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大的聲音砸到了她麵前的地上,血腥味兒撲麵而來。
心中的第六感驅使她慢慢睜開眼睛,方才眯的太用力眼前一時間還是花的。那張臉卻無比清晰的展現在她的眼前,葉灝予……
心髒驟停,她隻覺得全身都被凍住了。蘇瑩僵硬而緩慢的蹲下,那麵前躺著的人啊~還在不斷的留著鮮血,從長滿胡渣的下巴滴到脖子上,洇濕了黑色的衣服。
蘇瑩淚水止不住的朝外湧,她快速捂住那被箭穿透的胸膛,鮮血卻從縫隙裏鑽出。
“葉灝予,葉灝予……!”
不對,不對,她發了瘋的哭喊著,突然停了下來,這一切都是夢境,不是真的,葉灝予不會有事。
一個聲音不斷催眠著自己,可是悲傷還是如同那手下的鮮血般從她身體裏流淌出來,淹沒了二人淹沒了成城。
“不要,不要,不會的,葉灝予、葉灝予……”。
床邊坐著的老者看著床上一直囈語的人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聲重重的歎息吹動了他的山羊胡兒。
“不是,先生,他這是怎麼了呀?”站在一旁的女人操著尖銳的嗓子問道。
“這位姑娘過度勞累又受了風寒,燒還沒有減下來,估計還要一日才會醒~”老先生自顧自的走到桌前,拿起小匣子裏的紙筆寫下藥方遞給麵前的大姐。
“你拿著這個去藥鋪抓藥,回來三碗熬一碗給她喂下”。
接過紙的女人還沒緩過神來,“不是,你說他是個女子?等等等等我不認識他啊,這藥……”,說罷女人為難的瞥了一眼床上還在掙紮的蘇瑩,糾結的皺起臉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嫂你既好心將她帶回來何不好事做到底呢?”老先生結果女人給的錢,轉身離開,將還在糾結的女人留在原地。
這麼看來,還真是個女娃娃?瞧她那張被噩夢糾纏著而痛苦的臉,女人突然想起以前在茶樓裏聽到的一段。
兩灣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以前她隻覺得這樣的女子作的很,如今看到這些就在自己眼前的畫麵,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
“唉~”一聲歎息像是她的妥協,女人將手裏的紙折好轉身離去。
天旋地轉,蘇瑩隻覺得一切都在崩塌,突然一聲尖銳的皮鞭抽過空氣的聲音,等她揚起滿是淚水的臉那鞭子已經直衝衝的相自己襲來,“啪!”抽在了她的身上,火辣辣的疼幾乎將她半條命抽走了。
一襲紅衣飄落在自己麵前,那大紅色的衣袍散在地上像一條條蓄勢待發的蛇。
“為何逃走?”
那威嚴到令人心顫的聲音響起,蘇瑩隻覺得停止跳動的心又咯噔一下。那被淚水迷糊的視線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女人,那張熟悉的臉,上麵的冰冷幾乎快要凍結這裏。
氣溫驟降,
“我,沒有他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蘇瑩雙眼渙散的看著自己懷裏安靜躺著的葉灝予,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滴到那張蒼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