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我九王府的吃食不入你魚大小姐的眼!”他輕飄飄的說著。
手上的疼痛突然加劇,她微微錯愕回頭瞧向他。但見他依舊在給她施針,隻是他按著她手腕的手卻突然加重了力道。
她沒有回答。她怕他!她魚青鸞從來天不怕地不怕,可不知為何,自打她把他弄暈,七王又將她送回來之後,她就開始怕他。
鳳九深深地低睨著她,嘴角一勾,又問了句。“哪一家?”
魚青鸞嘴角一撇,不情願的說了句,“天龍茶樓。聽說還是異國人過來開的。背景似乎不小。”
鳳九聞言,眉宇微蹙。“天龍茶樓?那茶樓的主子可是姓龍?還是個女人?”
魚青鸞不甚在意的道,“是不是女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兒的主子確是姓龍。”龍輕雲的龍。她在心裏補上一句。
此時古淩在廊下回稟,“九爺,七爺來了。”
鳳九眉毛微蹙,眼睛幾不可見的朝著魚青鸞的左手一瞥。
魚青鸞心中一悚,遂想起左手手心的傷來。若是這傷被七王見著了,定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經過女兒樓那一夜的角逐,她早便知道這人絕不像表麵那麼溫適淡然。
魚青鸞飛快的拋擲出兩個字來,“不見。”
古淩有些吃驚,眼角瞥見七王眉毛微蹙,這便再度開口,道,“可是七王已經到了。”
“說不見就不見!要見讓他去女兒樓見花魁娘子去!跑我這兒來做什麼?”她底氣十足的道,活像個吃醋的小娘子。
這話才落,她的手腕便又是一痛。
“七哥,本王正給魚小姐施針。她手臂一痛,脾氣難免暴躁些。”鳳九的聲音自身邊淡淡的響起,不溫不火。
鳳七溫適一笑,道,“那本王等你們好了再進去。”他說罷,竟還真就站在廊下候著。
魚青鸞一聽來了氣,“不是讓你去找花魁娘子了麼?楞在我這兒做什麼?”
七王靠在紅漆大柱上,淺笑,“青鸞可是在吃醋?”
魚青鸞很想笑,可她現在一條手臂被鳳九紮得跟刺蝟似的,笑到嘴邊便僵住了。
鳳九沉斂著眸,似乎正專心的為她紮針。就像是個聽兄嫂談話的溫適男子。
她聚怒於心,隨手抓了一隻茶盞,朝著門板猛摔過去。咬牙怒笑,“吃什麼也別吃醋!”
鳳九見她砸了杯盞,似乎並不生氣,下針的力道反而淺了些。
鳳七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似乎有些怔忡。廊下襲來一陣涼風,撩撥起男子碎散的鬢發。
“青鸞若是不喜,本王不去便是。”他凝著園中的古樹,清淺的道。
這話說出來,他好像就是個聽妻子話的絕好男人。魚青鸞聞言,隻是緘默不語。
鳳九沉默的為她將金針如數拔出,又在她的傷口抹上了清香四溢的藥膏。這才用紗布給她的手臂重新包紮。
他沉斂著眉,十指靈活的給她打了個蝴蝶結。
魚青鸞瞧著他的動作,心裏突然想笑。她咳嗽兩聲,忍笑道,“九爺的蝴蝶結打得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