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孩子。是她和慕情的孩子!
是的,阿淼知道。她了解的一切。
了解他的罪惡,了解他的黑暗,了解他各種殘忍的手段。
在她看到剛才那些種種之後,這個男人的瘋狂以及心裏的變態,比現今地上的血,還要粘稠。所以,他會用最殘酷的方式,來對待自己。
如果自己不答應男人的要求,他,會傷害她身邊的人。他會作出讓她痛苦一生的事情。
阿淼看著那華服男子向著自己走來。
一步一步。他的腳,踩在血上,地上,瞬間出現了一行血的腳印。像是地府的惡鬼,慢慢向著阿淼的方向走來。
阿淼直覺性地捂住了小腹。她似乎知道要做什麼事情。她想要後退。可是不行。她地背後。是琦書堅硬如鐵地胸膛。
身後的琦書擋住了她地去勢。他不讓她逃離。阿淼不懂。這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她要遇見這樣地兩個人。為什麼她平靜的生活非要和他們糾纏。
她不懂外麵的世界,什麼教派,什麼換取。她更不懂的是,為什麼老天要做這樣的安排。
如果她的生命是絕望的蒼白,那麼,為什麼要為她安排慕情這樣的晴天。
為什麼要讓她享受到幸福後,又再次殘忍地奪去。
她不懂,真的不懂。她究竟犯了什麼樣的罪過,要遭受這樣的懲罰。
男子一步步地向著阿淼走來,他的臉上,無喜無悲,平靜得像是湖水,同時,也冰冷得像是天山之巔那萬年不化的雪。
“不要,”阿淼喃喃道:“不要。”
然而就在即將靠近阿淼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一雙手,將他的腳緊緊地抱住。華服男子低頭一看,發現,那是慕情。因為重傷而倒在地上的慕情。此刻的慕情,感覺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每一處地方都在不斷地爆發著劇痛。
他的力氣,就在琦書的擊打中逐漸消逝。他聽見了自己的血液一股股流出體外的聲音。他感覺到身體很冷--就像是逐漸死去那般的冷。
慕情明白,今晚,他是難逃一劫了。他更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微小地,對付和琦書,不過是蚍蜉撼樹。但是,他還是要去做。他還是要去保護自己的妻兒,直到他死的那一刻。男子看著他,看著這個教門敗類,冰冷的臉上掛起了笑容,可是那笑卻是陰森的
他竟然說自己不後悔?!“嗬嗬嗬嗬嗬……”他還真是很高興聽見這樣的話呢。
因為這樣一來,自己加諸在慕情身上的痛苦。將會百倍千倍地在阿淼身上找回來。
夜,更深了,四周沉浸於一種死寂。有風,陰涼的風,像白骨一般的風吹拂著大廳外的竹林。可是,今夜地竹林,卻不會搖曳。所有的人,都像是被一種窒悶的血腥之氣給包圍著。所有地東西,都沾染上了這種氣息越積越多。直至無法行動。每個人的毛孔中,都積塞了血腥的濃烈氣息,喘不過氣來。
阿淼看見,華服男子的嘴角,有了一道紋路。像是笑紋。明明是柔和的弧度,但是,卻給人一種無端的銳利感。像是世間最鋒利的刀槍劍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