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遇險!(1 / 3)

獸潮.遇險!

次日清晨,周圍還有些昏黃,茂密的森林裏,密密麻麻的的白頂帳篷開拓出偌大的一塊平地,周圍有著一批批持槍的黃衣侍衛巡邏。

天邊未明,整個圍場卻是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一排彎月般的號角齊聲吹響,打破了一宿的寂靜。

圍場主帳,幾十個巨大的火盆圍成一個圓弧,裏麵竄出一人高的火苗,劈裏啪啦的發出爆鳴聲。

現在,天傲,齊華,月支三個大的勢力占去大半個天下,但是,除此之外,也還有羽國,陳國,等小國,但它們都有自己依附的大國為支撐,名義上留有國名,實質上,其實就是一些附屬的國家而已。

月支現在的實力並不輸於天傲太少,在以前,可以說是旗鼓相當,而且,月支多是異族,各種能人異士更是不少,就單說月支的鐵騎,也是其他幾國頗為忌憚的。

擺滿各式酒水佳肴的席圍成一個弧度,圓弧從中間破開,少天行還是一身威武的滾金龍袍,高坐主位之上,眼神卻不時瞟向側邊的一個女子,暗黑的眼中,含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次,後宮之中,除了中宮皇後伴駕之外,還有就是皇貴妃秋水仙,寧王少驚奇的生母。

那是一個顯得有些清冷的女人,一身利落的深色紅裝,頭上插著一根蛇形的簪子,在燈火下,清冷絕麗的麵龐泛著一股詭異的妖嬈,這便是那位深居簡出的皇貴妃,月支國的長公主,秋水仙,三十好幾的人,歲月卻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關於這個皇貴妃的傳聞,可不少於曾經寵冠後宮的憂妃娘娘,在她剛封為皇貴妃的時候,那也是盛寵一時,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常年呆在梓涵殿,很少出現,甚至連她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寧王少驚奇,也都很少見。

這也是為何在少驚瀾的慶功宴上沒有見到她的原因,不過,這次月支使團的到來,這位皇貴妃倒是出現了。

皇後瞥向身邊的對麵的秋水仙,眼中有著嘲諷,她兒子都那樣了,看她這個母妃還這麼鎮定,就知道裝清高,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裝給誰看,不過,到最後,還是她贏了。

皇後轉頭瞥向下方的太子少驚昊,無論怎樣,最後,她的兒子會是皇帝,最後的贏家,隻會是她。

宴席左側,依次列坐著月支的使臣。

左手第一位是一個頗顯霸氣的年輕男子,深紅的及膝的革皮長靴,一身紅褐色的狩獵服,頭上戴著一圈血紅色的護額,在周圍焰火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刺眼,臉龐的輪廓很是剛毅,這就是月支國的太子,秋水離淵。

更讓人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是,他的眸子竟然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暗紅,犀利的眼神如鷹隼一般。

這次月支派出太子親自出使天傲,對其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他旁邊的位置,坐著的便是秋水靈鷲,依舊是昨晚的一身黃色衣裝,外麵披著一件黃色的披風,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水眸四處飄閃,像是在尋找什麼。

再後麵,是幾個虯髯大漢,應該是月支的武官,更值得一提的是,月支的使團中,出現了風流雲的身影,是以月支太子好友,還是以九公主的心上人,或者是以月支皇商的身份出現,就不得而知了。

席宴右邊,一襲月牙錦袍的太子少驚昊位於首席,他的旁邊,竟然是風光滿麵,昂首挺胸,似乎要大幹一番的淩霜兒,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什麼原因,臉上一片緋紅。

寧王少驚奇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有出現在這次狩獵上,不過,看台上皇貴妃秋水仙那冷淡的麵孔,似乎並不是很擔心。

少驚昊旁邊,便是一身淩然的少驚瀾,今天的少驚瀾,換了平時常著的藍色錦袍,一身暗紫的貼身勁裝,可是,精壯的身軀上,卻很奇異的套著同是暗紫色的寬大鬥篷,微涼的晨風中,火光夾著天邊依稀的晨光,將他冷俊的臉龐切割的更加棱角分明。

一雙重瞳依然是冷傲冰淩,掃向眾人,不染一絲溫度。

而他懷裏,暗紫鬥篷下,是睡得像懶貓一樣的淩歸玥,被少驚瀾身上寬大的鬥篷包裹的密密實實,擋去了微涼的晨風,隻留著一截白皙的額頭露出來,淩歸玥不時迷迷糊糊的往他懷裏鑽,手還不老實的到處亂抓,惹得少驚瀾一陣春心蕩漾,臉上的表情卻像個沒事人一般,麵無表情。

周圍有些人不禁小聲議論開來,對此頗有微詞,壓低了聲音討論。

“這夜王也太縱容淩歸玥了……”

“就是。”

“哎,真是紅顏禍水。”

“夜王願意寵著他的王妃,你們管得著嗎?”

