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忽而幾個箭步過來,霹手把她懷裏的聽風捉了提在手裏。狠狠的道,“難道我還不如一條狗重要麼?”明明開頭的時候,她那麼深情的喚她作九兒。怎麼才一轉臉的功夫,她就變了卦!
魚青鸞漠漠的凝著她,一字一字的道,“聽風不是你的寵物。”
聽風聽到魚青鸞這麼維護它,心裏那個感動!差點兒就直接口吐人聲了。它汪了兩聲,正想朝著魚青鸞搖頭擺尾,哪料魚青鸞卻在這時接著道,“打狗還看主人,你想也不想一腳踢過去,我的九兒,才不會這樣。”她說罷,這便要去搶聽風。
他不是狗!他就是長得像狗!人家他是神獸來的。嗚嗚。
女子厲聲一笑,手一揚,聽風便如同一個球,朝著廊柱撞過去。魚青鸞疾道,“冬瓜!”
聽風淚汪汪的想,都這時候了,她就不能別叫他冬瓜麼?人家他有大名的好不好。嗚嗚。它環了眼四周,發現除了魚青鸞外沒人注意它,這便一個翻轉,穩穩的落了地。雙臂平舉,擺出勝利之姿。
魚青鸞跑了一半,這便住了腳。瞧著聽風那騷包的姿勢,她差點兒就上前踹它一腳。白替他擔心了。
聽風嗷了兩聲,急吼吼的奔至她的腳邊,又蹭又磨,跳得叫一個歡。
“這隻狗,果真是有趣。你把它給了我。我就不出去縱火了。”身後的女子若有所思的凝著聽風,同魚青鸞談條件。
魚青鸞側頭一笑,冷道,“你休想!”
女子似是沒料到魚青鸞竟會拒絕她。她忽而陰惻惻的一笑,這便自身後摟住魚青鸞,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魚青鸞心中微怔,這個姿勢,同九兒一般無二。她抬起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
那種感覺,好生懷念。她甚至能覺出九兒就靠在她的肩膀。女子氣吐如蘭,似有若無的灼在魚青鸞的耳後。
她輕咬著她的耳垂,輕憐的道,“別走!就在這兒陪著我。這段日子,我很難受。”她說到此,漂亮的唇,便就這麼印上了魚青鸞的頸子!
魚青鸞身子狠狠一震,這女人在做什麼?她伸手去推她,可卻發現自個兒整個被她打橫抱起,直直的朝著寢房行去!
魚青鸞一下怔在了當場,當女子將她放到榻上,整個壓向她時。她才有些清醒了。
女子的唇,落在魚青鸞的菱唇之上。輾轉反惻。可是她的唇,沒有九兒的溫度。“滾開!你不是九兒!滾開!”魚青鸞覺著自個兒肚子裏的孩子在不住的舞動四肢。
她討厭這樣的碰觸,縱然她是一個女人!她忽而抬起腿,一下將女子踹翻在地。冷冷的道,“滾你的!”
她的話,消失在女子敞露的胸膛間!那兒一片平坦。半絲起伏也無。她甚至沒穿女子的肚兜!“九兒?不!你就是九兒!”
察覺到魚青鸞的目光,女子慢條斯理的起身。漠漠的冷道,“被發現了呢!”他說罷,抬手將自個兒發間的虞美人取下,扔落在地。
他的發,一下垂落下來。勾起漂亮的眉梢,他涼薄的道,“今兒個你能進得來,就別想出去。”
魚青鸞見他頭發散落身後,看來妖惑無雙。心頭不由的撲通亂跳。
這人,好生熟悉。
去掉女裝之後,他該是依舊傾城絕豔。是誰?會是誰?男子略嫌涼薄的道,“怎麼?這樣你就瞧得呆了去?若是九兒知道了自個兒最心愛的女人竟然對著別的男人獻媚,不知他會不會同我一般呢?”他說到此,忽而縱聲而笑。
魚青鸞自榻上起身,飛快的理妥衣物。漠漠的道,“不論你同九兒是什麼關係,我都不會再留情。”正想上前揍人,哪料她的小腹竟是忽而傳來一陣劇痛!
她麵色一下蒼白了去,雙腿打顫。她似乎怎麼也站不穩了!
見她一手扶著牆,男子笑得甚是得意,他一字一字的道,“喲,要生了呢!現在不是你對我不留情,而是我,沒法兒再對你留情了。”
魚青鸞疾聲道,“八爺!你在哪兒!八爺!”她邊喊邊拖著沉若注鉛的雙腿往屋外艱難的走著。
“想叫鳳八?好啊,我來替你叫。”他說罷,這便優雅的行至房門前打開門,對著屋外揚聲,“小八!你在哪兒?小八?”
“你在太上皇的地盤上燒花,你不怕他會殺了你麼?他前陣子似乎很喜歡虞美人。他又焉能容得下一個無名女子在他的行宮裏頭對花行凶?”魚青鸞澀澀的說著。
女子忽而笑了下,她忽而揪住魚青鸞的襟衣,一字一字的道,“你在說什麼呢?青鸞。朕何時告訴你朕愛虞美人了?朕恨它都來不及了。那個女人走的時候,連句話都沒留下。你說,若然她知道你成了朕的女人,她會不會後悔?”
魚青鸞的麵色一下蒼白了去。她嘴唇顫然,整個人一下栽倒於地,再也沒法兒起身了去!
她是笨蛋!這人這般囂張,又這般古怪。他在皇宮住在止清殿,如今在太上皇行宮,又住進了止清苑!
他要燒絕虞美人,連一朵都不許留。他叫鳳八做,小八。
太上皇!她不住的往後退,心亂如麻。
若是九兒知道了自個兒最心愛的女人竟然對著別的男人獻媚,不知他會不會同我一般呢?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能留你麼?因為你的臉同他的一模一樣!因為隻要留著你,他們就一定知道本妃失過貞!
九兒,我為你贖身,好不好?
我要留在這兒,替我娘親問他一句,可還記得她!
我就是想讓那人瞧瞧我的臉!
所有的事兒,一下都明朗起來。心裏有什麼,似是要爆裂開來。她的枕邊人,原來竟是她惦記的另一個!她拚了命想要為他報仇,可他卻一直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