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菲怎麼都沒想到,她親手,將自己給賣了。
想到她知道一切後可能有的表情,我不其然露齒一笑。
大概是很久很久沒見過我笑,路以琛怔怔盯著我,我將心中所想說出來,路以琛象征性扯了扯嘴唇,便開車回家。
這段時間來,我沒提過帶著孩子離開,但是也沒將路家當做自己的家。
隻是看著女兒在路家被照顧得那麼好,再加上田甜案子,奶奶案子沒結,想留下來,好收到第一手消息。
“陳家剛剛起訴你謀殺未遂,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掛了電話,路以琛將手機擱到茶幾上,揉著眉心,看上去很是疲憊。
想到這些日子,他的確沒休息過。
而且一天二十四小時,他的電話就沒停過,看著他眉宇之間的疲憊,不其然想起高中時代他也是這麼忙。
情不自禁,我走到他身後,給他捏起背來。
有些習慣,或許烙刻到骨子裏了。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給他捏了起來。
想將手縮回來,卻被提前察覺到的路以琛給按住。
“小戀,這些年,是我誤會了你。你辛苦了。”背對我,路以琛聲音也滿是疲憊。
或許正是因為他看不到我表情,所以我再聽到這句話後肆無忌憚的哭了。
隻是沒有發出聲音。丫.日
“阿姨的骨灰,我早就安置到了墓園,去年清明,今年過年,我都去看過她,也將你的情況告訴了她,相信她知道自己做了外婆,一定會很開心。”不緩不急,路以琛繼續說。
將手自他手心抽出來,我仰天,將眼眶的淚水眨巴眨巴掉,沒有說話。
等待,是最漫長的。
不管是我被起訴,還是田甜父母起訴陳芳菲,或者是那把刀上的指紋,該來的,遲早會有結果出來。
這天,我正在家中帶我女兒,警察敲響了門鈴。
看到他們,我扭頭吩咐保姆們照顧好我女兒,將自己雙手伸出去。
再度被冰涼的鐐銬戴上,心境已經平和很多。
是我做的,我認!
我的案子,取決於我是否存心帶著刀殺陳芳菲。
回答是,我將被判定謀殺未遂。
不管我殺人的原因是什麼。
相反,回答否,說我帶刀隻是做防衛,且對陳芳菲動刀,也是陳芳菲口頭威脅要殺我、我條件反射做的應激反應,那麼可能會無罪釋放。
這些,路以琛的律師早就教過我。
“你先將陳芳菲約出來,再去超市買刀,是蓄謀要殺她,是不是?!”見我沉默,警察再次問我。
我看著這次的警察,態度跟上次截然不同,知道這次的人可能是陳芳菲家中安排的。
“是。”我回答,頭朝著上方的監控攝像頭望過去,我知道,在攝像頭背後,一定有陳芳菲,或者陳芳菲的家人在盯著,我繼續說,
“四年前,陳芳菲殺了我奶奶,一年前,陳芳菲將我患了重病的母親推下樓,害她不治身亡,幾個月前,陳芳菲又利用我的朋友將我騙出去,想秘密打掉我懷胎九月的孩子,一條條,一樁樁,陳芳菲不知道對我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我刺她一刀,理所應當!”
見我終於“認罪”,“警察”欣喜不已,忙拿著筆錄讓我按手印。
話可以說,手印既然他們要,我自然也可以給。
見所有工作都做完,陳芳菲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原本的警察便脫掉了帽子站起來。
給身後陳芳菲讓出一條道。
看到陳芳菲,我一點都不驚訝。
“嘖嘖,這次,我倒要看看以琛怎麼幫你洗脫罪名。何戀,你不是很凶很狠的嗎,怎麼,今天怎麼不叫了?”坐到我前方的桌子上,陳芳菲摘下口罩掛在手指頭甩著,麵上得意不已。
“你知道嗎,你父親已經被人舉報了,隻是很可惜,就算被舉報,你父親隻是停職在家,並沒有被逮捕。你猜,這次你們冒充警務人員,利用職權,甚至在派出所裏堂而皇之的對我進行審問,你父親的職位,還能不能保住?”
湊近陳芳菲,我笑,“還有你,你不是重傷在院,連呼吸都不能自主呼吸嗎,怎麼現在卻生龍活虎的坐在我麵前?陳芳菲,你猜,這次,到底是你慘還是我更慘,我是謀殺未遂,可你呢,你是謀殺既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