秋水離淵沒有看向對麵的太子少驚昊,卻是舉起酒樽,向少驚瀾示意,嘴角勾起一抹隻有他們才懂的笑意,一揚頭,杯酒下肚。

少驚瀾殷紅的唇勾起一抹弧度,秋水離淵。

天邊霞光愈來愈盛,昏黃的天空漸漸的明朗開來,大家的情緒也都高漲,躍躍欲試,揚聲暢談。

上位的少天行眉頭卻一直擰著,這簡直是豈有此理,成何體統,在這樣兩國相交的正式場合,驚瀾竟然容著那淩歸玥如此胡鬧,暗黑的眸帶著濃濃的斥責,幹瞪了少驚瀾好久,可是,這少驚瀾卻是目不斜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少天行氣結,但也拿他沒辦法,舉起手中的酒樽,看向秋水離淵的方向,縱聲笑道:“太子離淵遠道而來,朕甚是高興。”

秋水離淵也是一笑,朗聲道:“月支天傲,友好之邦,明帝客氣。”

他頭上鮮紅的護額在霞光下,顯得有些耀眼。

這客套話雖然是沒有什麼實質的作用,但卻也是必須的。

“好,眾臣也不必拘謹,今日獲得頭名的勇士,無論男女,朕重重有賞。”

這次圍獵,其實,是為接待月支使臣交流而辦的,也是月支使團提出來要與天傲的勇士們一較高下,不過,天傲的民風開放,這女子習武的也是不少,甚至還有女子為官的先列,所以,在場的女子也是不少的。

不過,這少天行也就是提一句而已,女子,一般是不會一起參加的,畢竟叢林之中,猛獸之多,危險無處不在。

以往,遇到猛獸襲擊,不慎喪命的人,也是不少。

還有以往的頭名,不是太子少驚昊,就是寧王少驚奇,或者是一些大的世家公子,不過,這一次夜王竟然破天荒的也參加了,這頭名,在大家心中,其實已經是毫無懸念的。

少天行話一落句,一排巨鼓旁,早已持槌等候的侍衛齊聲呐喊,同時也手中一動,一陣陣喧天的鼓聲直擊長空,回旋在圍場上空,聽得讓人鬥誌昂揚,熱血沸騰。

“咚——咚——咚——”

不過,聽在有些人耳中,就不是那麼友好了。

少驚瀾淩寒的眉頭一蹙,立馬低眉望向懷中,果然,本就睡得不踏實的淩歸玥被吵醒了,迷茫的涼眸一睜,有些幽怨的對上少驚瀾探下來的眼,一手扯著他的鬥篷,煩躁的往腦袋上一蒙。

“啊——煩死了!”

淩歸玥將自己完全的裹進了暗紫的鬥篷中。

哼唧了一會兒,又唰地撩開,睜著眼,猛地瞪向少驚瀾,都怪你。

本來淩歸玥是不想來看什麼狩獵的,天還沒亮就要離開被窩,可是,淩歸玥不想離開舒適的大床,這少驚瀾卻又不想那麼早的離開她,折中的辦法就是少驚瀾大手一揮,硬將淩歸玥從被窩裏拽了出來,在她鬱悶的左倒右晃中,蒙頭套上衣服,給裹了過來。

“嗬嗬,醒了?”

見此,少驚瀾卻心情很好的彎起唇角,嗓中發出低低的笑意。

他怎麼發現,玥兒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睡不好的時候,還愛發小脾氣,不過,他喜歡,玥兒連發脾氣的樣子都那麼可愛。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淩歸玥在他麵前,是發小脾氣,可是,到了別人那兒,可就是狂風暴雨了,這迦夜可是以身試險過的,下場就是,被虐得很慘。

淩歸玥從他懷裏坐起,身子移到少驚瀾身邊坐下,頭一偏,就撞上不遠處,淩玉煙那想要將她吞入腹中的眼神,淩歸玥一挑眉梢,她怎麼會在這兒?

前幾天,她可是風風光光的嫁給了李樺,不是說新婚燕爾嗎,竟然還有閑心參加什麼兩國圍獵。

不過,天傲京城‘第一才女’,丞相府的三小姐淩玉煙,能文能武,這也是眾所周知的,她會來參加圍獵,也不算是很奇怪。

淩歸玥咧嘴一笑,這麼看著她幹什麼,她沒睡好,正好想找個人出出氣呢。

美眸一閃,淩玉煙麵上閃過一絲惱怒,她笑什麼!眼中暗光流轉,哼,你就笑吧,淩歸玥,你笑不了多久了!

淩歸玥涼眸瞥了眼還在擊鼓人,心裏暗自計量著,鼓聲停下來的一瞬間。

一根纖白的手指唰地指向淩玉煙的方向,“驚瀾,她頭上為什麼插一根雞毛?”那懵懂無知,像個小孩子一般的話語,讓周圍準備開口說話的人皆是一愣。

鼓聲一停,一直安靜的坐在席位上的眾人本該準備出發了,結果,卻猛地聽見不知道哪兒冒出這麼一句話,大家動作一頓,本能的順著她的手望過去,好奇的打量淩玉煙。

“雞毛?”

“哪兒呢?”

“這狩獵還沒開始呢,怎麼會有雞了。”

“應該是山裏的野雞吧。”

隻見淩玉煙挽起的朝天髻上果然斜插著一根疑似雞毛狀的物體。

淩玉煙愣愣的接受著眾人此起彼伏的眼神,她沒想到淩歸玥竟然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雞毛?這該死的女人胡說什麼!她是瞎子嗎,這是孔雀翎,孔雀翎,她今天特意打扮的,最滿意的就是頭上的孔雀翎,竟然被這該死的女人看成了雞毛!

周圍笑成一片,不知道是在笑淩歸玥懵懂無知的話語,還是在笑淩玉煙頭上的雞毛,也有很多都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淩玉煙頭上的,就是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