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給鳳七,我呢?(1 / 3)

你嫁給鳳七,我呢?

公子爺,你真好。

落在足尖的吻,代表了一生一世的承諾。往後,我便是你的人了。你叫什麼?

良宵,魚良宵。

公子爺,九兒不要名份。隻要你在閑瑕的時候,偶爾來瞧我一眼便成。

找不到了。那個以她為天的九兒,再也找不到了。

那個把她總是放在第一位的九兒,再也找不到了!原來當一個人無力回天時,心裏竟是這般的痛楚。魚青鸞不知道自個兒是怎麼回的帝都。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八王府。她甚至不知道上一秒她還在山崖之上,半吊在空中對九兒的死傷心欲絕,為何醒過來人非但沒有隨九兒而去,她人就回到了八王府。

一天之中,青霄死了。九兒也死了。她不知道拿什麼臉去見大夫人。不知道拿什麼臉去見奶奶。她鎮日縮在屋子裏頭,不吃不喝。腦子裏頭一片空白。每天吃食喂到她嘴邊,她張嘴就吃。

沒有人喂她,她便整天整天的覺不出餓來。人真是一種可怕的動物,當她習慣了一種生活方式,稍加變動了,她就不習慣了。少了九兒在身邊,沒人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少了九兒在身邊,這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鳳九,她是沒法兒再去見了。因為少了九兒,她就失去了幸福的資格。因為她沒法兒丟下那孤獨死去的九兒,獨自快樂。

人便是這樣,隻有等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才知道那個人在她而言是多麼的重要。所以九兒,公子爺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

廂房外,蕭一遠蹙眉而立,憂心忡忡的對八王道,“八王,大小姐這麼下去不行。婚期在即,魚府那兒十萬火急。她若是不上花轎,那魚府一門,可就要全數人頭落地了!”

鳳八沉斂著眉,許久都不說話。他若有所思的瞧著腳尖,淡淡道,“一遠,查到殺嫡少爺的人了麼?”

蕭一遠緩緩的搖頭,他霜聲道,“那天去過花府的便隻有七王並那位龍公子。那位小龍公子生性淡泊,並不噬殺。實在是沒理由殺死嫡少爺。”答案有二,去一便隻餘一!

那麼,那殺死嫡少爺的人,便必然是鳳七!

“七哥更不可能。他雖是為人狠辣,可卻不致於傷及無辜。縱是他對大小姐有著天大的怒氣,也斷斷不會傷了嫡少爺!在他的心裏,跟魚青鸞有關的所有,都極是重要!而且當時他還有傷在身。這事兒便更不可能了!”鳳八說到此,不由的大皺眉頭。“本王原道這帝都之事不論如何都難逃我鳳八的眼線,可如今看來,我鳳八也不過如此。就連一個我想要保護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蕭一遠麵色有些慘白,他的眼角幾不可見的朝著鳳八淡淡一劃。道,“八爺,原來你對魚小姐是真心!”他說到這兒,竟是苦笑了下。“一遠跟著王爺這麼多年,沒想到王爺在這件事兒上頭,也要對我諸多隱瞞。”他說到此,與八王告了辭,便要離去。

八王伸出一手,搭落在蕭一遠的肩頭。他霜聲道,“一遠,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

蕭一遠抬手忽而將八王的手揮開,淡聲漠道,“都這個時候了,八王還是不想承認,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認下又有什麼呢?”

八王頭痛欲裂。他飛快的道,“本王這段日子已是腹背受敵,你還認為我有這個閑情去談情說愛麼?”

蕭一遠麵色微重,聞言不由輕聲笑道,“是啊!王爺沒有心思,等有心思了再談也不遲!”他說罷,這便忽而負氣而去。

鳳八眼角落在一臉茫然的魚青鸞身上。眉頭微蹙。他不知道蕭一遠到底鬧的什麼性子,這會子在他鳳八身邊的,便隻有一個他了。他怎麼就不明白?

