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來?
青軒逸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可是他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老天爺一向是公平的,收回你的模樣東西之後,自然會再補償別的。
就如同他,雙目失明之後,耳朵就變得異常靈活,所以任清鳳的話自然不是他聽錯了。
隻是,他有些不明白,她怎麼會想到躺下去,雖說馬車挺大的,躺個人自然沒有問題,可是他再怎麼的,也是個男人,她怎麼就不怕她的名聲會被他所害?
不過,他還是乖乖的朝一旁移開了些,好方便任清鳳躺下休息。
隻是她,還沒來的及躺下,就聽見朱雀的低沉喝聲:“沒看到是太子殿下的軟轎嗎?還敢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青軒逸隨著朱雀的話,就撩開了車簾。
一隊禁衛軍的身影就出現在任清鳳的視線裏。
禁衛軍的統領,額頭上不停的冒汗,他自然知道這桃花林裏住的是誰,更知道這桃花林的主人對魯皇的影響力。
他是真的不想來的,誰不知道,這桃花林是宮中的禁地,有來無回,這些年來,就連皇上都不敢輕易踏足。
可是他卻不得不來,因為他是追著刺客的身影一路而來的,若是桃花林的主人因此有什麼不妥,他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
隻是心中到底懼怕,不敢入桃花林,隻敢在桃花林外徘徊——入林者死,這四個字從來就不是笑話。
“殿下!”他領著禁衛軍給軟轎中的青軒逸行禮,隻是目光掃過那與青軒逸一起的任清鳳時,麵色一怔,有些驚詫:太子殿下從來不讓女子近身,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打過殿下的主意,到最後連一眼都未曾得到,更別說同乘一頂軟轎了。
隻是太子殿下的品味,是不是有些奇怪,這女子也……太過不出眾了!
他怎麼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將她放在了明麵上?
似是看出禁衛軍首領對她的輕視,任清鳳燦如寒星,黑白分明的鳳目往他身上那麼輕輕一瞟,便上禁衛軍統領心中突突的跳了起來,隱隱還有一絲顫抖——真是見鬼了,他居然從這少女的身上看出王者的霸氣!
這種威懾之力,與麵色淡然的太子殿下何等相似。
隻是想到魯皇剛剛的暴怒欲狂,他也不敢輕易放過任清鳳這張生麵孔,忙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子殿下,今日皇後遇刺,皇上雷霆大怒,緊閉宮門三日,內宮深處的生麵孔,一律抓回去問訊。”
他見青軒逸表情依舊淡然,隻是那一身的氣壓驟然冷凝許多,禁衛軍統領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仿佛這一刻,溫度降低了許多。
“那又與我何幹?”語氣平靜,神色淡然,仿佛再認真不過。
隻是清清淡淡的幾個字,卻讓人感受到無邊的威壓。
任清鳳忽然有些想笑:這人與她一般,有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禁衛軍統領腦袋上的汗珠兒越發濃了,心中再次嘔的吐血,今兒個怎麼就輪到他當值,若是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說什麼他都要告假啊!
眼前的這人是太子,驚世絕豔的太子,在皇宮中可以橫行的太子,因為一句話不當,就可以血洗太後宮殿的太子。
若是他一個應付不當,惹惱了這位祖宗,砍了他的腦袋,難道皇上日後,還能為了他要太子殿下為他償命嗎?
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不過是哄騙無辜的百姓。
心中即使再嘔,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等境地,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的。
統領小心翼翼的看著青軒逸,輕聲說道:“殿下,這位姑娘看著眼生,能不能……”
“不能!”不容他說完,青軒逸就打斷了他的話:“本宮現在要出宮,沒時間和你糾纏!”
說罷,放下轎簾,仿佛沒聽見那統領之話,或許聽見了,也未曾放在心上。
這人……這態度是不是太強悍了些?
他的話,可是活生生的在打魯皇的臉。
任清鳳不由得對青軒逸和魯皇之間的關係生出了一絲好奇:從青軒逸的話中,他似乎對魯皇有著很大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