應,倒是邢媽媽現在坐不住了,“怎麼,你哥認識她?”
邢子瑜對這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法很是不滿,“剛才還叫我小點聲,這會兒自己又激動了!”
這丫頭就是一人來瘋,邢媽媽也懶得跟她囉嗦,徑直轉向秦家小姐問道,“秦小姐和我們家子聰之前就認識?”
“是的,上個月我參加過一次訓練營,刑隊長是總教官。”有邢子聰的妹妹幫忙開頭,秦陽也無需猶豫。
“原來是這樣。”這事聽起來倒也正常,可邢媽媽卻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大媽,秦陽姐的媽媽認識我哥,您怎麼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這丫頭,知道的還真不少。
“有這回事?”聽子瑜這麼一說,邢媽媽越發搞不清狀況,幹脆直接找當事人發問,“秦小姐的母親是?”
“家母顧欣然,好像和刑隊長的父親一起工作過。”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邢媽媽應該不會再有疑問了吧。
“原來是顧老將軍家的外孫女。”顧家的名頭實在響亮,聽到顧欣然這個名字,邢媽媽首先想到的還是她的父親。
秦陽沒有回話,笑著點了點頭。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在邢媽媽麵前,她表現出了從來沒有過的謹慎和謙恭。為什麼會有此反應,她應該還沒意識到。
邢媽媽正要繼續發問,手術室上方的燈終於滅了。跟著,左腿纏著厚厚膠布的邢子聰被推出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門口看見秦陽,他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他們是一起被送到醫院來的。可是,老媽和子瑜怎麼也會在。特別是老媽,以她護犢心切的性格,該不會因為今天的意外都是因秦陽而起而遷怒於她吧,“媽,您怎麼來了?”
此時,邢媽媽的心思都在兒子的傷腿上,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怎麼樣,是骨折,還是斷了骨頭?”
“沒那麼嚴重,我皮粗肉厚,還不至於會傷到骨頭,不過,傷口有點深,住幾天院是免不了的。”邢子聰還是有點擔心,沒敢說實。當然,確診的結果確實比他想象中輕多了,也不用太大驚小怪。
邢媽媽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倒是秦家小姐表現得更為迫切,“你沒事就好了。”看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剛才確實是揪著心緊張了一把。
當時情況緊急,她披頭散發的,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這會兒她把頭發束起來,邢子聰才發現她額頭上也有傷,“你怎麼樣,頭上也貼了膠布,要不要緊?”
“不礙事,隻是擦破了皮,我爸媽盯得緊,醫生才讓我留院觀察兩天。”雖然他母親和妹妹就旁邊站著,秦陽同學還是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瞧她的表情,哪裏還有半點女王的氣質。
“嗯,撞到頭是得格外小心。而且,經曆了那麼緊急的狀況,心理上也需要一段時間恢複,留在醫院靜養總沒壞處。”終於又見到了那個不一樣的秦陽,邢子聰的情緒也格外亢奮。
兒子的亢奮表現很快就被邢媽媽盡收眼底,但現在還不是細究的時候,她也沒多問。找醫生詢問一番之後,便拉著子瑜去辦住院手續。這丫頭和子聰一向走得近,或許能從她嘴裏問出點有用的事。
邢子瑜同學畢竟道行還淺,對大媽的心思毫不知情,問她什麼她都乖乖回答,“大媽的眼力也太弱了點吧,這麼濃的JQ您都沒瞧出來?這回啊,我哥是真動心啦。”
“不就是一起在訓練營呆了幾天麼,這就培養出JQ來了?”邢媽媽當然不是眼力弱,隻是沒想到訓練營那種地方也能培養出JQ來。
“這種事不好說的吧,隻要看對眼,迸出火花,時間和地點都不是問題。剛才已經說上話了,您覺得怎麼樣?”老哥都快三十了還是光棍一條,子瑜姑娘也跟著著急,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就幫著他問大媽的意思。
邢媽媽一點也不配合,故意裝傻,“什麼怎麼樣?”
“就是哥哥喜歡的女孩子呀,您看著順眼不?”裝傻是吧,偏要跟您把話說開。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跟這著什麼急。”邢媽媽還是那副敷衍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像耍太極。
“不是我著急,是哥哥的年紀到了該娶媳婦的時候,您不是也一直在給他張羅麼。現在終於有了明確的目標,您不幫他把把關?”這話說得倒是挺靠譜,兒子要娶媳婦,肯定是要先過老媽這一關的。
“不急,還是等他們有了發展再說吧。”邢媽媽一再地找借口推辭,其實已經表明了態度:秦家小姐並不是最理想的兒媳婦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