魚青霄的死,似乎終於讓他大徹大悟。一個人若是想要保護自個兒心愛的東西,便隻有得到更多的權利。因為隻有強大了,才能讓他心中那人不受傷害。才能,讓她再不哭泣。

一遠他,始終是沒法兒明白他哪。想到此,他這便負手而去。

皇宮

七王重傷,幾乎不治。皇帝並著雅妃二人大大的震怒。鳳雅宮內,燈火徹夜通明。雅妃憂心忡忡的守在榻邊,那淚整夜未幹。

“先前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便受了這麼重的傷!”侍兒見他麵色蒼白無華,整個人便這麼毫無知覺的躺在榻上,看來如同輕煙一縷,隨時都能消失了去,心中自是大疼。在她的心裏,這位七王身子甚好。雖然上沙場之時也會受傷,可哪一次都沒現在這麼重。

這傷傷到的似乎是他的心!更似乎把他求生的意誌給打散了!他躺在那兒,生氣全無。

皇帝見著這般情況,麵色霜青冷怒。“這可真是反了天了!旁人成婚,你也成婚。偏生你就生出那麼多的事體來!先是七王府被燒,接著又自個兒身受重傷!七兒啊七兒,你一定要醒來!”他說到這兒,這便坐到榻前,聲音已是哽咽了。“若是你去了,你叫朕怎麼辦?這麼多的孩兒之中,朕最瞧重便是你了。七兒!”他說到此,淚水已然落了兩行。

彼時,他哪兒還是一國之君,分明就不過是個普通的父親而已。雅妃眼角見他須發之間已現霜白。心中微疼。

她跪落在皇帝跟前,哽咽道,“皇上,您說的是真心話麼?您心裏最疼是七兒?”

事到如今了,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皇帝緩緩的點頭,輕道,“雅兒,他是我最聰明,也是最仁慈的孩子。你怎麼會認為朕不疼他呢?他與九兒他們都不一樣,都不一樣哪。”

程如玉心中微悚,他眉眼淡淡。嘴角薄抿。這皇帝,今兒個終是說了句真話。這段日子他對九王那麼好,又是給兵權,又是派人送吃食,也不過全是障眼法而已。這人哪,最容易被自個兒先入為主的觀念給害了。

這七王出世之時,天降異相。帝都上空架起一道映日長虹。那長虹自南而起至北而終。七彩炫爛,祥鳥飛散。天官稟說,帝宮之中應景而生的皇子,便是能帶給鳳舞太平盛世之人。

可那天官話音方落,那長虹尾端便出現一尾火鳳。火鳳所到之處,田園盡毀,屋舍盡滅。最後竟讓那天空的長虹灼燒得消失了去!天官又道,這火鳳便是讓鳳舞陷入連天戰火的罪魁。

這長虹火鳳相伴而生,便預示著若是此子為帝,那便必然會有火鳳相伴而生。二子相鬥,鳳舞必起內亂。紛爭不斷。若要鳳舞不亂,那便隻有壓住此子,讓他永不為帝!

彼時鳳雅宮娘娘恰巧生產,那皇子果真生得是玉雪可愛,聰明趣致。皇帝見則甚喜,這便為其命名為鳳無邪。因為他行七,那長虹又生有七彩,這便更堅信了他必然就是能為鳳舞帶來太平盛世的皇子。

可也因著那是天官所言,皇帝便立了鳳無霜為太子。可也因為如此,皇帝便一直覺著自個兒有愧七王。這便對他越發的疼愛了。所以,他對七王的感情深厚,並非其他皇子們能隨意替代的。如今這鳳無邪傷在榻上,他卻無計可施,自然是心怒難當。

“如玉,老八那兒有消息了麼?到底是何人這麼膽大包天,竟敢對七王下此毒手!”皇帝說到此,這便忽而又道,“九兒呢?為何沒見他來宮裏?你們沒有派人傳他麼?”

雅妃沉著眉,輕輕的道,“傳了,可九爺這幾天一直在太上皇的止清殿,陪太上皇下棋呢。實在是無人敢擾!”

皇帝冷笑道,“如玉!這都兩天了。這太上皇還在與九兒下棋?他何時與九兒這般親近了?為何朕卻是從不知情?”

程如玉低落著頭,飛快的應道,“皇上,太上皇那人興致來時,什麼都沒法兒攔住他。這九爺這幾天怕也是被他折騰慘了。”

鳳天奇的眸,淡淡的劃過程如玉。道,“這麼說來,在九兒的心中,還是陪太上皇下棋更重要一些哪。這原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可如今七兒病得這般,他卻仍在與太上皇下棋?他真是反了天了!立刻傳朕旨意,讓他來鳳雅宮給七王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