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進來一隊護衛,把個哭喊不休的朱將軍給抬了下去。
皇帝見那魚家大少還跪在地上,這便淺笑道,“好了,魚卿,快起罷。”
魚青姣嘴角一笑,這便忽而自地上一躍而起。笑著問皇帝,“皇上,青姣並無功名在身,又豈敢擔當這魚卿二字!”
魚青鸞狠狠的剜了一眼這臭小子。敢情他一直扮柔弱跪落在旁,就是為著跟皇帝討賞來了!
皇帝笑了下,道,“朕是金口玉言,既然已經錯口叫了你魚卿了,卻總不好反了口去。這軍機處似乎還有個空缺,不如就由你頂上罷。”
不過一個黃口小兒,他何德何能,居然一下便升入了軍機處?這就是皇子之身,想要進那軍機處,也得經過重重的關卡。看來這個鳳舞的天,是要變了去!
李相高聲稟道,“皇上!自古為官,都得經過十年寒窗。再從七品縣令做起,慢慢才能往上升。如今您這突然把他直升軍機處,這卻不是寒了咱們這些個老臣的心麼?”
魚青姣笑了下,道,“素聞李相與家父不和已久,原來竟是真的!父親為相之時,提拔的魚姓官員不過近十。可李相在位期間,竟提拔了李姓宗親四十六人,那麼青姣想請問李相,那些人,可都是靠本事做的官?”
李相被他一下掀了老底,麵色鐵青,他對皇帝疾聲道,“皇上,我李家世代書香,出些官員仕子,又有什麼奇怪!”
“那也不會人人高中罷。李相,真要把話全說開了,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魚青姣一字一字的說著。
皇帝見他成竹成胸,小小年紀竟是似乎比魚南風還要淩厲三分。心裏不由的對他生了三分好感。
魚青鸞笑著凝了他一眼,這便轉而瞧向李相,道,“李相,怎麼本妃的弟弟要做個小官,你也有這麼多意見麼?”
一來就入軍機處,她居然還說是小官!李相臉皮抖了抖,道,“為官可以,可卻不能升得這麼快。”
魚青鸞笑道,“怎麼就快了?這都還沒做丞相呢。再說了,父皇決定了的事兒,你再說有什麼用?”
李相還想多說幾句,哪料太子無霜竟在此時上前一步,對皇帝稟道,“這事兒就按父皇的意思辦。”
李相聽太子這麼一說,這便隻得咬牙退至一旁。
魚青姣對魚青鸞飛了個媚眼,這才退至一旁。魚青鸞再瞧向鳳七並鳳無霜時,發現他們麵色個個氣得鐵青。她心中微微一笑。
這一回,鳳九身邊的人,幾乎都是滿載而歸。也難怪他們麵色會難看了。
她想到此,不由的憂心忡忡。他二人向來是優勢慣了,這陣子處處被鳳九搶盡好處,那心裏又豈會服氣!若然這兩人合手對付鳳九一人,這事兒卻是不妙了去。
可她轉念又想,若然這兩人會合手,早就已經合了。也不必等到現在。
回程的途中,魚青鸞不解的問鳳九,“那朱將軍的事兒,九爺隻消稍稍解釋幾句,自然不必纏到現在。九爺為何不肯把事情的經過在朝上說出來?”
鳳九將她的手合握在手心,委屈的道,“昨兒個晚上,為夫與他們打了一夜。今兒個也沒顧得上去瞧瞧娘子,便上朝來了。”
魚青鸞心中一愕,應道,“那怎麼樣?”
他笑了下,一字一字的道,“若是本王說了,那娘子又怎會到朝上來尋本王?本王真的很想你!”
魚青鸞默了默,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貨弄出這麼多事兒來,竟就是為著讓她去鳳鸞殿見他!
九王府
“事情真是很奇怪,朝中很多官員,都開始倒向鳳七。軍機處的何大人,從來也不參與黨派之爭,可最近卻有人見著他在鳳七的行宮出現!更有甚者,連傅玉亭也去了七王府。非但原本屬於九爺的官員倒向了鳳七,連原本歸於太子名下的官員,也紛紛投向了鳳七。”鳳八蹙緊眉尖,漠漠的低道。
鳳九顯然也在為這事兒鬧心。他的指節輕輕的敲擊著桌案。一字一字的道,“確實古怪。”
陳落低道,“如今朝中上下,幾乎都知道皇上對九爺另眼相看,就連太子也有失勢的跡象。可這個鳳七卻怎麼會教這麼多人投向他?”
鳳九揉了揉眉心,漠道,“這事兒得查實了。連太子太傅都倒向了鳳七。太子那兒想必已是氣得要跳腳了罷。”
陳落眉毛微微蹙緊,他飛快的道,“恰恰相反,太子府裏非但沒有愁雲慘霧,反而還喜氣四溢!可不論咱們怎麼打聽,也不知道這太子葫蘆裏頭在賣什麼藥!”
“太子府在這時候喜氣四溢?”鳳九古怪的道,“難道太子又要納妃?”他話才到這兒,鳳八並陳落的麵色便一下變了去。
太子為著收買人心,已是在府裏納了十個美人。如今他這太子妃之位卻還懸空。這若是他尋了個勢力極大的嶽家,那事兒可就真的不妙了。
鳳九笑了下,道,“若然他二人隻是個草包,也不會從這麼多皇子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三王之一!”
話雖是這麼說,可如今魚青鸞的肚子已經三個月了,這位九爺的心思似乎全不在鳳舞江山上頭。他就像個居家男子,每天一下早朝,便早早回家。就是有事要議,也必然會把他們叫來書房。
朝中官員有想巴結他的,也教他大爺給一一推卻了去。理由便隻有一件,那就是,他得陪王妃。
眾臣被他拒絕得多了,自然對他頗有意見。一個把江山永遠放在自個兒女人之後的男人,還能有什麼大的作為?
漸漸的,很多原本想要靠向鳳九的人,便隻得棄了他而就鳳七。
因為那位七爺,隻要能拉攏的人心,一個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