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顧小三兒,本宮就搞不明白了,你這麼不想跟本宮待在一塊兒,今天又這麼屁顛兒屁顛兒地擠上我的馬車,是為哪般呐?”
“你當我願意嗎?要不是我母親說三位皇子沒時間陪你,愣是逼著我來,我才不來呢......”灼灼話一出口,顧鍇軒就忍不住抗議道。
當然,因為問菊在旁邊兒瞪著他的緣故,他也就隻敢小聲地嘟囔著。
見狀,灼灼眼眸彎彎,玩味地看著顧鍇軒,隨手抓了從小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優哉遊哉地嗑了起來。
顧鍇軒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問菊和問蘭,緊了緊袖裏的拳頭,低聲道:
“我說,你一個人公主,怎麼能和宮女同坐一輛馬車呢?還是平起平坐的,也不怕別人瞧見了,說你堂堂帝姬,自降身份,不知禮數。”
顧鍇軒話音一落,問菊就一個眼刀甩了過去,嚇得顧鍇軒又是一個哆嗦。
真不是他膽兒小,遇上這個瘋婆子,他真的是打不過呀!
“咋的?我在你眼裏,還是個守禮的人?”說著,灼灼很是自然地翹起了二郎腿,將手中新鮮出爐的瓜子殼丟在了顧鍇軒的臉上。
“我說顧小三兒,我要是你啊,就別現在,惹我們家問菊不開心。自從上次皇宮除了那件破事兒,我跟問蘭都受了傷後,我家問菊心裏就憋著股氣兒,正愁沒處發泄呢。你要上趕著找虐,我是沒什麼意見,就看到你的皮緊不緊實了。”
“別鬧!”
“誰鬧了?不信,你大可試試嘛~”
看著灼灼自信又傲嬌的模樣,顧鍇軒噤了聲,將目光移向了窗外,不再理會灼灼她們。
他大概真不是他娘親生的吧,親生的怎麼會這麼殘忍,把他丟到這個狼窩?!
“誒~問蘭,這個瓜子味道不錯,哪弄來的?”
“殿下,前些天您還說這瓜子沒味道呢~”問蘭嗔怪地瞧了她一眼,無奈地勾了勾唇。
“有嗎?那大概是香酒要陳釀,瓜子要久放吧,等會兒我們再買點兒回去,屯起來吧。”
灼灼像是沒有聽到問蘭語氣中的無奈,老神在在地說道。
聞言,顧鍇軒眼角猛地抽動了好幾下,心中莫名地,就對問菊和問蘭的前途產生了一絲擔憂。
跟著東方灼灼這樣腦子有問題的主子,她們真的有未來嗎?
啊呸,他擔心她們幹什麼?!有病!
“問蘭,你們把本宮送到千嬌閣,找百......”
“胡鬧!”,灼灼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鍇軒突然出聲給打斷了,“東方灼灼,你是一個公主,還是尊貴的帝姬,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去......去那種地方?!”
顧鍇軒一臉地難以啟齒,俊秀的臉蛋兒瞬間通紅,連耳朵根兒都紅得嬌豔欲滴,那小模樣兒,活像一個正在被人逼良為娼的良家婦男。
而灼灼,就是那辣手摧花的南風館老鴇。
“嘖,怎麼了?沒見過人逛窯子還是咋的?”
灼灼滿眼蔑視地瞅著顧鍇軒,那眼神仿佛在說:哪來的土包子,沒見過世麵。
顧鍇軒心裏一凜,一種被人將臉皮踩在地上蹂躪的感覺,讓他非常非常非常地不舒服,腦子一熱,嘴一瓢,張口就道:
“誰說小爺被見過?不就是千嬌閣嗎,小爺可是經常去!倒是你,東發灼灼,你一個人女人,逛窯子,你也不害臊!”
灼灼微微一怔,將頭彎向一邊,很是玩味地看著顧鍇軒,“本宮一直以為,安定侯府家教甚嚴,顧三公子應當是冰清玉潔的,窯子這種地方是斷斷不會沾染的,沒想到......”
“切,小爺向來低調,你懂個屁!”
“屁我倒是真不怎麼懂,竟然顧三公子這麼懂,那今天就有勞三公子給我們帶路啦~”
看著灼灼很笑得很是狗腿的模樣,顧鍇軒的虛榮心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揚起下巴,很是高傲地說道:
“才不要呢!你見過有男人去那種地方還帶個姑娘的嗎?我才不要帶你呢!”
“這樣啊......問蘭,等會兒晚些時候,咱們去安定候府玩玩兒,正巧我想要舅母了。”
一聽到灼灼提到“舅母”兩個字,顧鍇軒心裏就咯噔一下,立刻就攔道:“東方灼灼,不帶你這麼不講理的,多打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狀,能不能成熟點!”
“那你帶不帶本宮?”
“帶就帶唄,你可得跟著我,不然被人怎麼樣了,可不關我的事。”
“好!”
灼灼的眼光晶晶亮,看得顧鍇軒的心裏卻是直發虛。
他確實是去過千嬌閣,但是那是因為他大哥顧鍇齊那段時間跟千嬌閣的老板百裏生走得近,他娘以為他大哥性取向有問題,讓他查查看,他才去了的。
說來可能沒有信,他也就去過一次,而且進去了也就是找了個包間純喝茶,連姑娘的衣袖都沒碰過。